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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451)

穆瑜的“病”越多,林飞捷的形象就越光辉正面,峰景传媒借此大做文章,林氏的股价自然也水涨船高。

整件事里唯一的瑕疵,或许也只有林飞捷叫人替穆瑜伪造答卷——可就连这件事,也能用“爱子心切”来完美解释。

一个因为养子叛逆不听话,不好好上学,愁白了头发、一时走错了路的养父,改卷子的又是私立中学,本身就是商业运营模式。

真要传出去,也只是学校的名声信誉遭殃。在很多容易被牵走立场的人看来,做父亲的固然该受谴责,其情倒也可悯。

“有了这样苦心打下的基础,无论你的人类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AI同事说:“你说林飞捷虐待,去医院检查,他的身上没有伤。说林飞捷在意识世界折磨他,他的病历里又有妄想症。”

在十七岁的穆瑜被迫退学、接受表演指导,学习怎么演习以前,林飞捷是个比他更出色的演员。

父爱被演得惟妙惟肖,反衬出一个不听话、不懂事、不知感恩,自闭又沉默的孤僻少年,连上课也要睡觉,考试也不答卷。

几个尚且在初一初二对穆瑜印象不错的老师,见多了这种情况,也恨铁不成钢地冷了心,把他划进那些混日子胡闹的公子哥里。

这就是为什么,林飞捷敢送穆瑜来学校——或者说,他要送穆瑜来学校。

因为那些老师也会相信这些话,学生的家长也会相信这些话,到最后,那些学生也会信。

“你帮他打架也没有用,只会更加坐实这种印象。”AI同事说,“没准他们会觉得,你是你的人类雇来的打手。”

荣野蹙紧眉:“我没要打架。”

AI同事这叫一个震惊,举起被大家齐心合力夺走的大树杈:“你没要打架?!”

荣野:“……”

荣野把它的数据气生根全打上结,塞进电脑处理校长没处理完的公务,跳下办公桌,起身离开。

他直接走了窗户,夏日的燥热已经被太阳烤出来,视野白亮,一阵阵蝉鸣响亮刺耳。

……

穆瑜坐在靠窗的座位上。

临近中考,他所在的班级是升学班,大多数人都想考更好的公立高中,学业压力其实不算轻。

一会儿就是家长会,隔壁几个班级已经开始叮叮咣咣挪桌子,老师也依然在争分夺秒地讲试卷。

只可惜,再严苛繁重的学习任务,到了周五下午、放假前夕,也留不住多少学生的心。

尤其外面热热闹闹,走动声不停,窗外又不断有车辆鸣笛。

再勤奋刻苦、遵守规矩的学生,听见刺耳的喇叭声,也忍不住往窗外看。

老师也发现了这一点,再三提醒无果后,索性用板擦重重敲了几下黑板:“不要看了。”

“那和你们没关系,他们用不着中考。”老师说,“家里会给他们铺好路,只要轻轻松松走就行了。”

像这种商业模式的私立学园,赞助生和自费生家境差异巨大,几乎是两个世界的人。

别的不说,已经到了临近中考的当口,学校甚至还在接收交换生。

做交换的当然也是其他的私立学校,学生们来体验生活、考察其他学校的配置设施,旁听课程,如果满意的话,就可以在高中申请交换。

这也是这些私立学园重要的经济来源之一,毕竟受邀请的学生家里非富即贵,随便带来什么赞助,对学园来说也是相当大的一块肥肉。

在这种氛围里,老师的措辞也只会更直接——毕竟差距实在显而易见,不是自欺欺人避而不谈,就能不被下面这些孩子看在眼里的。

还不如索性摊开来直白地讲,明明白白告诉学生,想出人头地,就得不停往上游走。

“你们和他们不一样,你们想要的,得自己争取。”老师说,“不要跟那种人……混在一起。”

临近下课,走廊里乱成这样,卷子也已经讲评不下去。

老师擦掉黑板上的字,给学生们留时间搬桌椅,收起教案和试卷。

“哪种人啊?”戴酒瓶底眼镜的男生反应慢,刚记完笔记,压低声音问同桌,“什么混在一起,老师怎么忽然不讲课了?我还有题不会做呢。”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在周五下午听老师拖堂,同桌撇撇嘴,直接忽略了后半段:“还能是哪种人?有钱人呗,有钱什么都能买,成绩都能买。”

这话没刻意压着音量,恰好下课铃打响,好几个人回头看坐在窗边的穆瑜。

穆瑜的成绩有问题,这是好多人都知道的秘密——在学校里没什么小道消息能被真正瞒住,就算学生不爱讨论八卦,还有家长间的风言风语。

班上有这么个时常被狗仔跟踪、动辄要上个八卦头版的同学,要说没人知道林家和穆寒春的一二三事,任谁也不会信。

……

不少隐晦的、意味各异的视线,从教室的各处投过来。

系统也是第一次跟宿主一起上学,气得恨不得扯下来一片云,把他们这个座位挡住。

穆瑜被它撞了好几下,回过神:“怎么了?”

“宿主!”系统气到团团转,“他们怎么能这样?”

穆瑜没留心班级里的情况,察觉到投过来的视线,想了想:“他们没有被教好。”

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份写满了答案的试卷:“把人分类是个不好的习惯。”

任何草率的归类,都可能牵扯进原本无辜的人。

人本该是人,每个人都是独特、完整、复杂的,不该是分类合集里的一个只剩下关键词的子集。

系统怔了一会儿,火气被浇平,变成红线绕在宿主的手腕上。

穆瑜站起身,拿着那份卷子走向戴着酒瓶底厚眼镜的男生,把试卷递过去:“我做了这套卷子,有些题目不算太简单,如果你有不懂的,我可以帮你讲。”

男生附近的几个学生都瞪圆了眼睛,不知道谁先嗤嗤笑起来,又变成哄笑。

那男生一向只知道读书,还真想抓着卷子问题目,被同桌拽走挤眉弄眼说了几句,有些迟疑地看了看穆瑜。

“对不起。”酒瓶底男生把卷子还给穆瑜,磕磕巴巴地复述,“他们说你是、是骗子,家里有钱,拿分数买成绩,脑子还有病……”

这些话背地里传传也就算了,哪有真傻到当面说的,同桌的脸色瞬间变了,扑过去要捂他的嘴:“我没说!你胡说什么?!”

酒瓶底男生刚亲耳听他说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穆瑜似乎并没因为这些话生气,反而认真听完,点了点头:“嗯。”

不知为什么,今天的穆瑜和平时不太一样——虽然以前的穆瑜也不会生气、不会辩解,但更像是个沉默安静的小木偶。

这会儿其他人眼里的还是那个单薄瘦弱、一推就倒的少年,可身上的气质变化,莫名就透出某种奇异的力场。

一群才上初三的学生,暂时还总结不出更明确的结论,但至少第一反应是一致的:在这小木偶说话甚至要说话的时候,不敢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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