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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妹非要和我换亲(235)

念及此,谢尧臣找补道:“本王没有瞧不上你的意思,人生在世,各有短处,有人天生眼盲,有人半道残疾,便是健全之人,亦有其难念的经,你不必为此感到脸上无光。”

顾希文听着谢尧臣的话,唇微颤,眉心锁得愈深,谢尧臣轻叹一声,接着道:“诚然,这算不得一条好路,对外,本王只能报你已死,你无法再科举,也无法继续以原来的身份生活,你若想见到父皇,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途径。”

他确实是不能做这引荐之人,否则不仅仅是卷入夺嫡之争这么简单,在父皇眼里,即便错在端顺王,他恐怕也会成为个不念手足之情,揭发兄弟的不堪之人。

他出这个主意,绝无任何自私的念头,更无任何幸灾乐祸之心,他绝不会因为顾希文前世是宋寻月的夫君,就故意出这种主意,他不是这等不堪之人,而是顾希文的情况,这个法子确实很合适。

且以顾希文的能耐,即便做了太监又如何?这历朝历代,名留青史的太监还少吗?是金子,无论扔到哪里,都会有它现世发光的时候。

顾希文还是垂着头不说话,似是无法接受自己变成残缺之人,即便他现在也不健全,可一想到要真的净身,他委实是接受不了。

谢尧臣静静看了顾希文片刻,见他一直不说话,便知他或许还是难以接受自己的提议,想了想道:“本王也只能想到这个法子,你若有更好的法子,不妨说来听听。”

顾希文行礼道:“还请王爷,容我想想,一刻钟便好。”

谢尧臣应下,换了个坐姿,静候顾希文回话。

顾希文转身走向侧室,再次站去了窗边。太阳已至西方天尽之处,似火的霞光铺满整个苍穹,染红了眼前谢尧臣的整座庄园。

顾希文就站在窗边,一动不动的眺望窗外,像一尊塑像,被天外霞光染满其身。

许久之后,谢尧臣终见顾希文垂眸,挪动脚步,朝他走来。

顾希文再次来到他的面前,行礼道:“多谢王爷好意,入宫这条路,我恐无法接受。”

谢尧臣点头,能理解,便问道:“那你打算如何?”

顾希文轻笑一声,道:“王爷若无夺嫡之心,我便入太子府。”他若有,便帮他,可惜他没有。

谢尧臣闻言一愣,看向顾希文的神色间,多了一分钦佩,道:“你要参与夺嫡?”

顾希文行礼道:“人生既已至此,何不孤注一掷?”

不亏是顾希文……谢尧臣放下支头的手,扶膝站起身,缓行两步,到顾希文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道:“你若要入太子府,本王的人可护不到你,甚至风险大到,你或许连太子府的门槛都没摸到,就已不知横尸何处荒野。且太子颇有些短视,不见得能识你才华。你若入太子府做幕僚,一旦夺嫡出事,亦或日后登基的不是太子,你便是彻底再无翻身之望,你当真要赌?”

他其实还是希望顾希文能听他的话进宫,反正也不能用,他现在和太监又有什么区别?以他的才华,好好活着,即便是太监身份,这一生也定会有极大的建树。好过顶着如此之大的风险去赌!一旦殒命,实乃大魏之殇……

顾希文却坚定点头,随后对谢尧臣道:“王爷只需护我一程,让我以小厮身份入太子府即可。”

谢尧臣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好再规劝什么,只好点头道:“好,本王成全你。”

顾希文提襟,屈膝跪地,恭敬行大礼,道:“多谢王爷此番相助,希文必铭记于心。”

谢尧臣抬手制止,面上闪过一丝不耐烦,道:“那倒不必,日后善用你的才华,造福天下就好。”

说罢,谢尧臣没再多留,抬脚便走。于公,他是真心帮顾希文,于私,有多远滚多远!

顾希文将谢尧臣恭送出门,看着他夕阳下挺拔的身影,眼露疑惑,唇边笑意玩味,这世上真有这般丝毫不贪权力之人吗?且他还是个王爷。

顾希文从不信这世上有如此之人,但此番谢尧臣的举动,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世上确有不贪权力之人。抓到端顺王这么大的把柄,琰郡王全无利用之心,自己受他大恩,眼看要入太子府,他更无任何借此机会,利用他探听太子,亦或叫他扳倒太子之举,是真的如他所言,全无夺嫡之心。

这份赤子之心,着实难得。顾希文轻叹,如斯君子,宋寻月予他一番倾心,实属寻常。

谢尧臣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间琢磨着顾希文的事,以顾希文的能耐,若他当真能博太子信任,那么接下来的日子,这京城怕是要风卷云起了……

谢尧臣深深蹙眉,看来他得抓紧带着宋寻月离京,在外头躲个几年,等京里夺嫡风波过去,他再带着宋寻月回来,骑马她还没完全学会,路上慢慢教吧。

既如此,等下回去后,便开始和宋寻月规划路线,等路线规划好,便叫各地祝东风的人着手准备着吧,每到一地,他们二人的一应所需,须得提前备好,以免衣食住行上不顺心,玩儿的不痛快。

想着,谢尧臣脑海中浮现和他的王妃一道商量路线的画面,脚下不觉加快步子,紧着往回赶去。

作者有话说:

二更在夜里,大家明早起来看~

第123章 ◇

◎夫妻二人的游历大计!(二更)◎

栀香昨晚在端顺王府便处理过伤口, 回来后,宇文太医又仔细给她瞧了瞧, 昨晚情况就已基本稳定下来, 就是伤口在腰上,身子动弹不得,在榻上躺着。

栀香见宋寻月亲自来,心间委实感动, 在端顺王府, 王妃宁愿跟着宋瑶月走, 也不想她出事, 便已叫她心间动容万分, 昨夜王妃肯定很不好过,但下午起来就来看她,足可见王妃和王爷, 心里是有他们这些下人的。

栀香想行礼, 却被宋寻月按住:“别乱动。”

栀香眼露感激, 笑而点头,依言躺了回去,宋寻月不敢叫栀香多说话,怕扯着伤口,便看向一旁的寄春,问道:“太医怎么说?”

寄春抬眼看了宋寻月一眼, 眼露愧疚, 诺诺道:“太医说栀香妹妹伤口不大, 也不算深, 未伤及脏器, 开了药给栀香妹妹, 叫她按时用着,每日换药,养一阵子便无妨了。”

宋寻月闻言松了口气,看向栀香道:“那便好,放宽心好好养着,等你身子好起来,咱们可是要外出游历的。”

栀香重重点头,应下宋寻月的叮嘱。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寄春再次看向宋寻月,抿抿唇,忽地单膝落地,道:“王妃娘娘,是奴婢照顾不周,害娘娘被贼人算计。”

星儿亦落泪,随寄春跪下:“小姐,是我没照顾好你……我……”

话未说完,却被宋寻月制止,对他们二人笑着道:“无妨,事情都过去了。当时那种情况下,栀香在宋瑶月手里,你们也受掣肘,怕宋瑶月伤害栀香,无法离开或叫喊,实在是不怪你们。”

而且之前谢尧臣就跟她说过,寄春是他特意放在明面上的人,傻乎乎的单纯,能知道什么?还有她家星儿,打小跟着她在宋府,满心里盘算的都是怎么过好日子,何曾见过这种阵仗,被吓着着实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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