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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53)

……

穆瑜的训练安排,并没有因为这个插曲而更改调整。

该练基础就练基础、该练滑行就练滑行。细节没纠正好,就一遍一遍地重新找感觉,轴不稳就只做陆上练习。

骤然修正的训练模式,并不是所有人一上来就都能完全适应。

怎么都纠正不过来的习惯、加上停药后暴露出的意识损伤,让一些极为依赖高难度动作的队员状态开始下滑。

一个月后,第二次队内成绩测试,有几个队员的数据出现了明显的下降。

伯格黑德俱乐部的队内测验,一向都有全程公开直播的传统,成绩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正常——正常,你们懂吧?这都是正常情况,我状态不好的时候连三周都跳不明白呢。”

红毛小公鸡被镜头追着,烦得用力抓头发:“还有那个那个,不破不立。”

他是大师兄,有采访先采访他,有话就得他先说。

这群小王八羔子昨天半夜把他从被窝里薅起来,让他背了一整宿的发言稿。

“不破不立”。

红毛小公鸡过去的十五年人生里都没拽过这么文雅的词儿。

“意思就是不下狠心,不打破我们过去那个训练习惯,新的习惯就养不成,我们就越错越离谱。”红毛小公鸡两根手指头哒哒哒比划,“明白了吧?这个过程肯定得有阵痛期啊!熬过去就完事儿了!”

负责采访的记者咳了一声,替直播间的观众问:“熬不过去怎么办?”

像“为什么一定要打破过去的训练习惯”这种问题,倒是不至于到现在还有人追着装傻——这段时间,事情一路发酵出体育圈,恨不得所有人都在讨论伯格黑德前任少年组教练的错误训练模式,对未成年儿童会造成何种程度的伤害。

至于伯格黑德会不会躺平任骂……怎么说呢。

骂自己骂得最狠的就是伯格黑德俱乐部。

几个谁都知道是他们俱乐部养的体育公众号,一天一篇通稿,疯狂辱骂伯格黑德俱乐部的老板识人不明、目大不睹、有眼无珠,也不知道俱乐部高层是不是疯了……反正一般人都不见得能插得上话。

所以即使是故意想挑事的人,也不会问那种蠢过头的问题,而是矛头一转,化为记者手里的一封“观众来信”。

记者念出那封信:“熬不过去的人,难道就应该被牺牲掉吗?”

红毛小公鸡眼睛瞪得像铜铃。

有余老师和小阎王在,他根本没想过为啥会有人熬不过去,这个问题昨晚也没背过。

余老师从来没放弃过任何一个还滑得动的人,熬不过去的人会被戳摔一百次,如果还想逃跑的话,是会被小阎王绊飞的。

……这么说八成是要惹那个大祸。

“那几个成绩下滑的队员,情绪都怎么样?”

记者也发现了他卡壳,换了个问题:“根据公开的监测数据,少年组这边,队员们最近的压力和情绪波动都很大。”

不用看数据其实也知道——这是意识损伤的标准后遗症,如果不用药遮掩,其实早就该暴露出来。

烦躁,不明原因的疲劳,恐慌、焦虑、很容易就会发火,逃避交流和集体活动,抵触和他人的相处。

这些都是意识损伤后可能存在的状况,出现哪个都不意外。

光看那些剧烈波动的意识监测数据,就有不少人猜测,队内的气氛恐怕已经到了某种临界点了。

红毛小公鸡愣了半天,摸着下巴:“啊……”

“出成绩的时候,那几个队员很紧张,很恐惧。”

记者拿出对外公开的实时数据波动:“甚至有人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眩晕和呕吐情况,请问是为什么呢?”

红毛小公鸡:“……”因为有一个小阎王坚持认为滑滑梯是好玩的。

好玩的东西可以安慰人,安慰人可以交朋友,交朋友可以变强。

所以那几个成绩不好的队员,因为完全不好意思拒绝而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接受邀请,滑了三十遍四百二十三米超级冰滑梯。

因为太刺激,有一个好像滑吐了来着。

“……”记者完全没料到这个回答:“啊,他们不担心成绩吗?”

红毛小公鸡:“那个滑梯长四百二十三米,高低落差有二十一米。”

记者试图拉回话题:“但是成绩……”

红毛小公鸡:“滑过一百米只需要九秒钟。”

记者:“……”那的确是没什么多余的闲心担心成绩。

“那么几天前,根据记录,少年组的队员们集体缺席了俱乐部的集体活动。”记者放弃追问成绩,翻了一页,“请问是因为抵触与他人的相处吗?”

“七号啊?”红毛小公鸡抓了抓头发,“哦,高益民去比赛,我们当啦啦队去了。”

记者有些错愕:“所有人吗?”

这在竞技体育的队伍里,几乎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毕竟同一个队的队员既是队友,也是针锋相对的对手。

他们从小就必须互相比较、互相竞争,只有更强的才能获得比赛的资格,即使是同样获得了资格,在赛场上也同样会为了名次而拼尽全力去比。

尤其是花滑这类训练过程极为艰苦、几乎要献祭半个人生的项目,一旦走上职业运动员的道路,就无法回头。

很多时候,未必是那场比赛有多重要,只是求胜已成为本能——当投入已经高到不可直视,沉没成本已经完全无法回收,那种压力几乎是无法忽略的。

要赢,要被看见,要做最好的那个。否则一直以来拼死拼活的训练和父母的巨额投入,就都会成为笑话。

“好像有道理。”红毛小公鸡听了这些,愣了一会儿,“对,我以前好像也是这么想的……不知道,不知不觉就没这么想了。”

“我们每个人余老师都能看见啊。比如我吧,虽然我用刃太浅旋转差滑行差没有艺术表现力落冰浮腿太近4F还错刃——但余老师说了,我节奏感贼棒,燕式巡场巨好看,远度也是同年龄段第一。”

红毛小公鸡美滋滋翘尾巴:“厉害吧?”

记者还没从那一串异常流畅仿佛rap的贯口里缓过来:“厉,厉害。”

“我们队里这么厉害的还有十八个。”红毛小公鸡掰手指头,“余老师都说了。”

“老二的空中姿态贼漂亮,舒展还优雅,天才。”

“老三的用刃这么瞎练都能这么标准,简直是天才。”

“老四的跳跃那叫一个干净,天才。”

“老五心理素质巨好,比赛比训练还稳,那必须天才……”

记者勉强从极具个人特色的转述里醒过来,笑着打趣:“一个队伍里十九个天才?”

“对啊!每个人厉害的地方都不一样,适合的比赛当然也不一样,高益民就是我们老五。”

红毛小公鸡一拍桌子:“他那个3A!这么多次里最好的一次——比哪次练习跳得都好!”

高益民的3A跳出来以后,是他手把手教细节、队员们一个个帮忙照相分析问题,利用休息时间一点点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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