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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夫人娇宠攻略(63)

“祖母,您这话说的,瑕儿真的知错了,日后定不再犯。”什么叫不求自己将钟家发扬光大?

钟瑕捧着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被小厮们抬回了院子。

钟瑕走后,钟老夫人卸下自己刚刚端着的气势,往软塌上一躺,伸出两根手指,指着门笑道:“这个四郎,油嘴滑舌。”

周妪半跪在钟老夫人面前,为其揉着腿,“四郎日后定能成大器。”

钟老夫人叹了声气,这四个孩子,钟清性子已定,只怕不经历一番削骨削皮之痛,改不过来,钟彤日后碰壁倒是也能回头,阿姈打小养在自己身边,是唯一一个不用她过多操心的,至于钟瑕,也就他尚处孩童时,未定性,最好掰正。只盼着这四个孩子能好好的。

“莫要揉了,这腿就这样,好不了,”钟老夫人拍拍周妪的手,她这从战场落下的毛病,只怕要跟自己一生了,“去跟柳氏说一声,明日一早我领她去道观住几日,府中之事,便让阿姈先管着,也让他们放松几日不用学习,省的背地里各个不知怎样骂我。”

她们若一直在府,想来那范姨娘也寻不到任何机会,倒不如出去,让阿姈处理此事。

周妪应了,手却未停,待钟老夫人睡去,方才起身整理衣裳去寻钟柳氏。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钟老夫人便带着钟柳氏赶往道观,钟澜乐得可以逍遥自在,同父亲长兄一道送走她们,便回了院子。

每次来葵水,首日总要将她疼的死去活来,幸而昨日饮酒,她没遭太大的罪,可此后几天也会浑身乏力,脑袋一抽一抽的疼,爬到床榻上,钟澜舒服的长叹一声,又睡了过去。

待她睡醒,已是日上三竿,伸出白藕似的胳膊伸了个懒腰,在床榻上翻滚磨蹭,自己闹够了,方叫颂曦进来为她梳洗。

简单的给她挽了发髻,珠株为其端上吃食,钟澜咦了一句,“今日怎的这般丰盛,莲叶羹、玫瑰酥、奶白杏仁……”

钟澜摸摸自己这些日子因着学习过于劳累,被大补特补丰润起来的脸颊,对着满桌菜肴哀叹,“你们家女郎近日已是胖了不少了。”

珠株放下最后的过门香,在菜上扇风,“女郎,你可闻到了香气,它们在招呼你,将它们送到你的肚子里。”

钟澜被珠株逗笑,“就你嘴厉害,今日祖母与母亲均不在,厨房怎的给做了这些东西。”

颂曦为钟澜夹菜,与珠株对看一眼,笑着说:“菜是厨房做的,可点心是谢相专门派人给女郎送来的,说是吃了女郎水晶糕的回礼。”

钟澜咯咯的笑出声,以槿晏的性子,送书籍字画的面总要多过吃食,这不会是朱晖打着槿晏的名号只为了那一口水晶糕送过来的吧,总觉得很有可能。

“可给府上其他人送了?”

“都送了,女郎放心便是。”

“钟彤也送了?”

“送了的。”颂曦答完,却隐去了三娘将点心全都扔在地上,被老夫人派去监管的嬷嬷罚了一事。

钟澜点头,安心享受美食。

食到一半,又想起来,擦擦嘴对颂曦说:“为范姨娘送去的点心可有挑选?有些不适合的点心可莫要送了去,她既怀孕,理当注意些。”

颂曦点头,一边为女郎盛莲叶羹一边说道:“我亲自挑选的,有不适的食材,均未送去。”

“嗯,那便好。”

被送了吃食的范姨娘刚刚吐完,病怏怏地躺在钟清怀中。

钟清神情紧张,不住的问:“可还好?我再喂你吃些东西,我问过大夫了,怀孕便是这般,吐也要吃,熬过一段时日便好了。”听闻妙菡怀孕了,他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他,他要有孩儿了……

范妙菡浑身无力,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去,又干呕了两下,气若游丝般对钟清说:“你今日怎的没去上朝?我这无事的。”

钟清拍着范妙菡的后背,说道:“我告假了,你莫担忧,留你一人在家我不放心。”

“祖母派了这么多人给我,你有何不放心的。别耽误正事。”说完轻轻推了推钟清。

钟清捉住范妙菡的手,拉着她将手覆在她的肚子上,对着肚子温柔的说:“好孩子,莫要折腾你母亲了,快让你母亲食些东西可好?”

范妙菡看着钟清这幅模样,眼里续了泪,扭过头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低声说:“胃都吐空了,我想吃二娘刚刚派人送来的点心了。”

“好好,你等着,我端给你。”钟清翻身下地,拿起案几上的点心放在范妙菡面前,喂了起来。

也不知是孩儿听到了父亲的低语,还是这几块点心范妙菡爱吃,吃过之后,竟真的再无吐过。

钟清欣喜,摸着范妙菡的肚子,“你看,孩儿都听到了我说的话。”

可谁料到了半夜,范妙菡竟肚子疼了起来,豆大的汗滴从脸上滚落,双手死死的抓住钟清,尖锐的指甲划破了钟清的手,嘴里不住的喊着:“疼,疼,我肚子疼。”

“妙菡?”

钟清见范妙菡疼的几乎昏迷,大吼:“来人!来人!”

彩霞忍着气过来给点了蜡烛,嘴里嘟囔:“大半夜不睡觉,喊什么喊。”

“你再说一遍?”钟清红着一双眼,借着蜡烛的光见范妙菡身下全是血,浑身都颤抖起来,骂道,“再让我听见你嘴里不恭敬,我便将你赶出府去!还不去请府医!”

钟澜被府中喧哗声吵醒,还未等她询问出了何事,便见珠株冲了进来,“女郎,范姨娘小产了!”

“什么?”钟澜穿着里衣下地,拿起一件披风系上,“快,跟我去看看!”

☆、第42章 042

黑漆漆的路上只有一盏灯笼亮着,颂曦伸手扶了因着急差点摔在地上的钟澜, “女郎, 慢着些。”

钟澜死死抓住颂曦的手, 脸上出了一层汗水,“可有说为何小产?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就……”

“女郎可是怕, 今日送去的吃食出问题?”

钟澜一边走一边说:“就怕如此, 沾上一身腥。”

前方的黑暗被撕裂, 露出点点光亮, 嘶吼声、尖叫声、痛骂声也从中渗出。

钟澜看见在院中左右转悠的钟清,喊道:“长兄,怎样了?”快步走到钟清身边。

钟清心急如焚, 屋内范妙菡的喊声一声高过一声,拿手抵着额头道:“只怕这孩子是要保不住了。”

话音刚落, 范妙菡一声急促的喊声过后, 再无任何声息,房门打开,婢女端出一盆盆血水, 以及那个被打落的孩子。

钟澜不忍心看, 见钟清已经冲进屋中,赶忙示意婢女端下去处理了,跟着钟清进了屋。

浓重的血腥味围绕在鼻尖,昏暗的烛光中, 钟澜只见钟清坐在血污中, 小心地握紧范妙菡的手。

“我们的孩儿, 孩儿没了……”范妙菡刚刚小产,整个人十分虚弱,像是痛到极致,嘶哑着嗓子喊出这句话。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钟清就是心疼到哭了,“没事,孩儿以后还会有的,你好好养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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