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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门严禁谈恋爱(穿书)(52)

祝霜清晰地看见了这惊悚的一幕,眼睛逐渐睁大,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妙妙真人这边还自顾自地说着话,道:“我倒是真的后悔了,早知道不让他参加这剑试,直接打发他去南海,说不定还可以留他一条性命,可你说说这谁想得到呢?世事难料啊。你在干什么?”

妙妙真人终于注意到了祝霜那震惊又恐怖的表情,“成何体统?”下一刻,他顺着祝霜的视线疑惑地回头看去。

云玦坐在塌上不发一言地看着妙妙真人,十二岁的少年清清冷冷的,一双眼睛漆黑一片。

妙妙真人转回了头,然后他抬起袖子抹了下两只眼睛,过了片刻,他又回头再次看去,少年依旧坐在那里看着他。

云玦问道:“你要我去南海?为什么?”

妙妙真人被震撼了,他的表情和他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作为一个为做事极有规划的人,他曾经以为“云玦死了”已经是这个计划中最难料到的意外,可他没想到,竟然还有“云玦又活了”这种事情的发生。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第31章

唐皎正一个人坐在岸边凝视着那片漆黑的潭水, 不远处有脚步声响了起来,找来的是叶骁。

叶骁道:“那人死了。”

“关我什么事?”唐皎背对着叶骁席地坐着, 看不清他的表情,漆黑的潭水中翻出半尾蛇状的黑鱼, 又很快消失了。照理说叶骁是他的亲舅舅, 长辈与他说话, 他却完全没有要理会尊重对方的意思, 反倒是叶骁唯唯诺诺小心谨慎, 生怕惹怒了他一样。

叶骁道:“碧海丹沙……”他刚说了四个字, 莫名又没了声音,半晌才道:“也好, 他死了倒是省去了许多的麻烦, 我就说这天衡怎么忽然冒出来这么个人物?如今看来倒也不过如此。”

唐皎听出他犹犹豫豫似乎话里有话,却没有开口问。

叶骁在唐家待了快二十年了,唐家人没有一个看得起他的, 也就唐皎看在母亲的份上平时对他客气些。可唐皎今日心情绝对算不上好,对他连敷衍都懒得给,偏偏叶骁现在还不知死活,继续道:“我就说怎么可能有人能打败了你?想必他当日选试会能赢也是侥幸罢了。”

唐皎道:“你没事就滚!”

叶骁立刻没了声音。唐皎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

叶骁道:“没什么事, 我是说那人死了便死了。”他的声音明显更低了, 怕再次激怒唐皎。他心中已经认定是唐皎暗算杀死了那天衡弟子, 若是换了其他真正的唐家人, 这种下作手段恐怕要令自家人耻笑, 可叶骁却没有这种“强者自尊”的心理, 在他看来,唐皎被那少年激怒一时冲动杀了人,这说起来还是对方找死,如今事已至此,他自然要竭力维护自己唯一的亲外甥。

叶骁道:“小公子,你不必理会那些人胡言乱语,他们那都是嫉恨你。”他低声道:“只是……只是若是有下回,别用碧海丹沙这种招人注目的东西了,若是此事传到家主耳中,小公子你……”

唐皎忽然笑了一声,他回头看叶骁,声音阴嗖嗖的,“滚!”

此时的天衡宗,云玦死而复生的消息刚刚才传开。宣阳大殿中,妙妙真人围着云玦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转了好几圈,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打量着他,连云玦都难得有些无奈。妙妙真人道:“你可是有何秘宝法器?”云玦摇了下头。妙妙真人又问道:“那你一定是曾经有过奇妙的际遇?!”云玦再次摇了下头。妙妙真人不做声了,似乎在琢磨,一旁的祝霜道:“那你究竟是如何起死回生的?”

云玦没了声音,他像是想到了些什么,然后他道:“我也不知道,感觉上去就像是做了一个梦。”

做梦?妙妙真人看着云玦问道:“你做的是什么梦?”

云玦明显沉默了一会儿,道:“感觉就像是做了一个梦,不是真的做了一个梦。”

妙妙真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此事震惊到思绪凌乱了,他扭头对着祝霜道:“是像啊!不是真的做梦了!”他边说边点了下头,一旁的祝霜见状道:“师父您要不先坐会儿?”

妙妙真人坐下了,一双眼睛却还是转也不转地盯着云玦看,他又问道:“你的伤好全了?”

云玦点了下头,“好全了。”

妙妙真人修了这么多年的道,也算见多识广,稀奇古怪的事情他不是没听说过,但今日这事儿确实是太匪夷所思了,刚刚他看着断了气、一点灵力都没有的少年此时就站在他面前,胸口的血都还没干透,伤口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世上还有这种事情的吗?乱了乱了全乱了!

此时的山外,云霞真人的弟子李碧正在送各派修士下山,天衡剑试出了如此重大的变故,天衡只能先送各派修士离开再行处理家事。要说今年这各派修士自己都没想到,他们按例前来道个贺,谁知却看了一场又一场的大戏,真是目不暇接啊!尤其是天都府修士,天都府向来与天衡宗不合,看死对头家里着火那真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快乐,这天都府今年派来的修士是夏正,临走了还要他故意扇扇风,问李碧道:“也不知贵派要如何处置你们那暗算杀人的弟子啊?”

李碧表面笑呵呵,内心他快骂死这个幸灾乐祸的东西了,他道:“如今真相还未查明,我们做弟子的也不便多说啊。”

夏正道:“这还用查明?有脑子的都看出来了那碧海丹沙是你们那七师弟唐皎的手笔,你说说,你说说!这天水唐家少公子原是多好的人啊,怎么偏偏一拜入你们的门下,这心思就歪了呢?打不过便打不过,下这种毒手又何必?那小师弟也是可怜,原本该是在道门扬名立万的人物,结果被同门残害白白枉送了一条性命,想当初若是他拜入的是我天都府……真是可怜啊。”

李碧心道可怜那你还笑得这么高兴?他抬手道:“夏师兄,请吧!”

夏正又是嘲弄一番,而后才带着天都府弟子扬长而去。

太元宗弟子倒是没什么看法,他们宗门除了挂了个正派的牌子,行事作风和邪宗没两样,这两年更是连牌子都快懒得挂了。天衡宗这点破事儿他们看着那叫一个心如止水,这也配叫事?他们太元宗内斗比这可黑暗多也精彩多了,想当年“金丹之乱”来来去去乱杀了十年,整个宗死到就剩下两只手数的过来的修士,他们用实际行动向道门证明了什么才叫同门相残!打那事儿后太元宗也看开了,我们宗就是无恶不作、滥杀无辜、疯起来自己都杀,怎么着了吧?

普天下的宗门都是一丘之貉,大家本来都一样,太元宗弟子嘲弄的是天衡宗当着婊.子还要立牌坊,玩啊!玩砸了吧?!装模作样非说什么名门正派,你如今倒是杀个唐皎证明给众人瞧瞧啊!学谁不好你学朝天宗?!忘记朝天宗什么下场了?

太元宗弟子看完了戏暗自笑话一番也走了。余下的就是紫微宗,谢丹虽说也是看完了整一出戏,但好在紫微宗并没有落井下石的习惯,谢丹对着李碧道:“你们那小师弟确实是可怜,可惜我没能早点救下他,代我为他点一盏守魂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