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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门严禁谈恋爱(穿书)(73)

钟清捏着扇子的手半天没动,终于他道:“太惨了,红颜薄命啊,夏夫人,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这到底是哪个恶徒下的毒手?”还是毒脚?他看向了一旁的云玦。

第43章

钟清差不多已经了解了这是个什么情况。他与天都府弟子反复商议, 再确切点说是他拼了老命地连拜把子带忽悠, 终于他说服了夏正则,只要他与云玦救活这株半死不活的鲛人兰, 天都府就看在他的面子上,对这事既往不咎。但是天都府也提出了要求,在救活鲛人兰之前, 他与云玦两人不得离开灵云山。钟清表示好说好说。

钟清与夏正则说话的时候,云玦就在一旁看着他。送夏正则离开别院后,钟清忽然回头看他, 云玦停顿片刻, 转开了视线。

钟清看了眼不远处立在檐下的天都府弟子,他示意云玦跟他走,等到了无人处,钟清打开扇子开始扇,“好了,谁也别想跑了!那现在这位英汉能同我说说你到底是谁、到天都府是想做什么吗?”

云玦依旧是那副水泼不进的模样, 一双漆黑的眼冷冷淡淡地望着钟清。

钟清道:“不是, 我好歹也帮了你啊, 你就算不说声谢, 你给个笑脸总行吧?”在这个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道门,素不相识我还出手相助, 钟清简直想要给自己树个牌坊。

云玦的回答是教科书级别的, “我没让你帮我。”

钟清摇着扇子的手一顿, 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这话不能这么说吧?那一刻他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好看心却很黑的年轻人,脑子里莫名划过去一个不怎么恰当的比喻,喂不熟的狼。

钟清忽然收了扇子,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就是夏夫人那个奸夫吗?你们两人联合起来算计天都府,好大的胆子啊。”

云玦看着明显在拿话诈他的钟清,完全没有接话,一脸“这招拿我没用你还是歇歇吧”的冷漠表情。

钟清服了!他道:“行!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那你告诉我屋子里的那盆花怎么弄成这样的,这总可以说吧?!”

云玦回想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他潜入天都府查看,无意中闯入了一间无人的屋子,正要离开,不料四下却忽然冒出来一大群早就等候在此地的弟子,数把飞剑破空而来,他在那个关头随意地踹了一脚某样东西挡了下飞剑,自己迅速破窗而出。

很显然,被他踹出去挡飞剑的就是这朵红颜薄命的夏夫人。

云玦把实情与钟清说了,钟清忽然问道:“你潜入天都府查看什么?”

云玦望着钟清,一脸“你当我是傻子吗?”钟清则是一脸的“我以为你都说这么多了那就是要告诉我了”,双方看着彼此,钟清率先打破了沉默,循循善诱道:“好人做到底,说真的,你要是告诉我你想做什么,兴许我还能帮帮你。”

“不必,你满嘴谎话,我不相信你。”

钟清:“……”

钟清在天衡宗这七年来,一直过着养尊处优、没事找事的悠闲日子,又加之妙妙真人的纵容,养成了他现在这副“干啥啥不行,抬杠我最行”的性子,今天钟清震惊地发现,他遇到克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人说话的感觉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具体的。

两人把天给彻底聊死了,于是事情重新回到那盆鲛人兰上。钟清进入房间,他正想要研究下怎么抢救那朵花,一抬头却看见几个侍女正跪在床前在给那盆鲛人兰一层层地搭红纱。自从夏夫人变成了花后,天都府派了二十多个侍女专门侍奉这朵花,这些侍女们大多是十二三岁的小孩,用她们的话来说,她们现在是奉夏老宗主之命伺候病中的夫人。

当得知这群人是怎么伺候的以后,钟清嘴角就没停过抽搐。据小丫鬟道,平日里她们用红纱代替人的衣物罩着花,外面放下厚厚的帷帐挡着风,也不管这是三十多度的炎炎夏日,反正就是每天死死地闷着她们的夫人,也绝不让夫人有任何的机会进行光合作用,每日辰时,她们会将熬好的药端进去给夫人服用,具体的操作就是用药水浇花,还是直接往根上浇。

钟清简直想要替这朵花问一句,它一个植物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么对它?

侍女拿来了纸笔,道:“先生。”因为夏正则说钟清与云玦是他专门为夏夫人请来看病的药师,所以这些侍女都以“先生”称呼钟清。

钟清不解地看着她手中的纸笔,“干什么?”

侍女道:“请先生为我们家夫人开药方,我们好按着方子去抓药。”

钟清:“……”植物也是有尊严的,如果她真的是你家夫人变的,她已经被活活得气死了。

天都府,清都堂,夏正则在堂前坐下,几个侍者端着凿开的冰块进屋,摆在了冰架上,又从冰架下拿出扇子,轻轻地为殿中的人扇风。夏正则靠在了椅背上,八十四岁的人,老了,老话说春困夏乏,每当最炎热的时辰,睡意便一阵阵地袭来,抽空便要闭上眼睛小憩养神。

夏嘲风让师兄弟们退下,他对着自己的父亲道:“爹!这事摆明了一定与天衡宗弟子脱不了干系,您为何不责问他们,还对他们如此和颜悦色?”他这话说的很急,显然是一直想问没有机会问,此时终于不吐不快。

夏正则并未说话,似乎是睡着了。

夏嘲风道:“爹,你难道真的是怕了天衡宗不成?!你以前连清妙阁的面子也不给,为什么今日偏偏对那个钟清这么客气?爹,我不懂!”

见夏正则还是不开口,夏嘲风道:“爹!钟清身边跟着的那个弟子,他潜入天都府必然是有所图谋!我们都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何身份要做什么,你怎么就放心让他们待在山上不管了啊?”他忍不住又提高声音喊了一声,“爹!”

夏正则终于低声缓缓道:“事情不是他们做的。”

夏嘲风闻声微微一愣,“这……这不是他们做的还能是谁做的?”

夏正则却没有回答,只是有如梦呓般轻声念道:“找吧,继续找吧,将所有的弟子都派出去找。”说完这一句话,他仿佛是真的困怠了,闭着眼睛再也没有说话,一旁的侍者还是在轻轻地为他摇着扇子。

夏嘲风还要说话,那侍者拦住了他,轻声道:“少宗主,老宗主累了,让他歇会儿吧。”

夏嘲风没有了声音,他盯了不说话的夏正则一会儿,忽然他刷一下起身径自往外走,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门外。一直闭目养神的夏正则终于道:“派人去跟着少宗主,别让他闯出祸来。”

“是。”

此时,天都府别院。

钟清支开了侍女,然后他从层层叠叠的红纱中将那盆鲛人兰捧了出来,这花的叶子都快掉完了,他捧着的时候手中完全不敢用力,他对着一旁的云玦道:“别站着光看啊,过来搭把手!”

云玦闻声看了钟清一眼,他伸出手去,两人将花放在了桌子上,此时的花比钟清刚见到它时还要衰败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