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撩鲸(12)+番外

可元染却钳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拿。

虽说是少年,到底也是男孩子,手掌比她大,力气也比她大,钳得很紧,丁幼禾试了试,挣不开,“你干嘛?”

元染拽着她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面前。

丁幼禾不由屏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双幽深的眼睛,迟疑着,这会儿自己是不是应该一巴掌呼过去?

忽然,长指毫无预兆地贴上她的唇。

在这燥热的房间里,他的手指却冰凉的,与她滚烫的唇形成鲜明对比。

丁幼禾心一惊,另一手推向他,终于从桎梏中逃了出来,手按着唇瞪他,“你撒酒疯呢!”

元染垂眼,看向自己的指尖,然后缓缓转个向,给她看。

修长的手指,指尖沾着些许暗色的辣酱——从她嘴角抹下来的。

丁幼禾咳了下,撇开视线,“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元染点点头,拿过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

这本是稀松平常的动作,可他那副细致专注的模样却令丁幼禾名莫名红了脸,幸好,本来喝了酒,她的脸蛋就红扑扑的,想来也看不出变化。

丁幼禾埋着头,专注地对付食物,再没像之前那样叽叽喳的说话。

元染本就安静,她一沉默,房间里顿时只剩火锅的咕嘟声。

没人给夹菜了,元染也不自己动手,就静静陪在一边,目光一瞬也没离开过丁幼禾,仿佛怕她会突然开口,被自己错过了话似的。

丁幼禾余光都看在眼里,终究不忍心,吃完最后一片生菜叶子之后问:“火锅,你喜欢吃吗?”

元染苍白沉静的脸上立刻带了笑,点头。

丁幼禾咳了声,“那下次继续。”

他眼睛发光,用力点头。

丁幼禾被他逗笑,拿起啤酒罐,把剩下的都喝干了。

一侧,元染脸上还带着无邪的笑,可眸光却沉得像凝了墨,落在她仰起时脖颈纤细柔美的线条上。

但在丁幼禾看过来之前,他已经低头收拾起碗筷,默默起身送去洗碗池。

丁幼禾伏在桌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想,如果当初爸妈给生个弟弟也挺好的,能逗趣、能解闷,还能帮忙分担点家务,关键是,感觉这个房子不那么空荡荡的。

挺好的,有这个人陪着,真挺好的。

等元染洗干净了碗筷,再返回来,就看见丁幼禾伏在桌边睡着了。

她头发有些自然卷,微曲着贴在红扑扑的面颊上,被辣得红艳艳的唇就像抹了唇彩,微张着,吐息均匀。

一截白皙的蛮腰从奶黄色的长绒衫下缘露出来,一点娇俏,一点女人味。

元染将抹布放在桌上,俯身在她面颊边,靠得很近了,她还是无动于衷,显然是真睡沉了。

其实她很漂亮,只是习惯用宽大的衣裳遮盖玲珑的曲线,用凶巴巴的性格掩饰骨子里的柔软。元染在里面的时候,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太清楚那些藏在皮囊下的真实。

她心软,善良,轻信,无疑是现阶段他最好的依靠。

想在这里落脚,找个栖身处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乖、装弱小、装小男孩,她就一定不会撵他走,甚至会像照顾猫猫狗狗那样,给与他最纯真的笑脸和毫无保留的温柔……

这无疑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可是……

元染看着眼前毫无防备的少女,目光中跃动着一簇小火苗。

可是他好像,不太能接受一直被豢养、被当成小孩,灵魂深处有个声音在叫嚣着,想要更多,比如,温软的唇瓣,比如白腻的腰,比如那双灵动的杏眼里只装他一个。

在“里面”的时候,元染耳濡目染过不少早熟的男孩子,每当男女合并劳作的时候,总会“听”到许多不堪入耳的污言。他厌恶,但也会不由自主被挑动神经。

他不是小孩子,不是没有过绮念,但都朦朦胧胧,也未曾被自己正视。

可现在不同,也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眼前这截白腻的腰,从前虚幻的人影忽然就有了鲜明清晰的五官,举手投足都写着丁幼禾。

元染俯下|身,贴近她的面孔,温热平缓的呼吸被吐在他的鼻梁,他想知道,这红润的唇是不是跟刚刚鲜辣的火锅一样,燎人肺腑。

唇与唇还剩一线距离。

“别喝了,再喝……要醉……”丁幼禾忽然呓语。

元染退开,手撑着桌面,察觉到下|腹异样的灼热,他蹙眉,转身拿来毛巾被替她盖好。终于除了头发什么也看不到,他才感觉那些要把人吞噬的念头渐渐降下,但仍旧,很难受。

最终,他只得进了浴室。

仍旧是冲的冷水澡,可惜的是收效甚微,最终只能自己解决。

等他不无懊恼地推门出去,瞬间又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门外,皮着毛毯的丁幼禾像个印第安少女似的静静看着他。

元染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毕竟,刚刚她还在他脑海里婉转轻吟,转脸就面对面,不吓出毛病才有鬼。

他攥着手指,若是能开口,大概已经替自己辩解。

“等你好久喔,”丁幼禾的声音与平时不大一样,有点小女生的娇软,嗲嗲的,“我好像啤酒喝多了,肚子好涨。你也是吧?啤酒这东西……什么都好,就是胀肚子,总要跑厕所。”

她说着,把盖在头上的毛毯摘开了,歪头冲他一笑,“你给我拿的呀?谢啦。”

元染这才发现她脸颊红得很,眼睛却出奇的明亮,显然是有一点酒意,神志大抵清明,只是少了许多掩饰的成分,更贴近真实。

他默默点头,丁幼禾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小伙子,有前途,姐姐看好你喔!”

元染:“……”

好好一姑娘,喝醉了怎么跟太妹似的……

*** ***

次日,丁幼禾在工作间里清洗机器,元染拿着扫把打扫,屋里安静得很。

元染扫到她面前的时候,丁幼禾就把两条小腿跷起来,腾空间给他。

“对了,”丁幼禾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用卫生纸怎么那么费啊。”

元染肩膀一僵,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她。

丁幼禾自顾地说:“早晨才发现你夜里居然扔了那么多纸,晚上得去超市买了。”

元染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两下,原本已经被抛诸脑后的事,经她一提又都想起来了,顿时面红耳赤,不敢直视她。

“你脸红什么?”丁幼禾疑惑地打量他,“卫生纸不值钱,我没不舍得给你用的意思。”

更红了,他本就白,耳朵一红就特别显眼。

丁幼禾觉得有趣,于是逗他,“你怕我跟你记账,让你还钱啊?”

元染摇头,清了下嗓子。

“好啦,就算你一天用一包,一年也才不过七百块,不会要你以身抵债的。”

一天一包?那他怕不是要*尽人亡。

元染脸上挂着尴尬,不想再跟她就这个话题聊下去,幸好,门适时地被人叩响了。

丁幼禾从椅子上跳下来,“来生意了。”

上一篇:十分亲三分爱 下一篇:无条件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