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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续前缘(155)

作者: 某茶 阅读记录

时谨点了点头,就见薛池脸色一白,捂着胸口身子就往下滑。他大惊失色,一下捞起了她:“池儿!!”

第106章

赵书同是会些医术的,立刻被叫了过来。

他切了脉,低着头道:“七爷,薛姑娘这是中暑了。服些藿香丸,要给她……擦洗,开窗通风,多喂些水,并没有大碍。”

他们在船上自然是没药材的,不过出门常备的几种药丸倒是有的。

时谨让人端了水来后都退下,他自按着她的下巴使她微微张开了唇,塞了药丸子进去,又半搂着她给她喂水,见她因昏着水漏了一半,水珠从唇角滑落,晶莹的水珠衬着她粉嫩的肌肤,就像花瓣沾了露珠。他眸色渐深,微微的低了头,轻轻的吻了上去,嘴唇从她的下巴慢慢的移到唇上,吮干了她面上的水迹,温柔而缓慢的吻入她唇内,直到自己口中也满是药味,他却觉得甜到了心里。

她若是醒的时候也这样柔顺就好了。但看着她不适而微蹙的眉头,尽管不舍他也还是把她放平,手放在她腰带上,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解开了。

薛池在迷糊朦胧中感觉自己身上一阵一阵的凉意十分舒坦,胸口的烦闷也消去了许多,昨夜没睡好,便也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这一觉等到太阳西沉方才醒来,眼一睁,便见时谨坐在床侧,一手拿着张纸低头看着,一手却拿着扇子缓慢的给她打着扇。

她微微一怔,心中颇有些复杂:难道他就一直这样打扇?是了,她在梦中也觉得身上一阵一阵的凉得舒服……

时谨余光中见她动了动,立即看了过来:“池儿,你中暑了,现在可觉着好些了?”

薛池嗯了一声,缓缓的坐起,沉默了一会子才道:“阿福她救回来没?”

时谨点点头:“救回来了。”

时谨放下了扇子,握住了她的手。

薛池一惊之下往回抽,时谨却收紧了:“是我不好。”

他这一开口就是道歉,倒让薛池莫名。

“我该让黄六儿制止他们,不该故意纵容事态,引着你来主持公道。”

薛池眼瞪得溜圆。时谨望着她,声音微低:“我只是,受不了你总是对我不理不睬的,想和你多说说话。”

从前也和时谨在一起时,他常常说话只说三分,高深莫测的样子。何曾像现在这样摊开来说过?

薛池被他说得不自在起来,再次用力的抽开了手。

时谨又道:“黄六儿听船工说了,阿福总是被寻了各种名头挨打,实际只是想克扣她的工钱用度罢了。”

薛池听得皱起了眉头,时谨看了看她神情,柔声道:“我已经让黄六儿去处理了,把阿福的短契买过来就是了。”

薛池看他一眼,嗯了一声。这虽然不关她什么事,但如果她一言不发,阿福又死了,事后想起来总觉自己有些不仁。现在是时谨自己要办的,可不是她求的——只是,总还感觉承了他好意似的。

时谨又问:“饿了么?喝些绿豆粥”

薛池点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绿豆粥慢慢的喝了起来,过了片刻才道:“你像从前一样不好么?”

时谨挑了挑眉:“什么?”

薛池皱着眉:“你从前总是很傲气冷淡,高高在上。那样挺好的,何必像如今这样勉强自己温柔体贴?你做不来这样黏黏糊糊的样子,只会让我混身不适。”

时谨脸色渐沉。

薛池抬起头,反倒笑了起来:“对,就是这个样子。你生来就不是俯就别人的人。何必委屈了自己,也让旁人难受。”

时谨强忍了怒气,低声迁就劝说:“池儿,你这一世都要和我在一起了,我们和和美美的,总比冷冰冰的好。”

薛池噢了一声:“原来你是权衡得失后做的决定呀。”

时谨看着她:“你知道我不是。”

薛池将小碗放在旁边,拿帕子擦了擦嘴:“我不知道。我一直就以为你是个我行我素的人,从来不必顾忌旁人的感受,就算有所退让,那也一定是有所谋划。”

时谨停了一阵,突然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池儿,不要激我。再激我也没可能放开你。”他站起了身,脸色阴沉的看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薛池看着他的背影,舒了口气,她是真受不住他这么温柔体贴的,才不要被他软化呢!只好就气他啦!

一行人行了数月的水路,又换成了马车,渐渐的从夏季到秋,再到了冬。

天空中第一片雪落慢慢的飘落,薛池从车窗里伸出手去接在了掌心。

她想起了食国,想起了萧虎嗣,不知道他伤彻底好了没有。

坐在她对面的时谨看她看着雪花出神的样子,心中一动,立即就猜到了她想起了萧虎嗣。

他闭上了眼不去看她,真怕自己忍不住掐死了她。每次他调整好心境去面对她,靠近一步,就要被她推开两步,最终总是不欢而散。他内心的怒意一日比一日高涨,简直都快抑制不住了。

第107章

这日风雪渐盛,一行人不便再继续赶路,只得就近入了城,寻了家客栈歇息。

黄六儿出去打点一通,给两位主子屋里都上了好几个炭盆。

薛池斜坐在椅子上烤手,心中琢磨着回成国后的日子。

时谨说了,当初萧虎嗣带着她又躲又藏的,时谨追来的时候又一路寻找各种线索,这两程都延误了不少的时间。但他们此番一路回去目的明确,马匹一旦疲惫了便就近卖了重买,能节省不少时间。不消入夏,春季就能回成国。

她回去后将不再背着融家长女的身份,如果真的嫁给时谨,那就是个孤女高攀了摄政王,虽则身份上的过度不平等必会引发许多阻碍和议论,但时谨想必会摆平。只是她……恐怕就将永远孤单的属于后院了。

薛池叹了口气,她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此刻一般希望回到现代。

时谨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薛池手肘搁在椅子扶手上,屈起指节斜支着腮,面上露出似悲似喜的怀念之色。

他脚步一滞,终于还是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在想什么?”

薛池随意的看了他一眼:“想我的故乡。”被冻了好几天,这一刻最温暖,她懒得坐不直,紧绷的心防似乎也随之放松了些。

时谨上下扫视她一眼,立即决定抓住时机,沉默了片刻道:“你的故乡很好。你不见之后,我也曾经多方使人打听过,但从未听过与你故乡相关的只言片语。”

薛池微微一怔,略坐正了些看他。

时谨微垂着眼睑:“我找到了你和小曹氏当初住过的院子。你不是说你的‘自行车’和‘行李箱’被埋在地下了么?我都帮你挖出来了。”

薛池微微咬了咬唇,迟疑片刻才道:“你怎么会想到去做这些?”

时谨面容柔和了些,拿了一边的铁钎拨了拨炭火:“我思念你。”

薛池目光一动,时谨抬起头来看她,瞳孔被炭火映着,像跃动的火焰,他像是要燃烧了她:“你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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