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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妹非要和我换亲(278)

谢尧臣沉着面色,拖着长音,挑眉道:“是啊,京里的。”

“咚”一声响,魏承贤从矮柜上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怔愣看着谢尧臣。他两手扒拉着柜子想起身,奈何刚才打翻柜上花瓶,地上有水,脚底一打滑,复又咚一声坐下,抬眼盯着谢尧臣,周身戾气尽散,那盯着谢尧臣的小眼神,乖得像只小狸奴。

这时堂中忽有一男子笑道:“承贤,怎么怂了?怕什么,起来还手!”

话音落,其余人跟着笑了起来。

魏承贤一眼瞪过去,语气间隐带提醒,斥道:“闭嘴吧你们!知道我表姐夫是谁吗?”

众人安静了下来,说话那少年不由蹙眉,他好歹是知府的儿子,静江府这群子弟同他在一起,虽常有说笑打趣,可没一个敢斥他的,魏承贤这是怎么了?

不等他多想,却见魏承贤已经爬起来,在那不速之客脚边跪下,乖巧行礼道:“弟魏承贤,拜见琰王殿下。”

堂中众人:“!”

堂中男男女女这才反应过来来者是谁,难怪带一众护卫,这么大排场,众人立时起身,齐齐跪地行礼:“拜见琰王殿下。”

许是上头多人行礼的声音太大,楼下也听见了,仅瞬息的功夫,整个醉花楼安静下来,仿佛关门歇业了一般悄无声息,连后院丝乐声都停了下来。

谢尧臣没叫起身,拿着手里的竹条子,指着魏承贤道:“你好生猖狂,多硬的翅膀?你祖父亲自来找你都找不回去了是吗?”

魏承贤趴在地上,忙道:“没有,没有。”

谢尧臣用手里的竹条按住魏承贤肩头,道:“没有?本王看你方才厉害的很,小小年纪,一身戾气!怎么,家里人都欠你的吗?”

魏承贤虽心有不服,但着实也不敢在琰王跟前造次,只好道:“没有欠……”

谢尧臣收回手,握着竹条手负于背后,看着他问道:“既然没有,来,跟本王说说,为何顶撞祖父?又为何不肯回家?”

魏承贤一时噎住,不知如何作答。

谢尧臣最烦支支吾吾的模样,沉声斥道:“说!”

魏承贤身子一凛,只好含糊其辞道:“我喜欢甄娘,想和甄娘在一起。”

“什么?”谢尧臣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着地上的魏承贤眨巴两下眼睛,随后道:“喜欢就上门提亲,在这儿厮混什么?”

魏承贤抬眼看了谢尧臣一眼,随后看向桌边的人群,目光落在一名跪在地上,衣着花哨的女子身上。

谢尧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立时了然,眉心深蹙,随后转头,嘴角微抽,看着魏承贤头顶问道:“脑子被驴踢了?”

魏家世代清流,便是娶妾都是正经聘良妾,这魏承贤不仅在醉花楼厮混,居然还想娶妓.女?这不是摆明了往自己家门上泼脏水吗?

但话又说回来,敢为了一个这种出身的女子,和家里闹成这样,也算有点骨气和情义,虽没用在正道上,但事实不可否认,这孩子若好好引导,许是还有救。

念及此,谢尧臣暂且按下不表,他知道人上头的时候很难劝,懒得现在跟他费功夫讲这些,只冷声威胁道:“本王同你表姐游历至此,你表姐已有八个月身孕,我们要在此地待产。今日,因你的行为,气得你表姐动了胎气,接下来的日子,你若敢再有半点出格的举动,伤着本王王妃和本王的孩子,本王扒了你的皮!”

最后一句话,谢尧臣语气极是森冷,魏承贤不由身子一凛,难怪琰王一进来,二话没说就是给他一顿抽,下手半点没留情,原是气着了表姐。

他忙行礼道:“我知错了!日后一定老老实实,绝不叫表姐生气!”

说罢,他抬眼看向谢尧臣,讨好笑笑,语气也跟着讨好道:“表姐夫,那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可别再打了,真的疼!那么优雅的举止,怎么打人能这般的疼?

谢尧臣冷嗤,这魏承贤脸皮可真是厚,他跟着冷声道:“少来跟本王拉亲近,你可知,你推你祖父那一下,你祖父撞到了头,出门便晕厥了过去,至今未醒,大夫说凶多吉少。”

谢尧臣故意将话说的严重,方才听大夫的意思,就怕颅内出血,只要接下来的几天,魏同和不出现频繁困倦的情况,就不会有大碍。

魏承贤闻言一怔,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立时红了眼眶,他一把抓住谢尧臣的衣摆,他怔怔望着谢尧臣,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半晌后,他忽地松开谢尧臣的衣摆,边系身上衣服的系带,边跌跌撞撞往外跑去,出门后直冲魏家的方向。

谢尧臣看了看手里的竹条,还差十下没打完,不过看在他还算有良心的份上,剩下的叫魏家人自己打吧。

谢尧臣转头看向堂中其他人,他们还跪着,他扫了一眼,沉声道:“男的全部带走!叫各家小厮回去通知家主,亲自来本王跟前领人。”

说罢,谢尧臣往外走去,护卫们则上前赶人,走了几步,谢尧臣似是想起什么,转头问道:“甄娘是哪个?”

一名女子膝行出人群,仍旧低头叩首,谢尧臣扫了眼,道:“也带走。”

那女子身子一凛,脸色明显开始泛白。

在场所有公子哥闻言觑了谢尧臣一眼,集体起身,找衣服的找衣服,穿戴的穿戴。谢尧臣看着眼烦,嫌恶的深深瞪了一眼,率先下楼去。

谢尧臣下楼后,那赵知府家的赵公子,看了眼谢尧臣的背影,暗自编排,琰王的名号谁没听说过,大魏出了名的纨绔,因不得皇帝喜欢,出宫封王时还只给了郡王,半年多前才封亲王,来他们这小地方装什么正经?

但编排归编排,各个还是老老实实的穿好衣服后跟着走了。而那甄娘被带走时,店里掌柜也是大气不敢出,在谢尧臣出门后,辰安在醉花楼前台上放下一锭金,作为赔罪,这才跟着谢尧臣离去。

谢尧臣带着一堆公子哥回到魏府时,张立已守在门口,上前跟谢尧臣行礼道:“王爷,王妃娘娘同二老在后头院里,我在这等您,引您一道过去。”

谢尧臣点头,随后指了指那名叫甄娘的女子,低声对张立道:“将她带回我们自己宅子里去,看管起来。”

多年和他那些手足兄弟们打交道的经验和直觉告诉他,这种地段的女子,能哄得魏承贤跟家里闹成这样,怕是受过调.教,来路不明,得留心些。

张立行礼应下,即刻安排人去办,随后便引着谢尧臣进后院,而那些个公子哥,全被谢尧臣扔在正厅院里的影壁后,面壁罚站。

谢尧臣刚跟着张立进院,便见旁边卧室窗户开着,里头传来魏同和训斥魏承贤的声音:“得亏今日是有王爷在,若不然老夫这把骨头今日死在医馆,都请不回你来抬棺!”

魏承贤声音里隐带自责道:“我不知你伤得那么重。”

谢尧臣接着往里走去,又听自己王妃声音传来:“你还好意思说?你怎么敢还手的?外祖父年纪大了,你又正值青壮,他如何经得住你那一推?出手的时候,当真不考虑后果,不分轻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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