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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你在我心里撒野(24)

如今被她揪出来,他再度察觉自己对于她,似乎远不止是身体彼此吸引那样简单,他在自己所未曾察觉的地方,试图取悦这个小姑娘。

辛懿闹了个没趣,悻悻地坐进旁边沙发,给自己开了一罐啤酒,灌了几口。

冰镇的啤酒顺着食道滚落,噗通的心跳却始终平复不了。

她正想伸手捏一块披萨,就听见身边的男人终于开口:“刚开始我以为深蓝的相遇是你刻意安排的,确实很看不上这种伎俩。但误会解开之后,我没有任何看不起你的意思。”

辛懿“哦”了一声,低头去戳芒果,几次都戳不中。

庄景安随手插起一块,若无其事地送到她嘴边。

她总觉得扭扭捏捏显得自己特别幼稚,也就张嘴咬了。

耳边心跳如鼓。

别上当!别上当!

辛懿反复在脑海中提醒自己,生怕一不留神又掉进某人的温柔陷阱——他变脸啊,比翻书还快。

披萨脆嫩刚好,啤酒温度适宜,一切都堪称完美。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各怀心事。

余光看见墙角的白色纸箱,辛懿问:“那些是什么?”

“一些杂物。”

“原来家里的?”

“算是吧。”

辛懿蹲下,凑近看箱子里横七竖八的杂物——一看就是男人收拾的,杂乱无章地摞在里面,一只相框戳出一角来。

她指了指相框看他。

庄景安撇了下嘴角,点头。

辛懿小心地将相框抽出来,画面上是个清瘦的男孩依偎在年轻女人身侧,男孩额头还贴着胶布,脸颊还有小块青紫,但龇牙咧嘴笑得见牙不见眼。

照片上的女人很眼熟,辛懿又细看才发现她的眼睛与庄景安如出一辙,狭长的桃花眼。

这张面孔也同样出现在庄景安的办公桌上。

当初,辛懿曾怀疑这个漂亮女人是不是庄景安的旧爱甚至白月光。

可现在……她看着相片里的阳光少年,问:“这是你和……”

“嗯,”庄景安说,“我妈。”

难怪,他的眼睛狭长,摘下眼镜的时候分外魅惑,原来是因为承袭了母亲的眼形。

“阿姨很漂亮。”辛懿由衷地说。

“那当然。”庄景安理所当然地说,“我长得像她。”

迷之自信!

辛懿很想吐槽,却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嘴角。

端端正正地把相框放在一边的架子上,辛懿正要支起身,突然感觉捂着小腹蹲在地上不动了。

“怎么了?”庄景安问。

辛懿额头沁汗,声音发抖:“肚子疼……”

片刻后。

辛懿被安置在卧室里,身上盖着柔软的毛毯,又被逼着喝了大半杯热水,半靠在床头,垂头丧气地说:“真扫兴,好不容易住在这里,也没能喝着啤酒看江景。”

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庄景安随口说:“以后有的是机会。”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们的契约说散就散了。

辛懿看着他的背影,没接茬,而是哼哼唧唧地转移了话题:“我要是男人就好了,不用受这活罪。”

“你明知道自己生理期还喝冰啤酒,疼才死也活该。”

庄景安嘴上说得狠,辛懿刚想回嘴,就见他从钱包夹层里掏了一小包药片,剥了一颗递过来。

“这是什么?”

“止疼片。”

辛懿敏感地问:“……你为什么随身带着止疼片?”

庄景安抬手:“张嘴。”

她眨眼:“苦不苦?”

他无可奈何地上前一步,轻轻掰着她的下巴,将小药片给她含住,又递来水:“话这么多,看来还不够疼。”

辛懿白着一张脸回嘴:“有本事你来疼疼看。”

话刚说完,被褥微动,一只温暖的手掌落在她紧紧揪着的小腹。

温热,从他的掌心传到她的小腹。

焦灼的疼痛,莫名地缓解了。

辛懿自诩脸皮够厚,却不由得红了脸,可他只是将手掌温柔地覆在她的下腹,再没挪动。

庄景安问:“这样好一点?”

“还……行吧。”她别别扭扭地说,祈祷他不要揭穿自己的窘迫。

庄景安果真没有取笑,只温声说:“那就睡吧。”

疼痛,疲倦,裹夹着不可思议的安心,辛懿原本只是试着合眼养神,没想到竟真的渐渐坠入梦乡。

意识模糊之际,升出一个念头来——这是第一次,有人关心她的生理痛。

人人都默认她是辛爷,是女汉子,合该钢筋铁骨,百毒不侵……大家都忘了,除此以外她还是个只有18岁的女孩,一个从来没有被人呵护过的小姑娘。

她终于睡着了,褐色的卷发乖巧地伏在枕上,狐狸似的眼睛闭上了,白日里的倔强要强也终于从这张精致的面孔上褪去,露出她本来的柔婉模样。

庄景安的姿势一直没有变,直到她的呼吸越来越均匀,因为疼痛而微蹙的眉尖缓缓释开,他才抽出手,将毛毯盖好。

睡着的辛懿卸下了盔甲,白皙的面孔,单薄的肩头显得那么脆弱。

当庄景安意识到,脑海里划过“保护她”的念头时,他才猛地将视线从她脸上收回,起身就要离开卧室。

大概是被他的脚步惊动,床上睡熟的小丫头呢喃了一声。

“庄景安……”

她在做梦,梦里有他。

冷硬了许多年的心,在这一刻分明融化了一角。

江风拂面,早就习惯了独居的庄先生,在阳台的藤椅上抽了半宿的烟。

直到伸手摸了个空,他捏住空空如也的烟盒做了一个决定。

当年没有人向他伸出的手,他想……伸给这个仿佛他翻版的姑娘。

*

隔日正好是周末。

因为夜里睡得太晚,庄景安醒迟了,拉开房门便看见满室阳光——客厅窗帘被完全打开了,阳光从江面反射,更显耀眼。

而比阳光更耀眼的是站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黑色吊带衫,白色包臀短裤,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橙色围裙下两条长腿又细又白。

见他出来,辛懿将垂在脸颊的头发拨到耳后:“你去坐着,早饭马上好了。”

说完,她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庄景安穿得如此休闲,白色的贴身t恤包裹着精壮的腰身,质地柔软的灰色长裤松松垮垮,显得既慵懒又精致。

“身体好了?”庄景安声音还带着刚醒的鼻音。

“好了,就疼头两天。啊!”辛懿突然低头,一顿手忙脚乱。

他刚要起身,就听她摆手直说:“你坐着,别动!我来,马上就好……”

直到十分钟后,爱心早餐才终于上了桌。

看看半焦了的煎蛋和躺在烂乎乎面条上的葱花,庄景安微笑:“第一次做?”

“……你家没有泡面。”不怪她,她只煮过泡面,三分钟水沸腾了就好。

“那东西不健康。”庄景安低头挑了一口面,有点淡。

辛懿吐槽:“你这种天天叫外卖的人,有什么资格吐槽泡面不健康?总比地沟油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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