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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之boss(34)

“差不多的意思吧。”牧清本就语言组织有点障碍,更何况沉冽对他还有些难以言说的心思,他故而说的更为模糊了些。

不过,凭着牧冷的理解能力,应该能听明白的吧。应该……能吧?

牧冷的反应倒是比牧清预料的平静了许多。果然,纯科学狂理工男的心理素质都比较强。要是搁在牧清身上,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坐标都换到外时空了,第一反应肯定是再睡回去。

“所以说,只要消除不稳定因素,就能回去了。”牧冷猛地抬头看向牧清,说出的话却依旧风轻云淡。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牧清想了想,他说的不稳定因素应该是沉冽。

牧冷不说话了,缓缓把手叠在脑后躺在剑上闭目养神。

云烟之上,一柄泛着银色光芒的剑划过长空,剑上两人,一个卧手而眠,一个坐在剑柄处拽着剑穗脸色诡异。激荡的气流掀起牧清的衣领,留他在风中自我凌乱。同样是亲兄弟,牧冷的精神领域怎么比他强这么多?

随随便便就多了一身修为,什么状况都是一抹黑就敢单挑魔修还碾压了对方,无师自通就会御剑飞行,还端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他妈是正常人吗?

“我说牧冷,你就不觉得很……”

“既来之,则安之。”牧冷悠悠打断了牧清的话,连余光都没有朝牧清撇过去。“连你这样的智商都活了这么些年,这地方也不至于我太过紧张。”

“……”牧清告诉自己,要尊重敬爱心脏病患者,不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深深吐了几口气之后,牧清觉得自己心里通顺了一点。

“对了,我听说你被男人睡了?”牧冷忽然睁眼朝牧清看了过去,一双眼意味不明地闪烁着。

牧清脑海中一根神经嘎嘣一声断了,接着万马奔腾而过。他压着额头狂跳的青筋,“谁跟你说的?”

牧冷用手往牧清后面指了指。南润盘腿坐在波斯豪华版地毯无辜地冲前方剑上的二人眨了眨眼睛。牧清一个没忍住从袖子里掏出一玩意就狠狠砸了过去。

然后一副卷轴慢慢悠悠在空中优雅地展开,牧清的脸瞬间石化了,那是他从司无忧那千辛万苦拿过来的小黄图!小黄图!

啪的一声,小黄图挂在了南润的身上,那香艳的一幕一览无余。

牧清转过头对着面前的牧冷镇定地开口,“我可以解释。”

牧冷看着那图挑了挑眉,“哥,这么些年你也不容易。”

你特么别叫我哥!牧清差点一口老血喷他一脸。牧冷一双眼上上下下来回扫了几遍那副小黄图,最后意味深长地说“难怪以前我在房间看A V你总是没什么反应。原来如此。”

牧清猛地回头冲那张小黄图看去,当真的看清的一瞬间,他彻底觉得自己瞎了。司无忧你个死基佬,你他妈春宫图给老子画两个男人!你他妈欠操啊!

这地方的男人大都长发飘逸跟个姑娘一样,牧清以前的注意点又大都在那笔画的墨迹上,这是男是女他还真是没仔细辨认。这会他简直要自戳双目。

“牧冷,这事我也可以解释。还有谁他妈告诉你我看动作片没反应了?”

牧冷最后看了眼牧清,那目光里全是一副我全都懂的意思,然后他继续闭上眼神封闭五识游太空。留下牧清在冷风中顾自凌乱。他特么好想一跃而下这万丈高空。

南润从身上扒下那副春宫,扫了两眼后笑了笑,接着冲牧清挥了挥图,“牧清上仙,这图你还要吗?”

如果我死了,请把我的节操带回我的祖国。

“要。”

说完这个字,清云宗牧清上仙,卒。

虽说是第一次御剑,牧冷的技术还不错,南润的波斯地毯法器也没出岔子,三人很快就到了人魔二界的边境之处。

当年魔族入侵人界,结果被清云宗与云华派联手逼到了这蛮荒之地,说起来,这人魔二界的梁子还是很深的。至于你问当年司无忧那货在干什么,他老人家正赖在上善宫追人家少宫主勒。等他失恋回到魔界,听了这事二话没说,直接把几个挑事的魔族给办了。

他老人家的原则就是,我们魔族乃道义之师,谁他妈给老子抹黑老子就抽谁。魔君大人对地盘的要求也不大,能娶媳妇不寒碜就行。就这样,司无忧和仙界定了所谓不平等条约把大块仙灵之地拱手相送。

你当司无忧是傻了,其实这人心里清楚着呢。魔界正统魔修本就极少,花花世界邪道捷径太多,什么杀人噬魂夺舍抢夺修为,一不小心就错了心思,这么下去,正统魔修这一路血脉迟早要枯竭。邪门歪道得来的修为虽霸道,却不太可能突破限制成为真正的魔修强者。任由这样发展下去是把魔界的有生力量给掐了。

这事魔界出手不容易管,倒不如由顺着这件事把人交给仙界监管着。蛮荒之地虽说苦寒,却有益于沉心修行。

至于仙界真想压制住魔修,司无忧和他手底下那群正统魔族倒也不是真怂。堂堂一战谁又尝有过畏惧?

一句话,这当今的局势,那是司无忧和仙派高层苦心经营出来的,两派相互制衡却又都安宁,小打小闹也无伤大局。

可如今,这平衡却被一人生生打破了。

仙界第一大宗清云宗几乎是被沉冽一人全歼。现如今,他孤身一人直逼王城,虽然不知道局势到底如何,但可以肯定魔族一定也受了重创。司无忧至今没有消息传来,南润也不敢就这么带着牧清进魔界,三人就在人魔边境找了个小镇住下等消息。

这小镇人杰地灵,谈笑是人妖,往来无平民。敢在这种局势复杂位置敏感的地方混的人,多多少少有些势力和手段。

牧冷自从住进了客栈,就没了存在感。至于南润,他除了像块望夫石站在窗口等鸽子送信来,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现。牧清没有修为,也不太敢出门,天天把脑袋搭在窗棂上发呆。

这段时间一直疲于奔命,牧清从来就没有好好静下来想过一些事。直到如今,有些情绪才像潮水一样漫上心头。

那个银发红眸的少年仿佛就这么出现在眼前,背着把黑色长剑,眉眼寒冽。牧清皱了皱眉,记忆却忽然回到那一天,昏暗的石室,他痛的几乎抽搐,少年伏在他耳边轻声喃喃,“师父,我是不是曾有意于你?”

过往的点滴忽然就浮现在牧清眼前,他们初见的场景,那个时候,沉冽还那么小,软软的缩成一团,他看得心都要化了。他对自己说,要对着沉冽负责,要让他活得堂堂正正。他从不奢求沉冽倾轧天下三界唯尊,他只是简单地希望那孩子在他的庇佑下活得简单些轻松些。那些沉重的背负,那些天定的命运,都与他无关。可到最后,他牧清究是只能持剑相向。

如果世上真的有神祗,他一定在冷眼嘲弄着自己的不自量力。牧清自嘲般地笑了,眼光随意扫过街道上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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