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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30)

高益民本来就不是石头,没有纯靠着自己埋头瞎练,就能愣憋出三周跳的石头。

这是个天赋上完全不亚于燕溪的少年队员,甚至还有着比燕溪更强的体能——跳完五十组3F,挑战3A摔得满地打滚,居然还有力气蹦这么高。

如果不是被燕父带进俱乐部,处心积虑打压耽误,从不调整动作从不纠正细节……燕溪这些年的比赛,都会多出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这也是为什么,只不过是被稍微纠正了关键动作缺陷,高益民就能爆出一个炸得燕父不得不立刻下去收拾的大惊喜。

系统听出未尽之意,愣了几秒,又举起望远镜,朝下看去。

燕父已经换了一副爽朗嘴脸,看起来格外惊喜,欣慰地拍着高益民的肩,不停说着鼓励他的话。附近的少年组队员也纷纷过来,有人恭喜有人讨教,一片其乐融融的祥和气氛。

要不是情绪探测仪显示的负面情绪还在持续缓慢爬升,系统差一点就要信了。

穆瑜的通讯器忽然震动,显示有燕母的通信申请。接通之后,对面还是那种体贴又惋惜的语气:“……余先生。”

“我知道您在做什么。”燕母说,“不得不说,您远比我们想的更有能力。”

穆瑜在帮小雪团揉揉脑壳吓不着,随手摘下通讯器,交给看起来很闲的系统。

系统收到了宿主由后台赠送的超昂贵百变语音补丁包,兴奋得一秒安装完成调整音质,先在工作群里激情发了一百种音色的“好兄弟”。

燕母等待良久,终于听见对面平平淡淡回了一句“过奖”,一阵气闷:“……”

她沉默片刻,重新调整好语气:“但是……我想,我们之间的意见不和,不该以一个孩子作为牺牲品。”

另一边问:“牺牲品?”

“您真的没有意识到吗?”燕母说,“高益民很快就会被孤立和针对了。”

花滑的心态和技术同等重要,不论多好的技术,在赛场上崩盘一样毫无意义。燕母也曾经来过几次,给丈夫手下这些少年组队员做心态辅导。

这里的孩子,个个都是天才,个个都不是善茬。明明年纪都还小,却已经开始有了强烈的胜负欲。

竞争心灼着那双冰鞋,锋芒毕露的冰刃狠狠碾过冰面,每个人都盯着其他人的表现,眼睛里写满了“要赢”。

这种环境里,一个没有后台却愣头愣脑蒙出了3A的傻小子,只会被嫉妒的同门视作对手和敌人。

……

燕母一口气说完这些,语气愈沉:“余先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高益民会被毁掉的……”

她大概能猜到余牧会怎么回答。

这是顶相当大、也相当冠冕堂皇的帽子。

把高益民教出来,让他出成绩,一定能让余牧岌岌可危的评级提升。燕父就是用同样的方法,成为了金牌教练,一步步爬到了准A级。

但在了解了这些事以后,余牧如果依然不管不顾地教高益民,让高益民成为众矢之的——

对面说:“啊。”

燕母:“……余先生?”

对面沙沙作响:“等一下。”

燕母蹙眉:“余先生?我不理解您的意思,您是说——”

对面:“啊啊你别说话!”

燕母:“……”

下一秒,另一头终止了通话。

燕母莫名其妙地看着被挂断的通讯界面,想要去找丈夫商量,转过身,却迎上燕溪冰冷的眼睛。

不安愈浓,她无声捏紧了通讯器。

……

系统抱着整理好的笔记,心有余悸,飘到穆瑜身边。

燕母说得太快,系统一边举着通讯器,一边对着笔记本一通龙飞凤舞狂做笔记,等对面说完还差了好几句。

燕隼那个养母废话还多,系统这边已经记得焦头烂额,她还要连番打岔,差一点就记乱了。

“宿主。”系统说,“燕隼那个养母说……高益民有危险。”

系统问:“您还要继续教他吗?”

穆瑜放下刚捂暖的小雪团,接过笔记本。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句话在笔记本上写了两遍,倒不是因为记得太急,是因为在穆瑜拍的那部电影里,也有这句台词。

穆瑜十七岁演的那部花滑题材的电影,那个角色姓白,叫白杨。

歌里唱的“一颗小白杨,根儿深干儿壮,绿叶闪银光”的那个白杨。

系统偷偷看了那部电影——说实话没太看懂,用来冲奖的影片总有那么点高深莫测的调调,非专业人士看个热闹,也说不好它要讲什么、要表达什么,只知道是一对疯子师徒的故事。

被魔鬼教练相中、带入特训队的少年,被砍掉枝枝叉叉,削去所有不适宜的枝干,只为了养出一只符合要求的“黑天鹅”。

在那部电影里,《黑天鹅》是一段无人能完美驾驭的编舞。冷酷、狡诈、阴暗、疯狂,濒死的黑天鹅,被称为是徘徊在地狱门口的幽灵舞曲。

电影里,白杨是被那个教练一步步逼到了地狱门口。

在电影开始的十分钟里,还会蹲在路边偷偷喂猫、藏在更衣室里喝冰可乐的少年,逐渐毁于那个魔鬼教练无休止的打压和羞辱。

他身边的一切都变了,教练对他的“特别关注”和引来了队友的嫉妒。教练却没有要解决的意思,反而当着所有人对他越发青睐有加,不论什么比赛、不论他表现得好不好,都会让他上场。

最终,一个接一个的队友与他分道扬镳。最好的朋友被他占据了上场机会,遗憾退役,删掉了他的联系方式。

他在那场比赛里摔碎了右腿的膝盖骨——也有人说,本来只是骨裂,是他自己砸碎的,砸了不止一次。

这听起来就太荒谬了,没人能对自己下那么狠的手。可复健的病房里,他又的确被束缚带牢牢捆住,苍白沉默,黑沉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右腿。

……最后,他的教练成功了。

被不知道多少邻家姑娘偷偷喜欢的,白杨一样的少年,蜕变为了阴郁冰冷的黑天鹅。

他的伤好了,去参加比赛,在冰场上呈现出了令人惊叹沉醉的完美演绎,拿到了冰坛有史以来最高的分数,在万丈光芒里与神色满意的教练遥遥对视。

白杨离开冰,瘸着腿回家。

那只猫因为他许久不去,不再认得他,见他伸手就匆匆逃进了花坛。

……

穆瑜半蹲下来,给超级勇敢的小雪团发了糖,又颁发了一枚小英雄勋章。

和前两枚勋章不一样,他手头没有合适的木头,所以取了自己手杖上的一点合金材料。

金银两色的盾型勋章,繁茂枝叶层叠环绕,所有尖锐的边缘都被打磨光滑,有栩栩如生的浮雕玉兰盛放。

小家伙低着头,不吭声地抬手接过,小心翼翼摸勋章的边边。

“我会教。”穆瑜回答系统之前的问题,“演戏的时候,我接受过系统花滑培训,相关知识储备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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