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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续前缘(172)

作者: 某茶 阅读记录

时谨也不说话,与她对视着。

好半天薛池才反应过来,颤声问:“刺客呢?”

时谨眯起了眼睛,观察她的反应:“皇宫是这么好闯的?刺客似乎不计自身死活,一路奔袭而至,令宫中侍卫措手不及。然而他进得来,却出不去,刺死了太后,却被蜂拥而来的侍卫堵在了慈宁宫,以一己之身苦战百人,终于力竭身亡。”

薛池看了他一阵,人一下就软了,半声也没出就往后一倒,昏了过去。

时谨面色一变,一伸手就搂住了她:“池儿!”

她软软的,没有一点反应,时谨心中一慌:“快传余太医过来!来人!掌灯!”

时谨紧紧的把她抱在怀中,用手轻拍着她的脸:“池儿,池儿!”

屋子里点起了灯,有人端了温水捧了帕子过来,有人捧了吊命的九转金丹丸过来。

时谨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慌得手都有点轻颤,他后悔,不该因为气恼就故意吓唬她。她一向坚韧,他从没想过她会受不了。对,她有时也挺娇气的,以前就出过疹子,那时候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余太医被两名影卫半夜从家中架了过来,衣衫不整的爬到了床前。

他一抬头,不由唬了一跳,摄政王眼圈……是不是有点儿红?

时谨已经厉声道:“快看看她怎么样了?”

余太医埋着头连声称是,一边的婢女拿了丝帕盖在薛池腕上,余太医半闭着眼睛,把指头搭在了她腕上。

过了一阵,余太医面色有点古怪,看了时谨一眼,不太敢说话。

时谨转过头来看着他:“说。”

余太医只觉一股彻骨凉意,这一个字,便像把冰刀子捅了他一下似的。

他不敢说,也不敢不说,好半天才艰难道:“这位,这位姑娘受惊昏厥,并无大碍。”

时谨心弦一松,立即又眯起了眼睛看他:没有大碍你这样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干什么?

余太医直哆嗦:“她,她现在身子娇贵,必须静养,不能大悲大喜……”

抬头一见时谨还看着他,余太医左右看了看,声音压得跟蚊子似的:“这位姑娘她,她,有身孕了……”一说完,他汗把后背都湿透了。

妈呀,这个姑娘她在是平城风云人物呀,他早猜到对方身份了,然而未婚先孕,这个搁哪都是丑事啊!他会不会被灭口?

第118章

时谨先是怔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脸上才浮上了个笑容,这笑容越来越大,屋子里瞬间从寒冬进入了炎夏,满室光辉几乎要刺瞎人的眼睛。

余太医发觉自己貌似是想多了,虽然摄政王这反应有点怪,但好歹自己的小命看来是无忧了。

他连忙狗腿的加上两句:“依脉象看,这有八成是男胎。”

时谨维持住高冷淡笑的样子摆摆手:“是男是女都无妨。”

余太医算是把着脉吃了定心丸了,这摄政王是大大的高兴啊,脸都快笑裂了还要装,就连他这样不会看人脸色的都看出来了。

时谨温和的对他道:“要不要服些安胎药?”

余太医忙道:“不用不用,母体十分康健,好得很,药补不如食补,微臣开张单子,注意饮食便是。”

“要不要唤醒她?”

“不用不用,有孕在身,多睡些好。”

时谨点了点头,继续温和道:“你回去后要注意别乱说。”

这句话的正常版本应该是“管住你的嘴巴,小心你的狗命”or“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余太医当心中有数”,没想到今日时谨一说,那叫一个温和叮嘱,余太医肉都麻了:“微臣谨记,微臣谨记!”

时谨面带笑容的一拂袖子,余太医被人领到一边去写单子,什么多吃什么少吃什么别吃,为表忠心他挠腮抓耳费尽心思洋洋洒洒写了一大页,这才如踩云雾般退了下去。

时谨将薛池放在了床上,帮她盖好被子,便坐在一旁握着她的手不动了。

薛池醒来就看见他一副温柔入骨的样子,不由疑心自己走错了片场,但她没心思计较这些,短暂的迷糊之后就想起了萧虎嗣的死讯,立即红了眼圈,一撑坐了起来。

时谨原是满腹柔情,被她这副态度当头浇了盆冷水,神情一滞。

他勉强笑道:“你动作仔细些,别……”

薛池截断他:“他的尸体呢?我得给他收尸。”

时谨抿唇,抬手按住她的肩:“你不该忧心这些,躺下歇息。”

薛池拂开他的手。

时谨盯着她:“十日后你就要嫁给我了,然而你此时还在为另一个男人垂泪,池儿,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薛池擦了擦眼泪,带着浓浓的鼻音:“他死了还不许我哭一会?这是能相提并论的事吗?好吧,我心里没有你。”

时谨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沉默的坐在一旁。

薛池觉得他不是这样好脾气的人,此时也懒得理会,她内疚得要命,脑子里嗡嗡作响,真恨不得拿自己的命去填才能摆脱这种难受。便径自起身穿戴齐整,想出去找两个人打探消息,再怎么样要将萧虎嗣的尸首找回安葬,这也是她现在唯一能替他做的,她努力的镇定思考,想找出点头绪。

这样刺杀太后的重罪,她能轻易找回他的尸首吗?一般人也不可能打探到相关消息吧。

薛池系腰带的手停住了,侧过头来看时谨。萧虎嗣这事,严格来说也不算是时谨的责任,她不该迁怒他。此时为了萧虎嗣的事儿去支使时谨,也未免太不体谅时谨心情了。换位思考,若是时谨为了檀心的事来使唤薛池,薛池早把他掀八百米远了。

薛池犹豫再三,咬着牙拿不定主意。

时谨坐在一旁冷眼旁观,早将她这些纠结看入眼内,他就等着薛池为了萧虎嗣来求他。

薛池犹豫一阵,觉得就让时谨把她掀八百米远,她也不能就不管萧虎嗣了。

她垂着头,低声道:“时谨……你能帮我把他的尸首找回来吗?”

时谨平静的看着她:“上次他掳走你,我放过了他,已说过是最后一次。”

薛池嗯了一声:“但是我不能不管他,求你了。”她仰着脸,眼中含着泪,嘴角抿着,面上涨得通红,有点尴尬,有点期望,又有点痛苦。

时谨走近她,抬手扶住了她的肩:“池儿……我发现,你很在意他,胜过了我。你是我捧在心上的人,然而你却为了另一个男人来求我。你有没有考虑过我?”

他的神情很平静,薛池却感觉到他的失望和心疼。

她摇了摇头:“我知道我不对,就这一次,最后一次。他都死了,还计较什么呢?”

“我若是不愿意呢?”

“你不愿意,我也不强迫你。但是我对他很愧疚,非常非常愧疚……如果连给他收尸都做不到,我真的没有办法再心无芥蒂的和你成婚,过幸福和美的日子……”

时谨微微露出个嘲讽的笑:“你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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