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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25)

这种人并不少见。“温室”能培养出相当优秀的下一代。一旦脱离了时刻的监督管教、不必再接受评分以后,却有相当一部分人,堕落的速度远比预期更快。

谁也没想到,等余牧真来了综艺现场,竟然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先前对方沉迷带孩子,身上的气质转变潜移默化,还不算太过明显。

……也不知道那位燕夫人哪里想不开,跑去找余牧,私下里说了什么。

副导演再来找余牧,一眼看见人,心底其实已经惊诧。

穆瑜要说的差不多说完,不再过多耽搁,回到角落,半蹲下来接住燕隼。

他收好原封不动的一塑料袋糖,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颁发了一枚“保卫糖果勋章”。

小雪团第二次被颁奖,牢牢攥着木头刻出来的奶糖,紧贴着穆瑜的裤腿,仰头看他,眼瞳漆黑,站得笔直。

穆瑜低头牵他的手,眼睛里带着笑。燕隼正盯着他看,那点笑意落下来,恰好掉进漆黑干净的眼瞳里。

像有水纹漾起,无声拨开浓深寒意,于是冰封初融。

……

综艺的下一个环节,是“冰上体验”。

节目邀请了少年组花滑队员,五组家庭会在引领下进入雪谷的核心部分——当初由伯格黑德俱乐部投资,据说是花费无数心血、至少献祭了数十个建模团队发际线打造的虚拟冰场。

到现在还有流传下来的段子。某建模团队核心程序员被伯格黑德那个精益求精的经理人逼疯,毅然辞职跳槽,精挑细选了新的下家。

……然后,在他开始迎接新生活、快乐入职的第二天,就和新团队一起被拉去伯格黑德俱乐部,躺进睡眠舱继续盖起了冰场。

数据库脚本都没动,连睡眠舱都还是那个熟悉的睡眠舱。

前后两份工作衔接得那叫一个无缝,最终还是献祭了那位程序员的所有头发。

“说是虚拟冰场,其实去过的人都知道,叫‘冰雪世界’更恰当。”

负责宣布流程的编导进行了简单介绍:“接下来,诸位会和集训的少年组花滑成员一起,在里面度过为期一周的冰上生活——请放心,只是体感时间。”

他低头看了看腕表:“现在是晚上二十点四十分。今晚二十三点之前,这档节目就会结束录制。”

“今天辛苦大家了。”

编导说:“等到时候,大家就能回家。”

录制节目毕竟不如在家里舒服,又要时刻按照父母的要求,保证在镜头下表现良好,许多孩子已经开始隐隐失去耐性。

听到可以回家,不少家庭都松了口气,有些小孩子已经克制不住地发出欢呼声。

编导一边解说一边发放设备,穆瑜接过自己和燕隼的通讯器,半蹲下来,帮燕隼戴好。

对方说到“回家”的时候,小家伙死死攥住了他的衣摆,脸色苍白瞳孔漆黑,胸口微微起伏,却依然静默无声。

穆瑜半跪着替他别好通讯器,没有立刻起身,抬头看着仿佛凝固的小雪团。

穆瑜问:“想不想和老师回家?”

燕隼大概还听不懂这么复杂的话,一动不动站着,睁大眼睛静静看他。

系统这叫一个着急,掐着喇叭躲在后面配音:“想!想!”

它被学说话的燕隼吵得数据库乱成一团,想不通小反派这时候怎么就又变回了小哑巴,急得直推燕隼,叫他跟自己学说“想”。

系统隐形的时候其他人看不到,但接触下力道不变。燕隼仿佛是被一阵风推了个踉跄,被穆瑜及时接住,才重新站稳。

小雪团的脸色比平时白,衬得眼睫和瞳色更黑,定定看着穆瑜。

穆瑜被系统吵得失笑,按按额角,撑着膝站起身,把手大方地借给他牵。

手刚递过去,就被冰凉的小手紧紧抓住。

穆瑜回握住燕隼的手。

“我会做你的老师。”穆瑜说,“需要解决的问题,老师来解决。”

他没有在说给燕隼听,所以也没有特意放慢语速咬清字句,说出来时,反而比平时更轻。

穆瑜说:“会给你一个家。”

/

进入虚拟冰场后,就不难理解编导所说的“冰雪世界”是什么概念。

这里的一切都像是用冰砌成的。随处可见的冰雕美轮美奂,在灯光下晶莹剔透,漆黑天穹尽处极光涌动,显得异常神秘。

节目组邀请来的少年花滑队员已经在等他们,一水十来岁的小孩子,男女都有,个个手长腿长,腰细肩窄体态轻盈,穿着修身的黑色连体作训服。

和刚进入冰场、兴奋得四处张望说个不停的孩子不同,他们对四周的景色似乎并不关心,只是自顾自做着上冰前的热身。

参加节目的五个家庭,因为穆瑜和燕隼单独分出来,就变成了六组。分配来带燕隼这一组的,是个格外寡言少语的男孩,叫高益民。

系统顺便去翻了翻资料,是个父母都是D级的孩子。今年十一岁,七岁的时候因为测试出相关天赋被带进俱乐部,已经在燕父手下练了四年。

“他想练出成绩,能拿一块金牌也行,这样就能让他的父母提升评级。”

系统到最后也没能教会燕隼说“想”,蔫耷耷趴在小雪团头上,通过意识海给宿主汇报:“高益民还有个妹妹,身体很弱,要靠他养。”

小孩子身体很弱,就意味着容易生病、需要更细致全面的监护,也就意味着要用高等级的培育舱。

有些D级是自己作出来的,比如差一点就掉档的余牧。也有些D级是因为天赋的确有限,勉强在“温室”的考试中合格、擦着边通过没被刷掉,可也被卡在社会边缘,只能靠提供最基础的劳作换取资源。

高益民的父母都是这一类。他们的收入很微薄,全靠高益民在俱乐部训练的补助,才能支撑起高等级培育舱的消耗。

“不过,宿主,这家人其实很幸福。”

系统补充:“高益民的父母工作很努力,对他也很好,经常会带着妹妹来看他训练,一家人攒钱吃冰淇淋。”

穆瑜的手杖横放在身旁,他在触地端缠好防滑胶布,在冰上试了试。

康复卡的疗效差不多已经消失,这种修复卡片有十二小时的缓冲期,今天就算再用,也不会再有什么效果。

穆瑜折好手杖,抱起趴在自己膝盖上的小雪团,揉了揉脑袋:“他的比赛成绩怎么样?”

“没比过赛……”系统翻了半天,从现有世界线一直翻到原世界线,“他是燕溪的陪练。”

燕溪受天赋所阻,随着年纪增长再练不出成绩,也不准高益民再练他做不出的那些高难度跳跃。

高益民每天花四、五个小时,陪同燕溪做毫无意义的训练。然后再请燕父做另外一份训练计划,私下里再花上四、五个小时,加练跳跃和技术。

练到十五岁,高益民废了。

他的训练量太大,几乎不间断地处在高度疲劳和伤损状态,这种伤损刻在意识层面,已经无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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