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辛懿的呼吸心跳,起伏不定。
她不自觉地抿了抿唇:“你——”
话没说完,庄景安已经一手撑在玻璃上,俯身咬住她的唇,用力在她唇瓣一吸,听见低低的呻|吟,才松口就着她微启的唇长驱直入,攻城掠地。
如果说,辛懿刚刚的吻是挑逗,那庄景安的吻毫无疑问是索取。
丝毫没有留给她喘息的机会,一个吻险些没把辛懿给亲的背过气去。
直到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猛地一推,庄景安才终于退开两分,辛懿大口直喘,一双丹凤眼波光流转地似怒非怒:“……你这是要把我憋死?”
“你的鼻子是用来装饰的吗?”庄景安的舌尖划过唇角,那里有一丝残留的口红香气。
辛懿被怼得哑口无言,她确实忘了……还能用鼻子呼吸,刚囧就听某人一笑:“成天老司机似的,原来也是唬人的。”
她眸光一闪,不服气地主动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上前去,重新与他吻在一处。
庄景安只觉得怀里的人像一汪水,一条蛇,与他契合得严丝合缝,软香温玉,柔若无骨。
她的吻算不得有技巧,倒像是看了许多动作片之后硬是想把所有动作都用在他身上似的,带着一股子蛮劲,笨拙,却无与伦比的热烈。
像一只小兽,惹人怜爱。
正如他一早坦诚的,他喜欢这个女孩,当然,在对她尚且一无所知的时候,只能从喜欢她的身体开始。
这是最原始的,喜欢。
庄景安眼神愈发深沉,呼吸也渐渐加重,当辛懿细嫩的小手顺着他的脊背,贴着衬衫一路下滑,落在皮带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他终于抬手抚上她光洁的面颊,双手顺着她的耳后,腮帮,脖子……一路向下游移。
他的手骨节修长,像是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的手,但落在肌肤上却是粗糙的,带起道道战栗,辛懿不由自主地眯起眼,微微仰起脖子,衬衣领口大片雪白的肌肤透着朵朵红云。
手指顺着衣裙探入……辛懿终于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刚碰到丝织的肩带,就看见面前星眸惺忪的女孩突然狡黠地一笑,睁开了眼。
庄景安挑眉,只听她笑语嫣然:“忘了告诉你,我今天亲戚到访。”
他微怔,又被眼前的人得意洋洋地盯了三秒才终于反应过来,顿时心肝脾肺肾,哪里都疼。
这只妖精,分明是故意!明知自己不能灭火,还硬是煽风点火,如今再等着看他气急败坏。
要强要到这个份上,也是绝无仅有。
可她忘了,这是老狐狸庄景安,他的忍功,还真不在她的想象力范围内,他听了,只是朝后一靠,与她拉开了一点点距离,然后淡定地问:“所以呢?”
辛懿坏笑:“所以……恕不奉陪啦。”
“你以为我准备做什么?”庄景安将她微敞的领口一拢,挑眉,“嗯?”
辛懿得意的笑容蔫在唇边,咬着拇指目送某人一边整理被她拨乱的衬衣一边走到门旁,将空调又降了两度。
要不是今天姨妈到访,她非得逼着他亲口承认被她撩得不能自拔!
辛懿一边恶狠狠地瞪他,一边从窗台站起身,没想到居然脚底发软,差点崴着,被某人及时援手扶了一把。
她刚要甩开他,就听见庄景安低沉磁性的声音:“明天你妈和弟弟就要动身了。”
“哦。”
“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他们离开期间,你跟我住。”
“为什么?”她抬眼,见他正在擦拭镜片。
“只剩你跟那个酒鬼在家,”庄景安垂眸,“我不放心。”
第19章 男朋友
“那天晚上你在?”辛懿想起和耿重年冲突的那夜,巷子里那辆熄了灯的车,“你都看见了?”
“一半一半,”庄景安一边将领口袖口整理妥当,一边说,“舟舟治疗期间,你搬出来住,不然我怕那酒鬼活不到老婆孩子回来。”
辛懿瞪了他一眼,敢情是怕她揍耿重年?
她原打算周舟他们前脚走,后脚就把家门锁给换了。可转念一想,以耿重年的无耻,一把锁还真挡不住他。
那男人,喝醉了就跟不定时炸|弹似的。
“……好。”她说。
离开公司的时候,庄景安说送辛懿回条市口拿生活用品,她先是下意识地拒绝,却被他挑眉瞥了眼,终于认了——都打算搬一块住了,还矫情个P?
“要不,先陪我去买个行李箱吧。”坐在车上,辛懿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家里就一个,被舟舟他们用了。”
“东西多?”
“换洗衣物、化妆品,不算多,”辛懿说,“但你家也没地方搁,我弄个行李箱,还能当化妆凳。”
庄景安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她说得很自然,并不是在套他话。
看来,这小妮子真以为第一晚带她去的就是他家了。
“东西先放我后备箱,”庄景安也没解释,“你不用管。”
辛懿是直性子,对细枝末节向来不在乎。既然他说无所谓,那她也就不较真了。
倒是周兰,见女儿被豪车送到门口,又说要收拾东西搬出去住一阵子,顿时七拐八绕脑补了一出大戏:“那个先生到底是什么人?你跟他……什么关系?”
辛懿不想她操心,一边将衣物叠好,一边说:“男朋友,起码,现在是。”
“人家那么有钱,会不会……”
“你是想说会不会就玩玩?”辛懿坐在床边,眼尾微挑,勾出一丝冷淡的笑,“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情我愿的事,他是男人,就一定是我吃亏?退一万步说,我到底哪儿不如人,凭什么他找了我,就是玩玩而已?”
周兰被她一顿抢白,又急又气。虽说是母女,两个人的底线却截然不同。而她一直觉得身为女人自尊心过高,不是件好事。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辛懿将衣裳抱在怀里,站起身,已经比周兰高出半个头,“你觉得我没念过大学,在酒吧工作,还有个目不识丁的妈妈和酒鬼继父……”她顿了顿,把“有病的弟弟”吞回了肚里。
周兰被她顶得嘴唇直颤:“我就问你,女明星大把大把都是美人坯子,人家大老板为什么放着明星不找,要跟你耍朋友?你是比人家美,还是比人家红?”
“是比人家好搞呗。”
耿重年突然插话,他本是彻夜打牌,几天没回过家,今天打算回来拿几件换洗衣裳再回麻将档,没想到家门没关,就听见母女俩的争执,顿时看热闹不嫌事大。
周兰似惊似喜,毕竟,他又好些天没人影了:“你怎么回来了?”
耿重年反问:“这是老子的房子,老子的家,难道回来之前还得打报告吗?”
“跟我妈说话客气点!”辛懿坐在床边,叠着衣服,眼皮也没抬。他骂她,她可以当他放屁,但听他对周兰恶言相向,就想抽他。
耿重年把嘴里牙签一吐,凑近看看地上的行李箱——那是周兰母子的行李,可他以为是辛懿的:“终于钓着凯子了?哪个不开眼的,看上你啊?是不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有钱就是他妈的好,漂亮妞随便泡,我们这些穷光蛋就只能成天跟黄脸婆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