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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祖宗(24)

“小姑娘?小姑娘怎么了?”程矜食指轻轻叩着他胸前的疤痕,“你以为所有小姑娘都期待花前月下,等着白马王子来接吗?”

“那倒不是,”喻铮抬眼,眼底有隐约的轻快,“上次在别墅,我见识过你和Johann周旋,比起等待救援的白雪公主,你更像自己拼杀的花将军。”

一想到自己当时用来诱惑Johann的那些挑逗,都被喻铮一一看在眼里,程矜顿时浑身不自在,贴在他胸口的手也下意识就要抽开。

喻铮按住她的手,停在胸口,“你不用觉得难堪。”

程矜撇开视线。这种难堪除了她自己,谁也不懂。

用美色为自己争取时间对别人来说或许是机智,对她来说却还有另一层意味——她再如何不愿意自己像生母,却还是像她一样,不自觉地,用美貌作为武器。

每当此时,程矜总会不自觉地想起程厚寒对自己的指责——其母必有其女。

她不想,成为生母那样的人。

喻铮松开她的手,拿左手食指指弯轻叩她的下巴,让她面朝着自己,低低地说:“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这一点,也不是所有做到这一点的女人……都叫人动心。”

程矜觉得贴着自己下巴的手指冰凉,但贴着她的唇,却如火般灼热。

那个之前被她半途中止的吻,被喻铮毫无预兆地重新开启。

属于他的,充满侵略性的气息瞬间将她整个包围。

先是唇与唇的纠缠,急促的呼吸相互吞吐、交换,程矜几乎觉得连胸腔和肺里都是他的气息。

被不断加深的吻,就像喻铮的为人,冷静自持之下藏着喷薄欲出的渴望,像是挟着杀戮欲|望的君王,带着千军万马攻城掠地,虽然强自压抑,却还是在无处不流露着占有的冲动。

程矜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怎么回事,她就已经被某人压在病床床头的栏杆上,任由他的唇舌予取予求,只剩下双手攀着他的脖颈跟着起伏的一点点本能。

冰山?性|冷淡?

不存在的。

程矜的手无意识地在喻铮胸前游移,时不时擦过他胸口的金属牌牌,忽然,指下有点不一样的触感,她略一停留,些微凹凸的纹路让她混沌的意识突然清明。

“唔。”她轻哼。

喻铮微微睁开眼,狭长的眸子里未灭的火焰依旧熊熊,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程矜无奈,只好拿虎牙在他下唇不轻不重地一咬。

终于,喻铮闷哼一声放开了她,俯视的眉眼里全都写着意犹未尽。

“……嗯?”鼻音浓重。

程矜面色绯红,被吻得殷红的唇瓣微启,嘴角一勾,“这是什么?”

喻铮低头,只见纤细的手指上勾着一块小小的牛角锁雕,冷白色的锁面上刻着四个字:冷血无情。

火柴棍搭出来似的幼稚字体,她送他、又被他严词拒绝的那枚。

“咳。”

“嗯?”程矜学着他刚刚的语气,尾声抬起,“不要?扔了?要不要给我解释一下,这个东西怎么会在这里,队长大人?”

看着她带着羞怯的狡黠笑脸,喻铮心头仿佛被狐狸尾巴撩了一下。

“因为……”他向前一近,重新攫取柔软的唇,在她的轻吟中嘶哑低喃——

“不舍得。”

第18章 情深似海(1) ...

因为少女时期被继妹坑, 害得家庭教师被学校开除的缘故,那之后程矜一直不敢谈恋爱,就算不小心撩到了什么人, 发现对方动心之后, 她也会立刻抽身离开, 越远越好。

所以对于爱情,她一直抱有“还是算了吧,别害人”的念头。

直到遇见喻铮,这种回避才戛然而止。

她想直视那双幽深的眼,想拥抱那个看似冷淡的人, 想亲吻那张总是惜字如金的唇。

现在……圆满了:)

程矜勾着喻铮的脖子, 静静地看着他眼睛里的自己, 许久, 才问:“你这个姿势……不累?”

病床狭窄,她在不自觉之中已经被按在床头,而真正的病患喻队长,此刻只有膝盖压着床沿, 左手撑她身边, 右手还被绷带挂在身前。

喻铮轻笑,“再坚持一夜没问题。”

程矜一手推在他胸口, “你是病人!麻烦有点自觉好吗?”

手被他顺势握住了, 喻铮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炸毛的小狐狸瞬间就又乖顺了,小心翼翼地瞥了眼他的右臂, “还疼吗?”

“疼。”

“要怎么才能好点儿?”什么伤她都见过,就是枪伤没见过,对此毫无概念。

喻铮半真半假地说:“要你陪着。”

程矜忍不住笑出声,“你这会儿怎么这么像被黎易冬附身?嗯?”

“这种时候提其他男人的名字,”喻铮似笑非笑地说,“合适吗,小狐狸?”

程矜挑眉,“你叫我什么?”

“小狐狸。”

程矜牙根痒痒,“我哪里像狐狸了?你是嫌弃我不够端庄还是谎话连篇?”

“独立,优雅,蛊惑人心。”

“我蛊惑谁了?”前两个评价,她暗喜地默默收了。

喻铮答得淡定,“我。”

依程矜小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一万个不乐意被取个小狐狸的外号。

可是这个人是喻铮,情况就不一样了,她乐意。

她不仅要蛊惑他,引诱他,还要拿毛茸茸的大尾巴藏起他,让他一辈子平安喜乐,再不必经历血雨腥风。

程矜直起腰,主动吻上喻铮的唇,在唇齿轻依之间低低地说:“行吧,我就做你一个人的小狐狸,就你一个……”

作为回答,喻队长再一次,将她压在了病床的栏杆上。

直到——

叩叩。

病房门被人敲响了。

程矜连忙推开面前恋恋不舍的男人,看向门口。

“进来吧。”喻铮的声音带着不同于平时的低沉鼻音。

门被推开了,黎易冬挠了挠头发,看着气色好得不能更好的喻铮,清清嗓子说:“本来想问问你恢复得怎么样了,现在看来不用问了,显然好的不得了。”

喻铮动了动肩膀,想将滑落的病号服穿好,未果。

程矜只好施以援手,顺道替他扣上纽扣。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叫黎易冬不由感慨自己眼拙——居然没发现这激情的小火苗都烧这么高了??

“你来得刚刚好,”喻铮坐在床沿,仍旧是一贯的挺拔仪态,“我本来也有事要问你。”

程矜从病床上跳了下来,整理了一下头发,“我去接一点热水过来,你们聊。”

等她贴心地替两人关上了病房门,黎易冬才开口,“铮哥,今天谢谢你。”

“为谁道谢?”喻铮不疾不徐地说。

黎易冬一愣,“都有,矜矜和阿柔都多亏了你们。”

“程矜是你的老友,这声谢我接受,”喻铮一针见血地问,“为了南小姐道谢,你是以什么身份?”

黎易冬有点意外,“当然也是朋友,而且阿柔也是我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