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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门严禁谈恋爱(穿书)(25)

妙妙真人轻轻道:“我们先不赶那弟子下山了。”

“为什么?”

“罚是定要罚的,可如今瀚海藏宝阁已经毁于旦,再如何罚他也无法挽回了,既然如此,念在他是初犯,且是无心之失,我们想着还是给他个将功折过的机会。”

钟清抬手去抓妙妙真人的肩,道:“你之前不是这么对我说的?”

妙妙真人端着茶杯两只胳膊被抓得晃了下,半晌才道:“他若是知错能改,那就是善莫大焉。”

我钟清直接从他手把茶杯把拿出来,被打断喝茶的妙妙真人不由自主地看着被夺走的杯子,钟清道:“你们耍我是吧?”这事太好笑了,你们堂堂天衡宗名门正派你们的人说话还有没有能算数的了?

妙妙真人立刻道:“师侄,这也不是我个人的主意,我同你二师弟还有你云霞师叔商量了……”他回头看向其他的座位,下刻他忽然发现刚刚还坐在这里的云霞道人和叶夔已经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妙妙真人的声音个停顿,他回头看向钟清道:“是他们先同我说了,我觉得他们说的也有些道理。”

钟清字句道:“云玦今日必须走。”

妙妙真人的神情渐渐发生了变化,终于,他脸上罕见的有了几分认真,他对钟清道:“他不能走。”

钟清问道:“为什么?”

妙妙真人道:“他的资质太好,若是错失了这样的弟子,今后百年或许都不会再有这般机遇。”妙妙真人看着钟清想到了些过去的事情,声音也缓和了些,“师侄啊,这大千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总会有比你更强的人不断出现,当初你刚来天衡,有多少人也是如你现在这般费尽心思想要将你赶下山,可是后来呢?你打败了所有人,也终有人会来打败你,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你若是愿意,这个弟子就由你来教。”

钟清瞬间竟是无言以对,半天才说了句:“这事不是这样的。”

妙妙真人还要劝说,钟清却已经起身离开,妙妙真人看他的背影原本要喊住他,却又没有了声音。他端起那杯凉了的茶喝了口,良久才轻轻道:“师兄啊,若是换作你又会如何做?”

水牢。

云玦已经醒了过来,他正倚着石壁用力地抬手按自己的眉心,脑子昏昏沉沉的,恍惚间是做了个梦。他看向片狼藉的水牢,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低头看向盖在自己身上的道服衣,他的眼神发生了变化,脑子飞快地闪过去几个模糊的场景碎片,他抬头看向四周,像是在找什么。

他又低头看向身上的那件道服,眼睛忽然有了些异样的光亮,他慢慢地抬手摸了下那件衣服。

就在他费力回忆刚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个声音响了起来,“救救我。”

云玦刷下抬起头,周围却没有任何人,云玦的眼有疑惑划过,那个声音忽然再次响了起来,“救救我。”

“谁?”

“救救我。”

若是换作般的弟子,这不见天日的水牢,冷不丁响起这么个鬼魅似的声音,早吓得魂飞魄散了。但云玦却只是皱了下眉,他听了阵子,抬手去摸那面湿漉漉的墙壁,声音是从远处传过来的。云玦站了起来,这水牢的水幕禁制显然被冲开过,之后被草草地重新覆盖,他研究了阵子,那禁制很快被他划开了道口子,循着那声音的指引,云玦直来到了处深潭。

云玦借着微弱的烛光看那被撞碎的岩壁与钟乳石,脑子里忽然有几个破碎的片段划了过去,他立刻意识到他来过这里!下刻,他的视线落在那汪漆黑的潭水,那道声音还是不停地传来,仿佛是来自地狱里魂灵的叫唤,越来越急切,“救救我。”

云玦走了过去,低头看那黑潭,照不见光的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亮又亮。云玦抬手举灯去照那黑潭的边缘,复杂隐秘的禁制像是被某种巨大的生物撞碎了,于是放出了这水里的东西,光是看眼就能感觉到那股难以言说的邪门。

若是换了清妙阁除了钟清外的任何个人站在此地,他们都能立刻发现这事儿岂止是邪门,这整个庞然的溶洞水牢本身就是个层层叠叠环环相扣的上古禁制,这潭水就是那禁制的心,代又代闭关的人就是这禁制的守护者,多少年过去,连天衡宗的修士都忘记了这溶洞的秘密,直到今日阴差阳错,古老的禁制被条发狂的巨龙冲毁,于是里面的东西也得以重见天日。

云玦从浮着血沫的黑潭捞出了样东西,所有的声音瞬间消失了,他将那东西拿在手查看,这是面巴掌大的镜子,应该是铜制的,被水浸泡了太久已经失去了原来的颜色,背面刻着个字,“仙人指路,太吉射光”,云玦又看了眼镜子的正面,发灰的铜片上模模糊糊地照出了他的样子,就在同瞬间,个声音响了起来。

“问我个问题!我能够告诉你这世上任何的事情,快问我!快!”

云玦的手极轻微地动了下,那声音不像是从镜子里发出来的,倒像是从他的脑海响起来的,云玦道:“你是谁?”

话音刚落,他脑海立刻响起了个声音,“仙人指路,太吉射光,仙射镜。”

很久之后,钟清曾经问云玦个问题,你为什么从来不收法器?修士见到珍贵的法器谁不是两眼发亮,只有云玦永远副心如止水的模样,这不正常啊。云玦没有直接回答钟清,而是送了他面镜子,三天过后,钟清永远戒掉了见到法器走不动道的毛病,并且在长达三个月的时间内他只要见到镜子会想吐。

云玦回到了水牢,他坐在角落里动不动,四个时辰过去了,他依旧是动没动,终于,他抬手用力地按了下太阳穴。它为什么这么能说啊?

“接下来是我的第四十任主人,我至今都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他的样子,我们相遇在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他是个修士,每日穿着件破旧的绿衣裳,背着把铜钱剑,我的第四十七任主人死后,我被卖给了个收铜铁的,后来辗转流落到地摊上,在那个下着雪的长街,他眼看了我,他将我带到了太元宗,我们从此相依为命,可惜好景不长,很快他也死了,他的妻子跟他的仇人跑了,他追了几千里却看见两人卿卿我我,时急火攻心当场气绝身亡,可怜大好男儿,就此魂断他乡。”

“接下来是我的第四十九任主人,我至今都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他的样子,我们相遇在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

云玦终于打断它道:“所以你每任主人遇到你后都活不到个月?”

仙射镜停顿了下,道:“也不是,我的第九十二任主人,第百六十六任主人,还有二百二十二任主人,他们都活到了个月,再死的。”

云玦道:“你是邪器,所以你的每任主人都会死于非命。”

仙射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般,语气也低落下去,他像是细数自己的情史般继续道:“我的第四十九任主人,我们相遇在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