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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350)

变成风其实也不完全是件坏事,至少很自由,不会再累、不会再难过和茫然,只不过久了就会有一点寂寞。

风是无法停留的,这一点不太好。

不能吃想吃的东西、不能煎鸡蛋、不能买糖葫芦,什么时候该吹就得赶紧吹,每天二十四小时工作不能退休……这就更不好了。

所以傀儡师也不打算带小木头人走这条路,他可以帮时润声做一场变成风的梦,在梦里去追同样变成了风的爸爸妈妈。

有些事,痛痛快快地做几场梦就足够。

就只是想回家、哭花了脸都不肯出声的小花猫,就该被洗得干干净净,然后用衣服裹着带回家。

不论到什么时候,一个很乖的好孩子,都是不该变成一缕抓不住也看不到,永远漂泊和流浪的风的。

/

第二天一早,小缄默者是在树梢上醒过来的。

他正被银线理直气壮地扛着,在刚出太阳的林子里随处闲逛。

时润声被风从梦里送出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刚好看见一窝毛绒绒的团子小鸟。

时润声:“……”

毛绒绒的团子小鸟:“……”

刚觅食回来的鸟爸爸鸟妈妈超级凶,呼啦啦扇着翅膀,急速俯冲着冲杀过来。

“啊啊啊对不起!”小缄默者拍着胳膊,试图急速降落,“我没有要伤害你们的孩子,我睡过头了!”

银线咻地把他拽离战场,大狼狗兴奋地蹦着高,一边“汪汪”叫一边晃尾巴,给小主人看篮子里刚采的蘑菇。

“啊啊啊这是毒蘑菇!不能吃!”小缄默者火急火燎跑空气步,“不可以,也不可以拿到村子里卖!”

说要来林子里看小鸟,就要来林子里看小鸟,言出必行、擅自把小BOSS当风筝领出来的反派大BOSS抬起头,给他看捡到的小竹竿。

“啊啊啊您千万不要动!您手里的是竹叶青!”小缄默者十万火急落到地上,冲杀过去,“这种蛇有一点毒!”

刚醒过来的时润声就忙成了一个小陀螺。

小缄默者跳到地上,用领域把那条竹叶青送得远远的,反复检查反派大BOSS手上有没有伤口,一边向鸟爸爸鸟妈妈道歉,一边及时拦住想叼着毒蘑菇去卖钱换大骨头的大狼狗。

全能的小BOSS简直成了反派团队里不可或缺的一员,忙得额头上都冒出一层薄薄的汗。

确定了大家都没有受伤,时润声才松了口气,擦了擦汗:“是我不好,我睡过头了……您吃早饭了吗?”

傀儡师摇了摇头,用银线把他举起来,晃了两下。

时润声这几天都没来得及做任务,晚上又是在小木屋过的夜,已经没了什么存货,啪嗒一声掉下来一包西红柿汁。

银线:“……”

时润声:“……”

小缄默者被放回地上,被恼羞成怒的银线袭击痒痒肉,笑得站都站不住,眼疾手快地把没摔破的西红柿汁收好,没让大狼狗吞下去。

“我去接几个委托,您和大狼狗在这里等我。”小缄默者笑着揉眼睛,“请放心吧,我挑那种做的快的委托,不会浪费时间的。”

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随心所欲,虽然一言不合就要炸白塔,但看起来也同样对委托感兴趣:“所有人都可以接委托吗?”

“您也想接吗?”时润声接过大狼狗的链子,“可以,不过要去村子里领……如果您也想接委托,我们可以组成一支小队。”

傀儡师帮大狼狗举起一只前爪,代为发言:“它想当队长。”

小缄默者今天大概是被点了笑穴,肚子疼到一个劲儿地吸凉气:“可以,可以的,我们是反派大狼狗小队。”

时润声对林子里很熟,只看了几眼,就判断出了他们的大致位置,跑到河边洗了把脸。

小缄默者重新穿上了兜帽斗篷,找到村子的方向,带着傀儡师在林子里熟练穿梭。

这次的斗篷由反派大BOSS友情提供——虽然傀儡师坚持声称这是熬了一夜,用银线好不容易织好的,但小缄默者还是抱着大狼狗偷偷怀疑,这三件斗篷大概原本是三只麻袋。

小缄默者实在是非常喜欢麻袋,所以和大狼狗拉钩,决定保守这个秘密。

停顿修整的间隙,时润声还悄悄掏出针线,悄悄给三件斗篷都绣了嫩绿的小树叶。

“村子里有各种委托,我们可以找报酬是鸡蛋和青菜的,再换一点面粉,我给您做鸡蛋面。”

小缄默者踮着脚,趴在木头做的委托公示栏前,抬头仔细找:“有米的话,还可以熬粥……我们可以去河边捉一点小鱼,我给您煎小鱼,做鱼骨莼菜粥。”

傀儡师低头问:“很好吃吗?”

“很好吃,这儿的小鱼没有小刺,放一点油就很香很脆,连鱼骨头煎酥了都可以一起吃。”

小缄默者立刻点头:“鱼骨莼菜粥也很好喝,又香又鲜。我们稍微耐心一点,把米熬得糯糯的,莼菜是软的,吃起来很嫩滑,还能清热解毒。”

大狼狗脖子上的绷带蝴蝶结咕咚了一声。

傀儡师看起来完全被吸引了,银线在公示栏上下翻飞,叮叮咚咚敲了几下,就收集齐了所需食材对应的任务木牌。

每次都要搬梯子的小缄默者抱住木牌,被这一手酷得睁大了眼睛:“请问……我可不可以学操控银线?”

反派大BOSS把银线收回袖口:“你想做傀儡师吗?”

“有一点。”小缄默者的耳朵热了热,小声问,“我可以既做治疗师,又做傀儡师吗?”

傀儡师点了点头,正要回答,听见不远处的嘈杂声,就抬头看过去。

小缄默者的领域瞬间展开,严严实实地护住了大狼狗和傀儡师。

泼过来的是一整桶污水。

有好几个穿着白塔学校校服的孩子,成群结队气势汹汹地赶过来,有人用力朝他砸石头:“不是让你滚出去吗?谁让你进来的!”

那几个孩子看起来有的十几岁,有的比时润声还稍小些,不是向导就是哨兵,看校服的颜色,都是白塔学校相当出色的学生。

他们个个盯着时润声,都恨得咬牙切齿,有的脸上甚至透出阴沉冷厉。

时润声屏蔽掉了领域外的声音,将那些污水尽数隔开,却还是被砸过来的石头擦过额头,血跟着涌出来。

小缄默者抬手抹了下伤口,秀气的眉骨和眼睫已经染上一片血色。

“我是来取委托,很快就走。”

时润声站在领域外,温声向他们解释:“不会打扰村子,也不会做坏事。”

当初驱逐时润声的,是他父母所在小队的那个村子。在那之后,时润声就无法再进入属于那个村子的任何地方,包括他父母的墓地。

小缄默者其实没有真正的家,大多数时候都跟着队伍东奔西跑,平时则待在杜家院子的角落,或是那间不起眼的小柴房。

做委托的时候,时润声也只是在周边的村落领木牌,他不在村子里多留,领了委托就走,通常情况下都不会出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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