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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鲸(26)+番外

——她已经习惯了,对那些似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说“不需要”,那是她的保护色。

元染推开刺青店的门就闻到室内弥漫的烘焙香气, 那种味道就像纤细的小手,能拽着人的食欲走。

他快步跑上楼,正遇上丁幼禾闻声从厨房里走出来,撞了个满怀。

“你怎么一下就上来了!”丁幼禾护着怀里的小箩, 只觉得他是嗖一下从门口飞上来的。

元染右手提着装奶茶的袋子, 左手揽在她腰后, 直到她要退开才松手, 把奶茶递给她。

“在外面买,还不如自己在家做,”丁幼禾说着话已把奶茶接到手里,然后眉眼一挑,飞快地笑瞥了他一眼,“但还是谢谢你,破费啦。”

元染摇摇头,伸手要捏她怀里小箩中装的曲奇吃。

丁幼禾灵巧地一旋身,避开了,笑得狡黠,“你得答应我件事,才给你吃。”

元染点头,别说一件,一百件他也会应。

“之前是我情绪太激动,对不起,”丁幼禾有点儿不好意思,“你答应不生气了,才许吃。”

元染本以为什么大事,一听是这个,拿右手食指戳了下自己的左胸,然后摆摆手。

“你没有生气?”丁幼禾猜。

元染笑,和煦如春风。

“……那你干嘛一声不吭跑出去?吓死我了。”丁幼禾借着转身的空档自言自语,“你就不知道,像这样突然不见会让我很害怕。”

元染几乎想要伸手把人揽进怀里,然后亲口告诉她,自己没有生气,就算他憎恶所有人,也还是喜欢她,喜欢到愿意纵容她所有坏脾气和无理取闹。

“好吧,”丁幼禾转身,脸上已经多云转晴,“尝尝,第一次做,不知道好不好吃。”

小箩里的曲奇饼干虽然大小不齐,但到底还算造型一致,不像出自新手。到底是做手艺活儿的人,手就是比一般人要灵活些。

元染咬了口,松软酥脆。

丁幼禾满怀希望地看着他,等待评价。

元染不负所望,接连吃了好几块,然后在她的“怎么样?怎么样”里,写下了评价。

【好吃,原来咸曲奇这么好吃】

丁幼禾一呆,从小箩里拿出一块曲奇放进嘴里一尝,立马快步跑进厨房,拎起敞着口的塑料袋看一眼,二话不说跑回他面前劈手就要抢曲奇。

元染手一举,把小箩举到她够不着的地方,一边用一种“说好给我吃,你怎么出尔反尔的”眼神盯着她猛瞅。

丁幼禾脸都急红了,“我放错调料了,你还我!快还我!”

元染忍不住笑,但说什么也不肯放开到嘴的鸭子。

他越是不给,丁幼禾越是恼羞成怒——明知她弄错了佐料,非但不告诉她,还说什么咸的也很好吃,这不是赤|裸|裸的取笑是什么?

“给我!元染!你还我,不然小心我撵你走,啊。”

彪着狠话、蹦起来抢曲奇的丁幼禾忽然没了声,浑身的感官都集中在腰后,那条搂着她腰的胳膊上。她想退,可这一次元染没有再顺从地松开。

非但没有,反而收得更紧。

丁幼禾挑起眉,“造反呀你!”

那模样,看在元染眼里倒像虚张声势的猫咪,他缓缓将举起的箩放到手边桌上。

丁幼禾被他的动作逼得连连后退,彻底被圈在了他的身体与墙壁中间。

之前从未觉得元染有多壮,当被完全桎梏,她才深切意识到,性别有差。

“我跟你说,你现在松开,我既往不咎。我数五下,你不松的话,待会我肯定把你连人带行李一块儿丢马路上。”丁幼禾威胁人的话张口就来,虽然心里清楚,她压根不会。

威胁显然对元染无效,他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撑在墙壁,低下头,目光停在她噼里啪啦放狠话的小嘴上。

厨房的灯从他身后头顶照过来,以至于丁幼禾完全被笼罩在他的影子里。

“一,二,三……四,我数到十,你乖乖让开……五,六……九——”

没能数到十,唇就猛地被封住了。

她体热,唇是烫的,而贴着她的唇瓣却像沁了凉水,只有些微温热,凉而柔软,却寸步不让。

“元染你,你……”她的声音含混不清地被他吞进口中,唇齿间的贴合却因为她试图开口而更加亲密。

像挑衅的小兽,从一开始的莽撞闯入,到试探性的撩拨,再到恣意妄为的煽风点火……

丁幼禾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肖潇曾下过的断言,“他可未必是小奶狗,搞不好是头狼崽子。”

而这头狼就像嗅到了血腥气,又或是尝到了甜头,一力地向前欺身,毫无限度地加深着这个突然而至的吻。

尤其是,当丁幼禾放弃挣扎,甚至小心翼翼地回应了一两次他攻城掠地的舌尖,这只小兽就像受到了莫大的鼓舞,越发躁动起来。

丁幼禾的背已经完全贴在墙上,后脑勺被他的掌心包着,以便于承受他不断加深的吻。

她听见耳边传来些微喘息,有点急促,有些克制,还有藏在这不规律的呼吸之下的……欲|望。

她被脑海中闪过的这个词吓着了,猛地在他唇上一咬。

血腥气立刻在两人的唇齿之间弥散开来。

元染缓缓睁开眼,幽黑的眸子比平时更沉,像沁过烈酒,失去理智。

丁幼禾看进他眼里,莫名地瑟缩了一下,在他恍惚的瞬间脱身开来,跑到厨房门口,回头看他一眼,而后飞快地跑下楼,随手拽了件衣服,趿拉上鞋,拉开店门冲上了街头。

元染指背擦过下唇,沾上了一丝血迹。

他心里从未这样慌,也从不知唇与唇相碰这么简单的交互动作竟会在体内兴风作浪到这个地步,它撕开所有理智与自控,在体内横冲直撞,每一个细胞都因为它而叫嚣着索取。

而当丁幼禾从他怀里离开,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那些被疯狂肆掠过的内心深处,就只剩下空洞和无处寄托。

原来,她对自己来说不仅是春|梦里的对象,更是灵魂的寄托,当她抽离,他封闭多年的世界也就只剩一片荒芜。

不能没有她。

他要她……的一切和永远。

这个声音反复回响在元染的脑海中,这是第一次,却并不是最后一次。

*** ***

夜。

刺青店的门被推开了,披星戴月进门的丁幼禾步伐有点不稳,接连撞倒了两双鞋,放钥匙的时候还失手丢在了地上。

元染从工作间里迎出来,立刻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喝酒了?

丁幼禾一手扶墙,醉眼惺忪地看向他,立刻眉眼一弯,笑得心无城府,“你还没睡呢?肖潇还跟我打赌,说你一定会等我再睡。我输啦。”

原来是跟肖潇一起喝的酒……元染眉头蹙起,伸手扶她。

丁幼禾歪了两下,最终大概觉得还是像个标准醉汉那样由人架着走直线比较好,于是放弃挣扎,头歪在元染肩上,嘴里嘀咕着:“我跟你说,今天我喝了两杯白酒。特~别辣嘴,一点都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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