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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57)

其他人的问题都解决了,剩下那几个状态下滑的纯粹是还不适应新用刃——其实他们都有信心,但凡再晚十天半个月测试,整支队伍的分数都能坐火箭一样窜上来。

就剩一个张文达,被大哥吹着哨督促着滑了三十次冰滑梯,竟然还没有顿悟。

明明那几个不服气的刺儿头滑到最后,一边哭一边吐一边顿悟得都很顺利啊。

余老师让他们别急,给他们讲清了张文达的状况,又撑着桌沿站起来,去拿说好需要他们配合的剧本。

剧本不在书架上。

剧本不在抽屉里。

剧本不在教案底下。

剧本不在三十六个档案盒的任何一个里。

……

余老师把趴在膝盖上努力热敷的小雪团摘下来,抱在怀里揉了揉,又从小雪团的羽绒服里拿出一份皱巴巴的剧本。

两个少年看完剧本,对视一眼,彻底下定了决心。

#不是更衣室霸凌,是冰块儿解救行动#

#解救冰块儿张文达#

这么大的事儿,红毛小公鸡本来是很认真、准备的很充分、很有信心的。

……如果那群小王八羔子昨晚没有让他背了一晚上发言稿的话!

他这辈子都没背过这么多带字的东西!妈的好过分啊!没人给大师兄紧急送个剧本吗!

红毛小公鸡汗都快下来了,拼命回头眨巴眼睛。

少年组队长眼疾手快,举起燕隼一个箭步过来拉架:“大师兄!手下留情!”

大哥对余老师的剧本了如指掌,还给画了火柴人分镜!

大哥戴着墨镜,冷酷地被队长扎着马步举起来,非常完美的把剧本翻到了那一页!

“不留!”红毛小公鸡迅速瞄了好几眼:“……告诉你,花滑队不养闲人,你别想躲回家混日子挣积分!”

冰块儿张文达完全没有发现以上全部细节。

“我,我不躲了。”张文达低声瑟缩,“我退队……”

红毛小公鸡:“???”

大哥沉稳地翻过一页。

红毛小公鸡:“……可要走也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我们帮你想了这么多办法,牺牲自己的练习时间,陪你练了这么多天!”

——翻过一页。

“你现在说走就走,拍拍屁股就这么算了?”

——翻过一页。

“欠我们的你拿什么还!”

——翻过一页。

红毛小公鸡铿锵有力:“我!们!生!气!了!”

他几乎是直接抻着脖子看剧本了,一只手拎着张文达,对着燕隼手里的剧本念:“啊,我们现在要生气地欺负你了,具体内容如下,张文达你听着。”

其他少年队员完全折服在大师兄瞪着剧本就硬念的威严之下。

少年组队长把脸埋进胳膊肘里:“……”

“你要给我们每个人当陪练。”红毛小公鸡傲慢地扬了扬下巴,“陪我练燕式巡场跟远度,陪老二练空中姿态,陪老三练用刃——你有没有在听?!”

张文达手脚发软,有些茫然地低着头,讷声说:“你,你们不是本来就擅长这些吗……”

“好哇!”红毛小公鸡好大一声咕咕哒,“你还敢挑三拣四!你是不是态度不端正?”

张文达吓得脑袋一片空白,一个寒颤,不敢说话了。

“我们要用最擅长的东西羞辱你——老五!”红毛小公鸡抬手一指高益民,“平时就让他一直跟着你!用你完美的心理素质狠狠羞辱他!”

高益民已经提前知道了剧本,但还是好紧张,和张文达缩在一起:“好,好的大师兄!”

“老四!”红毛小公鸡一扭头,“用你的跳跃狠狠凌虐他!你跳一次他就必须跳一次!跳到一模一样为止!”

四号少年队员立刻从剧本里抬头,立正:“没问题大师兄!”

……

红毛小公鸡威风凛凛地点兵点将一圈,简直要飘上天了,叉着腰一扭头:“小——”

他隔着墨镜,迎上小阎王平静的眼睛。

红毛小公鸡咕咚一声:“……”

燕隼的墨镜其实也有点儿故事。

简单来说,墨镜是大师兄的。

但大师兄不敢看燕隼。

红毛小公鸡精心给自己挑了耍酷装备,但他一对上燕隼的眼睛,就想起自己被绊飞的那一天,想起自己在冰上被余老师戳翻的跟头。

天才,总是要有些悲情时刻的。

这大概就是他将来叱咤冰坛也无法回首的惨烈往事。

他大概会永远铭记那一天的夕阳。夕阳下的他,夕阳下的余老师和燕隼,夕阳下那根戳得他肝颤的手杖,还有夕阳下的冰豆豆……

……总之,一看见燕隼,红毛小公鸡就很害怕。

这种害怕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昨晚他甚至做了个非常离谱且令人毛骨悚然、吓到掉头发的噩梦,梦见小阎王就寄生在自己更衣室的柜子里,一开门就幽幽地盯着他。

红毛小公鸡被这个噩梦吓得心惊胆战,加上背稿子背剧本,到现在头都还很疼。

疼得贼真实,贼历历在目,就跟真掉了一把头发似的。

综上所述。

在接受采访前,红毛小公鸡主动摘下墨镜,弯下腰,双手恭敬地戴在了燕隼的脸上。

……

红毛小公鸡谨慎地往更衣室门外看了一眼。

这么关键的一个环节,他就不信余老师不来控场。

果然,敏锐如他。

已经准确捕捉到了门缝里闪过的手杖的寒光。

余老师就在更衣室的门外,大概从一开始就在了——如果他和队长没控能制住走向,或者是其他人的反应意外脱离计划,往任何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余老师就会立刻接手。

其实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这样。

看似哪里都没有余老师,其实哪里都有余老师。那本教练手册里记录的数据,比最精密的分析软件分析出来的还详尽。

红毛小公鸡足足有十五岁,年纪比所有队员都大,参加的比赛也比所有人都多,什么样的教练都见过——多数时候都不屑一顾。

燕教练那种当然连数落的价值都没有。

有纯粹放养的,这种纯靠自觉,要能自己逼自己就玩命较劲,要么就“快乐花滑天天来,比赛再见古德儿拜”。

有规定严格到变态的,这种多半会带出水准不错、但完全没应变能力的徒弟,顺的时候拿金牌,不顺的时候前十都费劲。

也有那种如沐春风、关怀备至的,队员的生活训练一手包办,教出来的徒弟在赛场上摔个跤都能哭崩了,心态离谱得一塌糊涂。

……他还是第一次见余老师这种教练,明明一直都在关注他们,偏偏又一句话也不多说,从不过多插手他们的训练和相处。

他们被允许凭自己的劲儿,摸索着跌跌撞撞长大,也不怕走歪了,因为有人就守在不远的地方。

只要有余老师在,他们就能可劲儿蹦跶、可劲儿往前闯,就敢放开了练想练的东西,就敢梗着个脖子跟记者叫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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