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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76)

少年组这次的状态普遍不好,第一个就结结实实摔成了个冰葫芦。从某种玄学角度来说,这种开场多半不妙,果然,第二第三个都在摔,就连伯格黑德的一个小队员也摔了个3lz。

现在上场跳《雀之灵》的少年选手在压力下选择了降难度,西蒙斯昏昏欲睡地看着颤巍巍的两周跳跟面包圈,被公屏一把薅去了儿童组:“我错过了什么?什么滑行?”

他完全忘了儿童组的短节目是一分钟,以至于直接错过了那个冰面小神童,又差点错过TUAN.YU,懊悔不已地对着冰面祈祷:“小白鸟,请让我看看你真正的滑行!”

话音刚落,出了前奏的小白鸟爪爪往后一撇,啪嗒一声点冰来了个勾手跳两周。

西蒙斯:“……”

公屏毫无同情心:「哈哈哈哈哈哈。」

完完全全没看见滑行的西蒙斯失落一瞬,又迅速被眼前的震撼弥补:“2lz——这是儿童组出来的2lz!”

要是平时或许还不至于——解说员搭档眼疾腿快地逃去了青年组,他刚在少年组愁得脑壳疼,却没想到一过来就看见这么漂亮的2lz!

轻盈干净、滞空极长,行云流水的落冰打开。

冰刃清脆地磕在冰面上,纯白色的考斯腾在那一瞬间仿佛在发光,点点银星逐光流转,像雪又像剔透的冰花。

这明显是最懂行的人才能教出的徒弟,西蒙斯忍了又忍,还是问:“余教练为什么没有参加过比赛?”

搭档解说员刚闻讯赶来,下意识回答:“为了让你们有口饭吃?”

西蒙斯:“……”

公屏:「哈哈哈哈哈哈!」

今天的跤仿佛就摔不完,跑去青年组的解说员刚聊起那边又摔了一个,刚跳出完美2lz的小白鸟冰刀就卡在一个前面人留下的凹槽上,扑通摔了一跤。

这回连解说员也看不下去:“这冰场质量是不是有问题?”

“也不能说有问题,符合规定。”西蒙斯皱了半天眉,还是说,“这家俱乐部好像有点财政危机。”

这话一点就明白了——冰场是符合规定,但也仅仅只是符合规定,硬度和光滑度都卡在那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线上,所以前面的人点冰,留下的凹槽也会比平时多和明显。

至于冰刀卡凹槽这种事,就像走在路上被砖头砸脑袋,不是选手能决定的,只能说运气到这儿了。

“但很流畅啊。”解说员相当惊讶,“像是节目编排……说实话,我都要以为是节目编排了。”

是落下来的雪变成的孩子,也是自由的小白鸟。

扑腾着翅膀的、由雪做成的小鹰,刚骄傲地绕着树梢打了个旋,就被风吹了个跟头。

小鹰不怕疼,也不怕摔跟头,拍拍翅膀蹦起来,跌跌撞撞地追淘气的野山风。

西蒙斯扶着解说席的桌面,身体前倾,也越看越专注:“《雪孩子》……这是个故事?”

他有些诧异:“余教练要讲故事?”

不怪他诧异——要用这么短的节目讲一个故事,实在太短了。

何况儿童组的表现力,也太难把相对复杂的情感与内容表达清楚。

大概也是考虑到这一点,这支短节目的编排并没有忽略技术展示,虽然没有刻意上高难度,却也完美地容纳了所有能拿分的动作。

可倘若你想知道,你想听、想了解发生了什么,愿意把它当成一个故事看……这就是一个故事。

“在我们这儿,《雪孩子》是个有点伤感的传说。”

解说员想了想:“雪变成的小孩子,融化在了火海里,变成了云。”

虽然同名,但眼前的冰面,要讲述的无疑不是这样一个故事——那是个雪做的孩子,可只要扑腾着胳膊飞起来,就变成又帅又酷的小白鹰。

超级神气的小白鹰。冰凝成骨爪,雪结成翎羽,不怕风也不怕雪,翅膀上结着漂漂亮亮的霜花。

这里的冰场质量稍差,没有那种光滑的银白色,即使有再亮的照明也仍显黯淡。

可恰恰就是这种在镜头下尤为灰扑扑的暗淡,反而让那个纯白色的身影变得格外耀目——洁白,纯净,像是会发光。

像是会发光的小白鹰,在冰上自由自在地骄傲飞掠,闭上眼睛舒展双臂,像是在拥抱呼啸而过的风。

……像是随着风安静地往山谷里坠落下去。

“结环,乔克塔——转3。”

即使是在数他技术分的西蒙斯,开口的声音也不自觉跟着放轻:“……仰燕。”

仰燕是燕式旋转的一种,面部朝上、身体完全后仰,西蒙斯发现这个被余教练领回家的孩子非常喜欢这类动作。

张开手臂仰面后仰,这需要相当强的腰腹力量和柔韧性,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要吃不少苦。

偏偏眼前的这只小白鸟,每次做出这一类动作的时候,却又成熟得不可思议。

少有人能把这个动作做得这么自然和平静,而这样一个动作,恰恰“平静”才是最精彩的那一点。

因为这样的后仰势必要违抗人自我保护的本能,西蒙斯在役时也尝试过这类动作,那一刻的失重感和血液涌入大脑的不适,像是一路沉进水里。

——你很难在沉进水里的时候,不挣扎、不紧张,就那样张开双臂闭上眼睛,任由自己被水吞噬。

真能做到这一点的人,要么是已经不在意是否还能浮上去,要么……

音乐声骤然一转,急促的乐音里有呼啸的风声——那是他们在雪谷实地录制的背景音,席地卷雪的狂风里,骤然响起一声清脆至极的鹰啼。

在山风里坠落的小白鹰变回雪孩子,忽然张开眼睛。

那双乌黑的眼睛在某个瞬间空洞得令人发寒,可只是那一刻,那种令人茫然的恍惚感就潮水般迅速褪去。

像是一眨眼的幻觉。

……要么就是相信一定会有一双手,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会拉自己上去。

即使是在体验这种仿佛沉进水中的感觉的时候,也不挣扎、不紧张、不害怕,因为无比确信,一定会有一双手。

一定会有这样一个人。

雪孩子举起胳膊,抓住头顶的一束光。

“又是勾手跳!”解说员惊呼,“Rippon姿态——好漂亮的双手Rippon!”

这是在跳跃中双手高举的姿态,难度不低,但做得漂亮舒展到极点时,能给人无比赏心悦目的体验。

但还没完!

西蒙斯拍在解说员的腿上,一把抓住解说员的裤子:“连跳,2lz接1lo接2S——漂亮!余教练绝对也把他的六种跳都解锁了,这他FUCK的是谁浪费的天才!”

这句极具中西结合风味的粗口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公屏中的大部分人,眼下关注的既不是连跳也不是技术难度,更不是“他FUCK的”这种离谱的组合方式。

「崽崽用力!!」不知道多少人牢牢盯着那只小白鹰,急得恨不得上去帮忙,「别松手,爬上去,飞上去!」

这一组连跳的代入感实在太强了,强到就像是在冰水里挣扎的、马上要融化的雪孩子,强到就像是不甘心坠进山谷里死去的白羽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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