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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137)

穆瑜现在回想起来也难免有些哑然:“前面那个节目的歌手年纪很轻,还被我吓得够呛……其实我很感谢那次受伤。”

他是真的很感谢那次受伤,他的腿一直都在疼,疼到走路也困难,但那只是种会被判定为“幻痛”的精神类病症。

终于在那一次他的膝盖碎了,于是他有了做个瘸子的资格。

穆瑜休息了一会儿,觉得右膝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就把艾草包和系统热水袋一起收进外套口袋,撑着台阶起身。

有人在不远处的通风口抽烟,听见动静向这边看,过来扶了他一把。

墨镜风衣齐全,刚戴上的黑色口罩,一看就是圈内防拍防堵防狗仔标配:“要帮忙吗?”

穆瑜摇了摇头,温声道谢,借着楼梯的扶手站稳。

“你叫什么?”那人低声问,一只手仍虚护着他,“我看你是那孩子的经纪人。”

穆瑜取出一张素底名片,客气递出:“庄衍。”

在圈子里名片就像通行证,互递名片是最基本的礼节。不发名片的人要么是暂时还在跑腿打杂的助理、要么是用不着发名片也有那个底气“天下谁人不识君”。

这是穆瑜一贯的做事习惯——他决定扮演余牧的时候,就从头至尾保存了红色塑料袋,现在作为闻枫燃的经纪人,也找时间印了盒名片。

只不过名片上的邮箱地址和电话都指向某台空白机,系统偶尔去清一下未读消息。

穆瑜在这个圈子当中浮沉多年,明的暗的水深水浅再清楚不过,对闻枫燃的未来有清晰规划,不需要靠名片来拓展人脉。

对方接过名片,恰好这时场务小心翼翼推门,那人点了下头,将名片塞进口袋便匆匆离开。

“宿主!”系统从穆瑜的口袋里探出根天线,“这个人刚才的情绪波动很剧烈……好像是因为我们。”

穆瑜在意识里和系统对话,外人看来,只不过是坐在台阶上,随意看手机消息和走神。

虽然没抬过头,但不远处的通风口站着这么一个大活人,咬着支根本没点着的烟一动不动站了十几分钟,任谁也足够注意到了。

系统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个不速之客,顺便还开了个扫描仪,发现原来是那个神秘的第四位评委、节目组请来的昂贵吉祥物。

“他叫商远。”系统飞快查资料,“前些年一度火到屠榜的全能型音乐人,几张专辑的销售额都创过记录。这两年忽然半隐退开始培养后辈……听说家里有矿,自己开工作室签练习生。”

穆瑜取出折叠手杖,逐节展开,按好固定扣:“不算有矿。”

正式做了闻枫燃的经纪人后,穆瑜在近期逐渐找回状态,认真研读圈内各类八卦密辛,加上为这档节目做准备,已经提前了解过评委身份背景。

四名评委的资料都在穆瑜这里,自然也包括商远:“他和家里的关系不算好,在两年前彻底决裂,支持工作室运转的开销,应当是他这些年的积蓄。”

系统关注的倒不是这个……是刚才对方过来扶穆瑜的时候,那个异常的情绪波动。

系统总觉得这个波动有点熟悉,一瞬间莫名回想起远方的坎伯兰,忍不住就有点惯性思路:“宿主,难道他就是那个害您摔倒的——”

“怎么会。”穆瑜说,“那是个年轻人,成名也不过两三年。”

他补充:“也不是他害我摔倒,地太滑,是我自己没站稳。”

当时面对记者,刚做完手术、还在坐着轮椅的穆瑜也是这样解释的——这种事故谁也不想发生,是主办方事先准备存在疏漏。

虽说按照圈子里的惯例,这种事必须要有个有头有脸的人来担责,好让愤怒的围观者冲上去批评指责发泄情绪。

而诸多蹭热度的营销号,也的确一度将炮口轰向当时为了不被撤去表演、没有阻止主办方用水雾代替干冰的主唱。

但在穆瑜看来,去批评一个在水雾里连唱带跳的年轻人,质问对方为什么不在退场的时候拿块抹布把地擦干净……未免还是有些太不讲道理了。

所以不论多少次,但凡有媒体谈及这件事,穆瑜都会澄清说明,是自己当时没有站稳。

这暂时不是重点,重点是系统拿着时间表,小心翼翼问出的问题:“您拿第二个影帝,是在哪一年?”

穆瑜:“我二十二岁那年。”

系统:“您退圈呢?”

穆瑜:“二十七岁。”

系统:“这……这是一个简单的数学问题。”

穆瑜:“……”

这是一个简单的、很容易让人忽略的数学问题。

穆瑜拿第二个影帝是在二十二岁那年。

他出道早、作品多,恨不得一年当做别人三年来活。一茬新人换旧人,能在那个圈子里浮沉数年还激流勇进,已经完全足够当不少人的前辈。

穆瑜二十二岁那年,遇到的“才成名两三年的年轻人”,在他二十七岁退圈的时候,也已经七、八年。

而现在的时间线,已经是那之后又过了两年——成名十多年的歌王,不论怎么说,都不太能算是“年轻人”了。

穆瑜和系统讨论:“会不会其实没有这么巧?”

系统问:“您当时记住那个年轻的主唱叫什么了吗?”

“没有。”穆影帝当时依然连轴转,就连腿伤以后,也连续拍了两部轮椅题材的电影和电视剧,“那之后我就进组封闭拍摄了。”

但穆瑜依稀有些记忆:“那个年轻人并不喜欢我。”

在颁奖典礼正式开始之前,那个年轻的主唱其实还私下去找过穆瑜。

那个主唱当时还在唱死亡重金属摇滚,整个人的妆造和气质都相当死亡,追星的口味和态度也非常霸气:他喜欢的那个片子就该拿所有金奖,其他人全是歪门邪道暗箱操作。

这些颁奖典礼,表面上是“当场公布”、“保持悬念”,其实凡是到场的人,对能不能拿奖能拿到什么奖,心里大致都已经预先有数。

至于为什么心里有数,还能在镜头扫过来的时候,表现出足够的错愕和惊喜……要是连这都演不出来,那可能的确是不太适合去领这一行的奖。

穆瑜当时也一样,已经大致有数,知道自己要上台拿奖了。

他那天的状态其实不太好,连续几个月的严重失眠让他本想珍惜难得的休假,推掉那次颁奖典礼,但因为说是要上台领奖,不去不好,所以还是到了现场。

进场之前,穆瑜被衣服上画着骷髅头的年轻主唱堵在走廊里,恶狠狠认定了穆瑜抢他偶像的影帝奖项,回头要给穆瑜点颜色看看。

“就你黑我偶像,是吧?给我等着。”戴耳钉画烟熏妆的年轻主唱拎着电吉他,破破烂烂的T恤上画着骷髅,“别让我逮到你,老子打爆你的头。”

其实只不过是年轻人中二时期放的狠话。

和浓到看不清脸的妆容一样,是为了表现某种特立独行的个性,发泄那个年纪特有的激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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