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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你在我心里撒野(27)

唇舌交缠,再睁眼,却发现她仍旧睁着眼睛,雾气森森地看着他。

“不闭,”辛懿轻声说,“我喜欢看着你。”

说完,像他刚刚做的那样,润湿了他的唇,而后试探地去吻得更深,直到庄景安终于叹了口气,坐进沙发里,旋身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一手抵着下巴固定住,反客为主。

庄景安赤着上身,辛懿也不过穿了薄薄的吊带,夏日炎炎,肌肤相亲的灼热让她低低地哼了声,闭上了眼睛。

庄景安知道,她不排斥他,正如知道自己喜欢这个生机勃勃又不安于现状的女孩儿。

她在怀中渐渐放软了身子,闭上倔强的眼睛,将整个身体的重量交付给他,庄景安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两个人的渴望。

房间里,静得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

辛懿的手抠着他肌肉紧绷的背,浑身因为他的手而颤抖,蜷缩在他身侧的脚渐渐地勾起了脚趾。

突然,她感觉桎梏着自己的力道松了,他的气息骤然褪去,睁开眼,便看见某人目光沉沉地正看过来。

“怎么了?”

一开口,小猫似的软音。

庄景安将她散乱的肩带提正,挡住春光,目光移开:“你不是在生理期吗?”

辛懿愣了下,慢吞吞地说:“已经没什么了。”

“对身体不好。”庄景安硬邦邦地说,从她身旁让过身,弯腰拿起茶几上的冷水杯,仰头灌得一滴不剩。

辛懿眈了眼他的长裤,抿嘴笑了声:“不会憋出毛病?”

小姑娘笑得贼兮兮的,可庄景安却看见她脖子前胸一片都染上了一层粉红……

五十步笑百步。

“放心,”他收回视线,“过两天让你验一验,就知道有没有毛病。”

“好啊,我等着。”她笑得春风得意,生怕自己显得不够老神在在。

庄景安放下杯子,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文稿,朝团坐在沙发里的辛懿怀里一扔。

纸页有点散了,她瞥了眼,只看见龙飞凤舞的音符,顿时一撇嘴:“今天周末耶,庄大总监,你这也太剥削阶级资本家了吧?”

前一秒还在温存,下一秒就来压榨她的劳动力?整理乐谱这种事,不能等上班了再做吗!就算做不了“那个”,他们也可以谈谈人生理想啊……

庄景安在她气鼓鼓的视线中走进卧室,拿了换洗衣物和毛巾,走到淋浴房门口,回过身:“《寻歌》快开始了,这个歌是给你的。”

嘭。

浴室的门不轻不重地关上了,辛懿心里却好像被开了一扇天窗,阳光从那里毫无保留地照进来,一丝阴霾也不剩。

她拾起怀里的乐谱,才发现与之前帮庄景安整理过的那些不同,这一次,他竟然已经做好了简单的编曲和标注。

给……她的?

这个曲子是专门为她写的?

辛懿在深蓝唱了多年的歌,这还是第一次,有一首只属于她的歌,虽然它们还只是纸上的音符。

水声哗啦。

庄景安抬手,把水温降得半点温度也无,冰凉的水沐浴全身,燥热才勉勉强强退了下去。

他从没遇见哪个女人身上有辛懿这小妖怪这么矛盾的气质,她像妖精一样勾人,又像小怪物一样莽撞,永远不承认生疏,恨不得显得全世界都在石榴裙下跪着,却压根是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小矮子……

他胡思乱想,关了淋浴头,抓起毛巾揩水,却忽然听见浴室外传来又柔又腻的女声,正在哼着他刚刚编好的曲。

从浴室的毛玻璃门下,他又看见了那双白皙的小脚和殷红的脚趾——那只小妖怪又光着脚在走来走去!

该死。

刚刚擦干头发的庄先生低咒了声,再度转开淋浴头,深呼吸,站进了冷水里。

第24章 匿名信

夜深人静。

金澜湾临江而建,远离公路,到了入夜时分,除了江上零星的货船灯火,就只剩下月光绵绵。

庄景安睡眠浅,失眠了干脆出门跑步也是常事,可现在家里突然多了个辛懿,他反倒辗转反侧,深怕吵了她休息。

直到盯着时钟从3点走到4点,室外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他才如获大赦,起身查看。

客厅里没有开灯,柔软的光线从阳台透过纱帘照射进来,雾蒙蒙的一片。

几张纸飘在客厅的地毯上,阳台门显然是刚刚才被风给吹关上。

露台上的少女靠在木质躺椅上睡得正香,绾发用的铅笔和他谱曲的笔都滚落在地,一头蓬松的栗色长发垂在脸侧,精致的轮廓和白皙的肤色在夜色月光下像精雕细琢的工艺品。

虽是仲夏,后半夜的江风还是凉的,她仍穿着白天的吊带衫和短裤,两只涂着红指甲油的小脚翘在茶几上,人字拖掉在一旁,许是因为感觉到凉气,手臂在腰间搭着,微微蹙着眉。

躺椅旁的户外灯恰好照亮了从她手中滑落的纸——上面隽秀的小楷一笔一划地填着零星的歌词,像小孩子一样工整又小心翼翼地删改,与她平日里飞扬跋扈的模样截然不同。

“时光如蜡,记忆点点滴滴被锁。激情从来不会长久,如同黄沙入漏,越来越稀薄……”

她清秀的小楷,在他龙飞凤舞的草稿之中份外醒目,庄景安细细地看了许久,拾起地上飘飞的稿纸,又从她的手心里抽出剩余的一并折好,这才俯身将她整个人从躺椅上抱了起来。

辛懿睡得正沉,梦里时光、沙漏,沙滩、海鸥都是些她可望而不可及的景致,这些美好与她简陋的十八年形成鲜明的对比。而且梦里总有一个人如影随形,她只能看见他的影子,始终与自己并肩而行。

突然身体失重,她迷迷糊糊地一晃,这才发现已经被某人打横抱起身来,庄景安正抱着她回客厅,整个人背着光,她只看见两个人的影子,被拖长,从客厅蔓延到客厅……

这一幕,和梦里的多像啊……她不由抬手勾住他颈后,整个人朝他怀里一窝,舒舒服服地找了个姿势不动了。

路过客房的时候,庄景安顿了一下,终究没停,径直抱着悄无声息的小姑娘回了主卧。

这房子当初他买的急,拎包入住,什么都没有换,唯独这张大床,是他特意选来的——他睡眠不好,认床。

浅灰色的条纹床品,亚麻色的灯罩,暖光怡然,最温暖安全的色调。

被他放在床上,小姑娘很快翻了个身滚到床的另一边,单腿跨步的姿势侧卧着背对着他睡了,跟个小孩子似的毫无防备。

庄景安无奈地拉过空调毯替她盖好,再躺回床上,依旧全无睡意,索性靠在床头细细地看她填的词。

和他惯常合作的填词大触比,她的歌词无疑是稚嫩的,却有种少女情窦初开的悸动,这种东西,过尽千帆的人模仿不来。

庄景安咬着笔,偶尔在上面修改几笔。

直到天蒙蒙亮,青光透过薄窗帘透进卧室,一旁的女孩儿已经不知不觉地翻过身面朝着他,睡着之后毫无攻击性的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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