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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你在我心里撒野(22)

周兰说:“若若是正经谈的男朋友,老耿你不要乱说……”

“正经?”耿重年黄牙一呲,“正经人能找她?知不知道她——”他是抬着左手,一脸不屑地食指戳着辛懿的方向讲的,话说了一半,就被人掌心将食指一掰,捏了回去。

食指折了似的疼,耿重年嗷嗷直叫,抬头瞪着从身后进屋来的穿着衬衫西裤的年轻男人,比他整整高出一头,顿时萎了:“……你谁啊?怎么乱闯民宅!”

庄景安不搭理他,朝里又走了两步,周舟才从他身后探出脑袋。

刚刚周舟从澡堂回来,路上看见耿重年上楼了,慌乱里拽着在路边沉默抽烟的男人衣角:“大,大叔……能不能陪我上楼?”

庄景安这才看见耿重年的背影,二话不说将烟头踩灭了。

果然,上楼就听见耿重年在污言秽语。

“阿姨好,”先看了眼坐在简易布帘旁红着脸低头忙碌的小姑娘,庄景安朝瘦小的周兰微微躬身,“我是小懿的男朋友,我姓庄,庄景安。之前我们见过。”

周兰这才想起,这个一身讲究的男人就是某天清晨她在巷口撞见的那个,那天辛懿踢了他的大奔,他却说“不好意思,女朋友不懂事”,原来……真的是在谈对象啊!

周兰唯唯诺诺地说了句你好,又心虚地去看女儿,难怪她刚刚那么生气——明明是堂堂正正的谈恋爱,却被揣测得各种不堪。

察觉到母亲的视线,辛懿抱着衣服站起身,目光没了先前的咄咄逼人:“妈,我就是搬去他那儿住一阵子,没什么可担心的,他人挺好。”

周兰还想说点什么,碍于耿重年杵在一边,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庄景安接过衣服,见她又拎起一只单肩大挎包,也一并接手过来:“还有什么?”

辛懿摇头:“没了。”

就一摞换洗衣裳,一包化妆品,人家年轻女孩出去玩三天带的东西都比她多。

可辛家房子也不过巴掌大,想来,她也确实没什么杂物要带。

“明天见,”庄景安俯身,在辛懿脑门上轻轻一吻,不等她反应,又对周兰说,“阿姨,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休息,再见。”

对女友温情款款,对长辈彬彬有礼,人品,相貌百里挑一,周兰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也许,她家闺女真就是富贵命吧!

庄景安拎着东西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路边的自行车,是你的?”

被晾在一边的耿重年一愣:“啊,是。”

“哦,那你最好快点下去,”庄景安不慌不忙地说,“刚刚上来之前,看见城管把车拖走了。”

“卧槽!你怎么不早说?”耿重年揪起柜子上的内衣裤,转身就朝外跑,那自行车是他向麻将档借的,这要被拖走了,不又欠一屁股债?

耿重年撒着拖鞋的脚步渐远,庄景安沉稳的脚步声也随之消失在楼梯道,辛懿这才低头问周舟:“你叫他上来的?”

一开始庄景安说上来帮她收拾,她拒了。家里这屁股大的地方,捉襟见肘,她并不想他见识她的窘迫。

周舟点点头:“我怕他又打人。”说的是耿重年。

辛懿又问:“自行车真被城管拖走了?”

周舟难得地露出一抹笑:“被大叔扔到垃圾车上开走了。”

辛懿嘴角一弯,这男人……

第20章 江景房

午后三点,菲比斯。

辛懿正跟着庄景安在开会,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她躬身从会议室退了出去。

几个部门经理正在轮流汇报《寻歌》的最后筹备情况,庄景安倚在椅背沉默地听着,余光看见那个纤细的背影蹑手蹑脚地关上办公室门,许久也没回来。

“……所以,海选方面会在九大城市同时举行,S市这边,庄总您看有没有空坐镇?”

过了五秒,若有所思的庄景安也没反应。

提问的部门负责人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庄总?”

庄景安这才收回视线,手指在桌边一弹,站起身:“可以,行程提前跟辛助理约。我抽根烟,你们把流程再梳理一下。”

身后是低低的讨论,庄景安推了门出去,前台空无一人,自动玻璃门紧闭着,隐隐约约听见女声从玻璃门外传进来。

“……你管他们去哪里?舟舟姓周,又不姓耿!”

自动门刚按开,辛懿强压怒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庄景安开门出来她都没有发现,一手撑着墙,微微弯着腰,高跟鞋踢着墙面,明显是火到了极致。

“你哪天尽过当爸爸的义务?还好意思跟我谈权力?耿重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原来是耿重年。

庄景安站在辛懿身后不远,默默地点了支烟,无声地听她争执。

大概是耿重年下午回家,发现人去楼空,打周兰电话又关机,这才一个电话追到辛懿这里兴师问罪,以为是她带着母子一块投奔情人去了。

辛懿不想再跟他纠缠,将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些:“你欠多少钱,要怎么还,跟我有毛关系?你爱怎么闹怎么闹,反正我不会告诉你舟舟在哪。”

说完就要挂电话,那一头耿重年大约是狗急跳墙,声音明显高八度,刺耳的嗓音从手机听筒里传了出来:“——你他妈就不怕我让陈天宝找人上你公司讨债吗!”

辛懿刚想骂回去,手机突然被人从手里直接抽了出去,回头一看,是庄景安。

他左手夹着烟,右手握着她的手机贴在耳边。

耿重年还在里面骂骂咧咧:“……要让公司知道你家里欠着一屁股高利贷,我看你还能不能安安稳稳地做什么白领!”

“陈南的儿子,陈天宝是吧。”庄景安突然开了口。

耿重年愣了一下,迟疑地问:“你是谁?”

庄景安笑了一下,说:“你管我是谁?等着接电话吧。”说完直接掐断了通话,将手机拋给辛懿,又拿自己的手机翻找了一下联系人,拨过去。

电话没响几声就接通了,对面是个中年男声,沙哑嗓子。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陈叔,是我。”庄景安语气平淡,既不像故人叙旧,也不像生人拜会,“有个事,想劳您过问一下。”

对面笑了声,问:“说吧,还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你?”

“有个叫耿重年的,大概在天宝那里借了笔款子。”

“哦,你朋友?要宽限几天?你说吧。”

烟灰已经续了好长,庄景安看了辛懿一眼,她心领神会地从他手里接了过去。

“不,”庄景安说,“是想请您给他找点事做,免得他整天闲得惹是生非。”

对面顿了下,大笑:“不开眼的毛东西,招惹到你头上了?好好好,我知道了,包管他半个月内没精力烦你。”

“那就谢过陈叔了。”

挂断了电话,庄景安偏头一看,穿着白衬衣黑短裙的小姑娘正一手抱腰,托着手臂接着抽他那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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