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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续前缘(157)

作者: 某茶 阅读记录

薛池皱起了眉头,兴许是感怀自身,她特别不喜欢强迫女人的戏码。要不是因为身处异国不清楚形势,怕惹了事不好收场,她倒真愿意帮忙。

这年青人像不要命似的往上冲,那卖唱女先还咬着唇不吭声,后头也哭喊起来,这动静挺大,惹得半条街的人都围了上来。

薛池虽然没伸手相帮,但也没法挪开步子了,一直就站在旁边默默的看着。

这样的动静闹到时谨在客栈中也听到了,吩咐人去打探。

过得片刻影二就打探了回来:“七爷,不是薛姑娘有事。有人闹事,薛姑娘在一边看热闹。”

时谨嗯了一声,垂着眼没什么反应。黄六儿蹲在一侧,拿了扇子给炉子扇风,炉上一壶水正冒着热气。

时谨挑了罐茶叶,拎起水壶开始温热壶盏。冲茶的这一道道工序在他信手做来便带了些令人不自觉注视的优雅。

直到一股幽幽的茶香扑鼻而来,时谨停了手,看着弥漫着白雾的茶汤,心情终于平复下来。

他站起身来:“去看看吧。”

黄六儿应了一声,赶紧拿了一边的斗蓬来给他披上,跟着他走了出去。

时谨先前脚步还算缓慢,等远远的看见了人群中薛池的身影,自己也没发觉的加快了脚步。

黄六儿连忙冲上去帮他挤开了一边的人,让时谨能顺利的站在薛池身侧。

薛池正看得紧张呢,全然没注意到时谨的到来。

这年青人悍不畏死的样子把她全副心神都给吸引住了,如果她武艺高强,现在一准上前去开打了。

时谨看她紧皱着眉盯着旁人,才刚平复的心情又有点不痛快。他低声道:“你想帮他,就帮好了。”

薛池一怔,这才发现他站在身边,便皱着眉看他。

时谨面色还很冷硬,毕竟才刚大吵过一场,他也不大拉得下脸来,生硬的道:“惹出事来,自是有我。”

薛池简直不敢相信,狐疑的看着他。

时谨有点疲惫,也没有心思再温柔体贴,淡淡的道:“我曾经想过,再不让你受委屈了,这种小事你自是不必再顾忌。”

他这样平淡的样子,倒比这一路来温柔小意的样子让她觉得更真实,薛池眼珠一转,心道自己难不成是骨头轻?倒受不得别人处处捧着了?她居然心里软化了些,觉得他说的大概是真心话。

得了时谨的话,影一便上前去几下把强抢民女的贾大官人及其随从都打翻在地。也不知道他危胁了些什么,把人家一群人都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

那年青男子和卖唱女见影一回来站到薛池等人身边,便知道是他们出手相助了,两人都走了过来。

卖唱女还好,年青男子松了这口气,几乎是站都站不直了。对方因着不想出人命没招呼他的要害,但全身也算没一处好肉了,看着样子特别凄惨。

他挣扎着作揖:“在下朱离,多谢诸位援手。”他说的是成国语。

那卖唱女一怔,也用成国语道谢:“小女子谢花儿在此谢过诸位活命之恩。”这座城池正在往来成国与齐国必经之路上,有不少成国富商会路过,她这样讨生活的人,自然是要会些成国语的。

薛池见时谨完全没有搭理的意思,只得摆摆手道:“不必言谢了,你们自去看大夫养伤吧。”

打发走了这二人,薛池也很难再对时谨冷着脸了,颇有些尴尬的抿着唇。时谨握住她的手,她挣了几下没挣脱,也只好由着他去了。

时谨拉着她向前走:“不是想转转?走吧。”

薛池不情不愿的跟着他。时谨眼角看见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唇角不由又勾起抹笑来。先前的种种恼怒、痛心这一刻都忘记了,只要能这样牵着她一直走下去,就算有些争执也不算什么。

第108章

薛池觉得她拿时谨没有办法。从前顾忌两人身份差别不敢说的话,她如今全都敢说了——也算是有恃无恐了,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时谨也觉得他拿薛池没有办法,丢不开手,只得一次又一次的为她退让,在这样的纠结——争吵——平复的过程中,她在他的心上缠得更紧了。

就这样无奈而又习惯的在一起,拖着手漫无目的的行走,没有人愿意再说话,唯恐再次引起一场争执。

薛池望着他清俊的侧脸,暗叹口气:到底意难平。

时谨回头看她一眼,捕捉到了她的软弱瞬间,真恨不能立即抱住她亲呢一番,却见薛池冷淡的撇开了脸,心中不由又被堵了口气,只得眸色暗沉的转过脸去拉着她继续前行。

他们预备在这客栈中住上三五日,避开这场风雪。

薛池自那日后就不愿意出门,实在不想给时谨牵手揩油的机会。

到第三日的下午,时谨像是接了几封密信,和柳庭光、赵书同等人在一处议事。

薛池不用对着他,也算松了口气。便缩在屋中一边看书,一边让黄六儿温了壶果酒来暖身。

突然店伙计在外头敲门,薛池让黄六儿去应门。

店伙计进得屋来,恭敬道:“薛姑娘,外头有个书生,说是要报救命之恩,来寻个成国来的姑娘家。小的思来想去,也只有您了。”

薛池略一思忖,便也猜到是那天挨打的青年男子,像是叫朱离的,便道:“你去和他说,不用他谢,我不喜见外客,让他回去吧。”

店伙计应下退了出去。

薛池自斟自饮,过得一阵,不免有点微醺了。店伙计又来敲门,满面愁容道:“这书生是个死脑筋,非要见您不可,守在下头楼梯口不动了,他这一拦着路旁人往来都是不便,要和他计较他又一副呆头愣脑的样子,计较不起来。”

薛池正是有些头脑发飘了,也懒得多想,看着黄六儿伺候在一边,影一又不定在什么地方潜伏着,便也不甚在意的道:“行,你叫他上来,我打发了他。”

她坐正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衫。

不一会儿店伙计就引着朱离进来了。

薛池见他一身夹棉道袍,面料是深蓝色的缎面,戴着个文士帽,很斯文的样子,怪不得店伙计说他是个书生。只他这脸上肿虽消了,但淤青仍在,尊容实在不敢恭维。

还没说话,薛池忍不住就掩口笑了起来。

朱离一脸尴尬的陪着笑了起来。

黄六儿一看这情形,脑门突突直跳,想起薛姑娘给摄政王戴绿帽的历史,出门在外是讲究少些,但这位姑奶奶可松泛不得呀!

他忙不客气的冲朱离道:“这位公子,那日已是谢过了,今日闹这般大的动静所为何来?”

朱离连连作揖:“那一日实在是不便,全身伤疼、仪容不整,只得匆匆离去,连救命恩人的姓名都未问得,日后如何回报?如今伤疼稍缓,不敢不来。”

他非常认真的愣头样逗得薛池忍俊不禁。

黄六儿额上都出汗了:“你这人好生糊涂,要报恩也要寻咱们时七爷,姑娘家的姓名也是你问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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