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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追求(18)

作者: 问鬼 阅读记录

俞白歪着脑袋想了会儿,“你这不算厉害,秦甘罗十二岁身为太宰,石敬塘十三岁拜帅登台,三国中周公瑾名扬四海,七岁上学道法人称将才,十三岁在东吴挂印为帅,烧曹兵八十三无处葬埋。”

八岁的贺长鸣震惊了,一连景仰地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多大了?你是不是把老师说的四大名著都看完了?但是……”他想说但是我们还小,老师说长大了才用看,不过想到他刚刚说那周什么七岁就被称为将才,没好意思说自己还小。

俞白说,“我没看你说的那个四大名著,是戏文上看的,爷爷让我背戏文。”

“那你刚刚背的是什么戏?”

“《三娘教子》啊。”

“好啊,你占我便宜”,贺长鸣恶声恶气地说,“枉我把你当朋友。”

俞白愣了下,头一次听人说把他当朋友,白嫩嫩的脸一下子红起来,矜持地闭着嘴巴,既紧张又高兴。

“你、你别生气,我没占你便宜啊,哪里占你便宜了?”想了下,把贺长鸣砸窗户时扔进屋子里的小青果子捡起来,“是这个吗?我等下还给你好吗?”

贺长鸣被他弄蒙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三娘教子》,你不是骂我是你儿子吗?不过贺长鸣没好意思说,人家一看就是乖小孩,压根没想到这一层。难怪姥姥一来就说隔壁的小孩老讨人喜欢了,确实……还可以。

贺长鸣觉得手痒,又想掐他脸了。

于是晚上被姥姥带着去陈家拜访时,一个没忍住,竟然真的去捏人家脸,捏得俞白一阵茫然,以为这是小朋友表达好感的方式,转头贺长鸣被他姥姥拎回家,湿肉伴干柴,一顿排山倒海地揍。

两家人隔面墙,陈老爷子是个和气人,贺长鸣便经常蹿去陈家玩。

不过和气归和气,小孙子一练戏,陈老爷子就叫保姆把人拦外面,俞白很怕贺长鸣生气,练戏不专心,被他爷爷打了手心,还延时一个小时。

结果出去的时候,贺长鸣还在,兴高采烈地说,“你终于可以出来了,我摘了好多茶耳,又甜又脆!还有那个大大的茶、茶……唉不知道叫什么,反正很好吃,我全都洗干净了,你去我家吃吧。”

把人兴高采烈地带回去,看他手被打了,心疼半天,学他姥姥拿着只手吹啊吹。但是才一会儿,又忍不住要去掐人家脸、要讲鬼故事吓人。

一下子好一下子坏,不过,等到两人已经建立了长达两年的革命友谊,贺长鸣已经十岁时,基本就不干那种掐人脸蛋的混蛋事了。不论在哪都罩着俞白,很有哥哥的样子。

俞白唱男旦,穿小红娘的衣服,老师们一个个双眼冒红心,恨不得抱回自己家去。

不过他只有大人缘,小孩子们不喜欢,叫他小娘娘腔,他去上厕所的时候甚至被人堵住要看他有没有小JJ。

贺长鸣知道后怒不可遏,冲进去一人干四个,将人揍的鼻青脸肿。

那会儿两人不在一个班,贺长鸣瞧着跳级的陈俞白,足足比自己矮一个头,不欺负他欺负谁呀,忧心忡忡。最后干脆换了班,除了一起上下学,还一起上厕所。

放假俞白去少年宫学戏,他就在外边跟人玩,时间一到去接人,赶上老师拖堂,一等一个小时是常事。

过生日的时候爸妈和爷爷都不在,贺长鸣怕他不开心,从早上开始就哄他,抱着他亲一下,去厨房给他做长寿面。焦糊糊的一碗面,把好的一半挑给他,自己吃黑的。

第一次去义演他十岁,去的是极偏僻的乡下,一去就是一个月,另外两个像他这样大的小朋友都有家长跟着,但他是贺长鸣陪着。

贺长鸣嘴巴上说是去玩,一路上尽顾着照顾人,别的家长把小孩抱着,他也抱着,别的家长心疼地涂花露水,他也给俞白涂,说:造孽啊,我的小乖乖哟,小胳膊给蚊子咬起了十万馒头山。

俞白唱男旦,行外人不理解,便喜欢多嘴,尤其是同学。他自己其实已经习惯,但是贺长鸣不干,谁都不能说他不好,让他听到了,就不能罢休。

先是打架,后来觉得不划算,打赢了别人也不服,就把俞白那厚厚一踏戏文背下来,比背语文课本还认真,用戏文骂人,古今的将军、才子被他齐齐拉出来助阵,句式是一溜的排比、比喻,又装逼又伶俐,堵得人哑口无言。

这样一个人,俞白不曾想过,转头就会不理自己。

其实,没有贺长鸣的日子并不是就不好,他依旧顺风顺水,是行业的佼佼者,站在舞台上独挑大梁,跟着老师一起出国演戏、做交流、拿奖,各种荣誉加身……

只是陈俞白,成了独来独往的陈俞白。

十年感情,一旦分开,可以八年不闻不问。

再见贺长鸣,俞白便觉得自己真怕他,不想重蹈覆辙。

然而,又实在舍不得。

他不是纠结的人,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与沉淀,这时候便很平静地说,“不是想追我吗?说清楚,我就答应。”

直到这一刻,贺长鸣才觉得,时间何其神奇,他的俞白,在没有他参与的时间里,彻底地长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请叫我裤裤、君生晓梦、枫无、阿展的地雷,以及另一篇文的4234247、请叫我裤裤的手榴弹,公子翛然、阿月、君生晓梦的地雷……特别不好意思嘤嘤嘤<( ̄3 ̄)>

☆、冰释前嫌

他们两个,一个以玩笑开始,以为能游刃有余,一个以警惕开始,准备敬而远之。

然而这才多久?一旦靠近,所有的花样与警戒都笑话一般干净退场。

贺长鸣突然觉得,以往种种,实在是扭捏又可笑。所幸,面对他,即便吊儿郎当、三分试探,却也习惯使然般赤诚相待,不曾舍得真将手段用在他身上。

他那样骄矜的一个人,主动说喜欢自己,甚至说即便是自己的错,他也愿意原谅,步步退让,已至于此。

贺长鸣自然也是爱他的,甚至比陈俞白明白的更早。

否则,他不会十年奉若至宝。

否则,甫一回国,这茫茫人海,偌大的一个国家,他不会刚好来到本市,刚好去了维利,刚好遇到他。

一直觉得他不通人情,自己于他,不过儿时玩伴,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哪曾想到……到这一刻,贺长鸣突然觉得,再没什么可计较。

他叹一口气,瞧着俞白那疏淡的模样,像是一杆弱弱青竹,然而内栖猛虎,将自己吃的死死的。

“好吧,说就说,给你,拿好了。”贺长鸣递一盒纸巾过去。

俞白讷讷接住,“干什么?”

“怕你心疼我呀,等会儿好好擦擦。”

俞白:“……”

贺大少悲情地沉默了一秒,把西服脱了,衬衫袖子撸起来,打电话叫酒店员工送红酒与玫瑰过来,一手搂住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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