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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丞天下(266)+番外

王悦听他说话,扶着那兰花倒也没说什么,“没事,你回去吧,这里我来就行。”

云京结结巴巴地道歉,全然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王悦瞧他那副天塌了的样子,低声笑道:“没事,去吧,你也不会收拾。”他示意一旁站着的谢府管家。

云京给管家领走了。

王悦半蹲在地上拾起那兰花看了半天,一株株扶起来,又命人拿了新的盆过来装好。收拾东西的时候,王悦想,早知道这兰花要这么奔波,当年不如送谢景荷花了,荷花好养活,一挖一丛藕,放水就能活,省工夫多了。

王悦忽然有些想笑,谢景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喜欢些花花草草,又不爱说话,送他的衣服全是红艳艳的,不是小姑娘是什么?

趁着谢景会见豫州刺史没回来,王悦抓紧把那些东西扶好了,怕谢景心里头不高兴,瞧着实在活不了的,又亲自去买了几丛补上。

谢景回来的时候,王悦正低着头打量着一株半死不活的兰花,手抓着叶子分明在犹豫要不要拔,谢景走上前去。

王悦以为是刚刚拿盆过来的侍卫,没抬头,随口道:“你觉得它能活吗?”

谢景看了两眼。

王悦摇摇头,将那株兰草拔掉了,又从一旁新买的里头挖出一株种了下去,“说起来,我怎么从前不知道你们家公子这么喜欢花草?你们家公子还喜欢什么,你偷偷同我说,过两日我送他。”

王悦正说着话,一转头瞧见谢景,吓了一大跳,兰草脱手而出。

谢景将兰草捞住了摆回架子上,他抬眸望向王悦。

王悦两手都是泥,脸上有零星的泥点,站在那儿不知道该干什么,问了一句,“你回来了?”

“嗯。”

王悦没声音了。

谢景看他,“你要送我东西?”

王悦眉头轻轻抽了下,倚上了架子望着谢景,大方道:“你喜欢什么?我送你啊。”

谢景抚着兰草油亮的细叶,垂眸看了半晌,望了眼王悦,“都行。”

王悦顿了老半天,不知道该说些谢景什么好,随口道:“那我送什么你都得收着。”

谢景点了下头。

王悦倚着一架子兰草若有所思。

次日傍晚,晚霞烧红了半边天,王悦拎着两坛子酒走进了谢景的书房,将酒往案上轻轻一搁,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两只大海碗。

谢景抬头看他。

王悦坐在了案上,“凉州青花酿,凉州人称‘一杯倒’的烈酒。”他给谢景斟了满满一海碗,“请。”

那架势摆明了要把谢景灌到走不动道儿。

谢景明显是顿住了,王悦将那酒往他面前凑了些,一副打着算盘的兴奋模样,酒香浓烈,一屋子都是这塞北浊酒黄烟味道,他终于抬头看了眼王悦,“我喝醉了,脾气不大好。”

王悦心中狂喜,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没事,你冲着我来,要打要骂你千万别客气!”他说着话将那酒凑近了谢景,“我喂你?”

谢景看着王悦许久,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文书,捞过那只海碗低头喝了口,辛辣味道一下子充斥了喉肠,他端着酒的手微微一顿。确实是纯正的凉州青花酿。

“怎么样?”王悦忙问道,瞧谢景神色没什么异样,他立刻给谢景续上,“不够那再来点。”

谢景看了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王悦,端着酒碗良久,终于低声问了句,“你确定?”

王悦给谢景殷勤地斟酒,“没事,今日你放开了喝!喝醉了我背你回房间。”

谢景望着他良久,终究是什么都没说,低头缓缓喝了一口,王悦不停地给他续上。

到最后王悦自己有些瘆得慌,他伸手偷偷拎了下酒坛子,差不多已经空了,他不敢再倒了,谢景抬手喝酒的时候,他忽然伸手从他手中夺过了碗,“等会。”

谢景抬眸看向他。

王悦抓着酒碗哑然半晌,凑近了些,讪讪问道:“你……没事吧?”他刚一凑近,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谢景忽然伸出手抓住了王悦,掰着他的下巴,将酒全都喂了进去,王悦没料到谢景会这么干,整个人猝不及防要往后躲,后颈被按住了,冰冷的手指压着他脖颈,王悦被迫整个人靠近谢景。

烈酒涌入喉咙,王悦太久没沾过酒,被呛得剧烈咳嗽了起来,下一刻却感觉谢景在吻他,攫取了全部呼吸,动作里带着股极为强势的侵略味道,唇齿被舌头顶开,烈酒味涌进来,一瞬间掠夺走所有感觉。王悦惊呆了。

王悦没能推开谢景,谢景的力道太大,他还咳嗽着没回过神来,哐当一声巨响,文书全洒落在了地上,王悦整个人被拖过去摔在了地上,他直接给摔懵了,“谢、谢景?”谢景的手垫在他身下,他倒是没摔疼,就是有些吓着了,连咳嗽都忘记了。

谢景低头看着他,手压在了他的耳侧,袖子蹭着王悦的脸。

王悦躺在谢景身下不敢动,浓烈的酒气全喷在了他脸上,他给吓得不轻,“谢、谢景?你怎么样?”

谢景依旧是平常模样,一双眼却漆黑得像是要晕散开来,动作里有些不易察觉的慵懒,他伸出手去,冰凉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刮着王悦的眉眼,食指轻轻往下扫,王悦给他弄得背后冷汗直冒。

谢景这副样子太不对劲了!哪哪都不对劲!

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望了他一眼,一眼中妖气横生。

王悦冷静了下,“你……”

下一刻,谢景忽然低头吻了下来,王悦下意识要躲,下巴被两指捏着掰正了,浓烈的酒气被灌进了喉咙,唇齿间轻微的痛楚传来,王悦感觉到谢景抱住了自己的腰,酒气瞬间蒸腾开来了,滚滚上涌,浑身的力气顺着呼吸被掠夺。

谢景低头看他,“为什么不见我?”

王悦被他问得一愣,“什么?”

“为什么不见我?”谢景伸出手一点点抓紧了王悦的头发,强迫他看着自己。

王悦震惊了,“我哪有不见你?”他摸着自己这良心说一句话,他打来豫州起,不是在谢景的床上就是在谢景的面前转悠,他就差把自己卷成个吊坠挂在谢景身上了!

谢景将手指一点点插|入王悦的头发,动作缓慢,眼神冷了起来,一举一动带着些漫不经心的味道。浑身浓烈酒气早就压过了屋子点的安神香。

王悦终于意识到,自己给谢景灌太多了!鬼知道他现在想起些什么。

谢景捏着王悦的下巴,看了会儿,垂下眸去,王悦瞧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过了半天,王悦试着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王悦感觉到谢景抓着自己头发的手用上了力道,他疼得闷哼了声,深呼吸过后,他刚要说话,忽然整个人被谢景扯着衣领从地上拖了起来。

“谢景!”王悦惊恐地看着拖着他的谢景,他被拎起来甩到了床上,身下的床板剧烈震了两下,咔嚓两声响。

王悦觉得这床要塌,他睁大了眼看向谢景,谢景抬手扯下了宽松的外衫,一身干净雪色修身锦衣,王悦看呆了,见谢景伸出手来,他忙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他立刻自己脱衣服,手抖得差点连外衫都脱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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