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酒成为漫画人气美强惨(237)
有过什么
松田紧皱着眉。
压低的眼睫下瞳孔有些颤抖着缩紧,思维被他驱使着向过去倒转。
回忆带着钝痛纷涌而来,但这时候他不能被任何情绪左右,必须强压着感情用单纯的理智来分析这些事。
毕竟就算要证明雨宫是清白的,是公安的误搜查,他也必须拿出证据来,说明薰一直都是警察的人,他不可能有任何可疑的
可疑的
记忆被骤然撕裂开一个大口!他猛地回过头去,像是第一次从迷雾和迷惑性的温暖阳光中清醒了过来。
他看见那个他们刚刚开始熟悉起来的时候的案件。
景光因为火灾受伤住院,医院炸弹和他问雨宫问到一半就不了了之的
——“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
只是他似乎每一次想问雨宫这件事的时候,都会发生点什么其他的来打岔。
怀疑自己身边的人本来就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
而自己也或许在第一次被他贴近,看见他利落又干脆地解决案件的时候,就隐隐有点被吸引,在他面前似乎长期处于被耍的一方。
自己也从来控制不住雨宫,只能远远地望着他的耀眼。
像是抓不住一阵飘渺的风。
久而久之,他也就忘了这件事。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
难道是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被卷进了什么事件里
松田的表情不自觉地沉了下来,搭在膝盖上的手握拳收紧,一言不发。
他忽然开始怀疑。
自己真的很了解他吗?
“你怎么了,松田警官?”
空气只仿佛突然被冻结一般安静了下来,仿佛四周气温都被生生拉低了几度,一下一下,刻刀般冰冷地刮过人的脊椎。
两个人对坐了许久,最后松田低沉地说道:
“我不相信公安的人,我会亲自调查他的事情。不管他到底被卷进了什么该死的案件里,我都会把他带回来”
不,已经带不回来了。
松田忽然自嘲般嗤笑一声。
只能说是,保存他的名誉和清白。
“要不要我也来帮忙?”
真宵眨了眨眼睛,忽然笑起来:“说起来都这么久了,你还一直叫他雨宫。怎么,在我面前不好意思叫你喜欢的人名字吗?”
“闭嘴!啧,你今天废话怎么这么多?!”
松田一下表情有点僵,红红的耳尖看得对面的真宵笑得停不下来。
他只能连忙打断这人的嘲笑:“他的名字是薰,雨宫薰。他的照片我手机里也有存,你看如果你”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手机已经被面前一脸兴奋的家伙抢了过去。
“快点!让我康康!”
真宵两眼放光地点开他的屏幕:
“是谁这么倒霉居然被你这种看上”
“喂!喂,我说你不要乱翻啊笨蛋女人!”
松田一下有点炸毛,起身想去抢回来:“你”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绫里?”
他看见不远处的真宵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猛地僵住了!
屏幕上显示的蓝底证件照上青年的微笑温柔,但倒映在她的眼里,却仿佛见到了什么鬼怪,整个人浑身都在发颤,灰白发青的脸上眼睛死死盯住那张面孔,手在止不住地抖。
“怎么了?这就是雨宫。”
松田皱着眉走到她身边,可话还没说完忽然被她一把抓住肩膀,简直过山车一般剧烈摇晃着!
“你说他叫什么!雨宫??!”
“是啊,他不姓雨宫还能姓什么?”
松田阵平被摇得大脑一片空白,愤怒地扳着她死死钳住自己肩膀的手:
“你给我松手!松手听见了吗!!你突然发什么疯?”
绫里真宵脸色煞白,几乎在尖叫:
“他好像我姐姐的儿子!不对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长得像又怎么了?”
松田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西装抢救回来了:
“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那么多,或者他就是你侄子,你不也说好多年没见过他了吗?到底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
松田的动作猝然一滞,瞳孔瞬间紧缩如针,听见她在哭。
“因为我姐姐和那个孩子,在十九年前就都死掉了啊!”
“公安正在彻查所有阿薰以前参与过的案子,目前已经排查出有二十五起和组织利益相关。”
“而在这二十五起中,有三起目前已经可以确认和之前线报所提到的‘格兰利威’的行动相符合,其他部分的排查工作还在继续进行中。”
降谷零在安全屋里坐下,将腰上的武器卸下来放在一边。
他抬头望向自己眼前如雕塑一般静默的人:
“你怎么想,hiro?”
“……”
沙发上的诸伏景光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如果不是微微颤抖的手,和鲜活的颜色还在证明他确实存在着,他看起来就和一尊石像没什么区别了。
“你的意思是,格兰利威是阿薰?”
“我没有下这个定论,毕竟组织的势力在日本已经渗透到极其深层了,宽泛来算有30的案件都能间接算作‘和组织有利益输送’。”
降谷零走到桌边,倒了杯温热的水回来。
他将杯子放在茶几上,推到景光面前。
“公安只是在调查,毕竟也不排除这是组织的陷阱,我们行事还是要更加小心。”
“那如果,能证明格兰利威的脸确实不是易容的”
诸伏景光沉默许久。
他再次开口之时,仿佛很艰难,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沙哑:
“是不是,就可以说明,格兰利威确实是阿薰的代号了?”
“……”
降谷零垂着头,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渗出了汗。
“我很抱歉,hiro。”
诸伏景光一言不发。
“不管如何,我觉得他至少应该还是喜欢你的,景光。”
“不然,他其实也没必要去为你做那么多事情。如果他真的是格兰利威,那他的任务应该只有从警察内部获得组织所需的情报,渗透高层,而和我们交朋友,包括救你,都应该不在他的任务计划内,都纯粹属于卧底最忌讳的节外生枝”
降谷零其实有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是他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去安慰自己灰一样苍白的幼驯染或者说是安慰自己。
理智告诉他,如果薰真的是格兰利威,那他们一起度过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温暖都是假的,是骗人的,所有的拥抱和温馨也从来没有存在过。
但是,两者之间性格和气质的转变之大也让人根本难以置信。他们就像在追逐着那最后一点希望,区分开格兰利威和雨宫薰或者为他的行为找点理由。
到最后,这种自欺欺人的白日梦到底是在安慰谁。
他也说不清了。
一切都仿佛蒙着一层迷雾,迷雾下是深不见底的陷阱。
他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他们最亲爱的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