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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续前缘(173)

作者: 某茶 阅读记录

薛池摇摇头:“没有……我们会成婚的。”没有办法了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似的捂住了胸口,最近……身体是有些不对劲。

时谨神情一动,露出些担忧,转而又嗤笑一声:“好了,你赢了。我怕你负疚,怕你不开心,怕你成婚后永远惦记着他。只能告诉你——他没有死。”

他目光中含着凉意,薛池却被巨大的惊喜击中,她欣喜的捉住了他的袖子:“真的?真的?你先前吓唬我的?怎么可以拿这种事情吓我?算了,没事就好——他在那?”

时谨淡淡的道:“宫中侍卫皆是精锐,若是只凭一人便可闯宫行刺,历代帝王如何安睡?在他闯入慈宁宫前便已被拦截住,我早得了消息,有些准备,趁乱将他救走了,现在他正在庄子上养伤。”

薛池长舒一口气,喜笑颜开,用脚趾想她也知道时谨是为了她才救的萧虎嗣。

但她却不知道,时谨拿了萧虎嗣却先来试探薛池。他早知薛池对萧虎嗣内疚,又知有时人死了会让人记一辈子,还不如活着。

但若薛池伤心一会子就完了,他借机杀了萧虎嗣,便是从此清净。

只是薛池这反应出乎他意料的强烈,又怀了身孕刺激不得,这一试之下倒教他自己苦闷难抑。

薛池这会子冷静下来,也知自己的表现没顾忌时谨心情,陪着笑道:“你别生气。我只当他是好友,我给你讲一个羊角哀和左伯桃的故事(注1)……你看,无关男女之情,只是友情便也可令人奋不顾身。我们都要成婚了,你不要计较他了。”

薛池还没有这样哄过他,时谨慢慢的舒展了眉头,实在还有件喜事让他也怒不起来,他扶了薛池没好气道:“坐下吧。”

薛池哦了一声,小心的问:“他……好端端的为什么去刺杀太后?”

时谨皱眉:“他说当年跟踪你时发现,你遇险一事除了大曹氏,太后亦插了手。”这倒与时谨的怀疑相符。

薛池听住了,眼也不眨的望着他。

“有天夜里,有一个人裹着同样的斗蓬,戴着同样的帷帽去寻那五个凶徒,要求夺取你贴身之物。萧虎嗣发现帷帽下并非同一个人。他一路跟踪,发现居然是太后宫中之人。当时他想带你走,若杀了太后动静太大,也许就走不了了,便放过了她。”

薛池张大了嘴,她当时可是太后的侄女呢,还和摄政王有婚约,对于太后来说应该是没有什么坏处和威胁啊…

时谨看她一眼:“你虽然是她侄女,但你不愿助她。你如果被……,她会帮着掩盖,将几个凶徒囚禁起来,却暗中拿了你贴身之物作要胁,让你在我身边帮她说话,窃取消息。”

薛池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其实她绝对不会被所谓的“贴身之物”制住,可是想到这样恶心的事情,她仍然很愤怒,过了好半晌才道:“她现在已经被关起来了,长安哥为此涉险,实无必要。”

时谨听得心里不适,强忍下来,淡淡的道:“终是亲生母子,她只要活着,就不会安份,就不能盖棺定论,始终是个威胁。”

薛池听他这意思,像是赞同除了太后。想起古有郑庄公,发誓不到黄泉不见生母,最后敌不过母子亲情,还不是挖个地洞取了个巧破誓和母亲团圆嘛,确实是杀了才清静。

时谨坐到她身侧,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反复抚摸她的小腹,面上又带了点温柔笑意,摸得薛池莫名其妙:什么毛病!

时谨垂下眼眸,要太后死得悄无声息,他自有办法,何必动了刀枪。

他手覆盖在她小腹上,抬起眼看着她:“池儿……这里,有我们的孩儿了。”

第119章

时谨在余太医面前的失态,终于在薛池这里重新观赏了一遍。

薛池先是怔住,然而才是笑,但是笑着笑着却落下泪来。

时谨的笑意敛起:“怎么了?”

薛池看着他:“感觉会有一个和自己骨肉相连的亲人,太高兴了。”

时谨露出一丝心疼,伸出手微一用力就将她抱至膝上坐着,温柔的抵着她的额:“池儿,你是不是从未将此间当作自己的归处?未将我真正当成你的良人?”

薛池沉默不语,她一直没有归属感,但是今天知道自己怀孕了,就像飘在天空的风筝突然就被牵了根线,线头牵牵的被攥在了时谨的手心。

时谨怜惜而郑重的在她耳边低语:“池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信我一次。将我当成你的依靠、亲人、良人……我必不负你。我们生很多很多孩儿,有我们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薛池心中一动,似乎有些柔软的地方被击中了,她抬手揽住了他的颈项,注视着他的眼睛……他此刻,没有做伪。

薛池含着泪,声音有点哽咽:“好,我试一试,一点一点的给你,你要接住。”

时谨轻轻的吻了她一下:“全部。”

薛池主动的回吻了他,他含住她的舌尖轻吮,牙齿磨着她的唇瓣,更多的是一种亲密的安抚,而非情|欲。

薛池轻轻的向他敞开了一线心扉,而他紧紧的抓住了。

**

宫中夜半闯入刺客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最终一无所获。却有人从武功路数认出此人恐怕是元国萧将军,然而萧将军失踪已久,此事是不是元国主使还有待细查。

时谨有意无意的引导皇帝相信此事为太后被禁,无法向外传达消息,与其长期联络的元国细作潜入查探却被发现,追逃间被误会成了刺杀。

皇帝究竟信几分就不好说了,让他投鼠忌器不再追查便好。

萧虎嗣的伤即将痊愈,时谨不情愿的带薛池前往探访,却发现已经人去屋空,从此再未听说过他的消息。

数日后时谨和薛池举行了婚礼,此为成国一大盛事,各地达官贵人、外国使臣蜂拥而至,平城所有客栈爆满。

迎娶的队伍整整绕了平城一圈,薛池头顶沉沉的凤冠,身着红色金丝绣花吉服,在喧天爆竹声中由时谨扶入了摄政王府,拜过天地送入新房时,她已经累瘫了,还好不似民间有人敢来闹新房,薛池揪着时谨不让走,让他一定要先挑了盖头。

待时谨外出去宴客,薛池立即让人卸凤冠脱吉服,换上了红色便服。

素心如今是时谨身边最得用的丫头了,早备好了一碗燕菜珍珠丸子羹上来给薛池填肚子,她觉得王爷不在,王妃一个人吃喝有点怪,却不知道时谨的用意——大的不饿,肚子里小的都饿了呢。

薛池吃完一碗,算有点力气了。

她陪嫁来的两个丫头叫小树、小花。名字特别简单,但是两人都很能干,此时见素心抢着往前凑争宠,两人就不乐意了。三个丫头之间暗流汹涌的,薛池也不在意。

小花往薛池腿边一坐:“王妃,婢子给您捏捏腿。”

小树往另一边一坐:“王妃,婢子给您按按肩。”

素心忙道:“王妃,婢子给您通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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