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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一缕烟(59)+番外

小团体要去教训一个人,为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出气,郑铎都没兴趣掺和,余初却跟着去了,还因为余庆春的地位被安排在最佳光赏席,近距离地看着那个男生被殴打,以及殴打之外的侮辱。这个男生也被扒光了衣服。

听说是因为这个男生把谁的妹妹骗上床了,还把床照贴出去炫耀。欺负女生的人渣。余初走过去,不熟练地将一只脚放在这人脸上,再谨慎地踩下去。听到脚下传来哼哼声,他把脚抬了起来,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有人给他看手机,是他刚刚踩人的那段,拍下来了。

余初看了两眼就觉得心里发堵,撇开视线,让他把视频删掉。那人问他:“不用发给你吗?”他觉得余初刚才的动作很酷。

余初说“不用”,但马上就改变了主意,说:“给我吧。”

他把这段视频发给了谭知静。

谭知静的电话来得比他预想的还要快。余初全身的皮肤随着电话铃的响起而兴奋地战栗起来,心想,也许知静哥哥和他一样时刻守着手机。

“余初,你在干什么!”比在文身店那次还要生气。

“你管我干什么?”刚说出口就想流泪,这不是他真正想说的。

“你要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吸引我的关注,那你太蠢了!你是想惹我生气,是吗?好,你目的达到了……”

余初低声啜泣起来。

谭知静的训斥中止了,声音柔和下来,“你现在在哪儿?”

“我没跟他们在一块儿了,我自己走了。”

谭知静“嗯”了一声。

“我想见你。”余初说。

电话里静了一会儿,谭知静告诉他:“我在家。”

余初忘乎所以地奔向谭知静的家,疯狂地摁门铃。

谭知静打开门,余初张开双臂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他。

因为谭知静希望他成熟,所以这些天来他一直自觉地压抑着自己的感情,让自己冷静、稳重。但现在全没用了,他一看见谭知静就像被点燃了,他的一切都成了燃料,包括他的精神,全都烧起火来。

他双臂死死地缠着谭知静,拼命地吻在谭知静的脸上。眼泪沾到谭知静脸上,又蹭回给他自己。

一开始谭知静下意识地躲避,后来他用脚关上门,张开嘴回应起来,之后回应渐渐变成主导,将余初的吻压到下面。

余初感觉到自己也被紧紧地抱住了,甚至因为抱得用力,双脚有一瞬离了地。

后来他真的被抱了起来,像一件物品一样被转移,从门口搬至客厅,然后像扔一样东西似的被扔到沙发上。

一开始是用嘴,但他的嘴不会,就换成腿。这种单纯的动作竟然比真正去做更让他激动,因为他感受到知静哥哥竟是如此的急切,一刻都不能再浪费,必须当即就要和他进行最亲密的接触。

双腿占整个身体的一半以上,如此重要的部分,他长出躯干,躯干上又伸出四肢,似乎就是为了此刻的功用。身体似乎就是指双腿之间的那条缝隙,这就是他的躯体存在的意义。

余初要弥补自己唇舌的愚笨,在谭知静身上用心地舔,从皮肤上舔走,再吞进去。那些有的曾是他的一部分,有的曾是谭知静的一部分,都被他吃进去,在他的身体里融为一体。

他又被狠狠地摁住了,赤条条地暴露在对方凶狠的目光中。余初不知道为什么,他痛恨自己曾经被余庆春扒光,却总乐于在谭知静面前赤身裸体。他不着寸缕地被知静哥哥注视着,简直就是种享受。而同样是疼痛,别的时候就是痛苦,此刻就是无尽的幸福。

他痴迷地看着谭知静,谭知静也着迷地看着他。余初散在沙发上的头发像水草一样狂跳,他仰着脸狂热地大喊他的名字,“知静哥哥!知静哥哥!知静哥哥!”谭知静低头用力咬他的嘴,把那些喊叫都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余初在剧烈的晃动中慌张地摸索,终于找到谭知静的手,忙地把它按到自己的文身上,“你摸一摸!摸一摸!”这里是谭知静的名字,也是他今后的名字。

第56章 吻一缕烟

谭知静去厨房的时候,余初趴在床上玩枕套的一个角,用小手指勾着这个角,绕着它转圈圈。

过了一会儿,他从床上跳起来,在衣柜里找了件谭知静的T恤套身上。衣柜里依然有他几件衣服,但他喜欢穿谭知静的:穿着谭知静的衣服,再贴到谭知静的背上,谭知静去洗菜、去切菜,他都紧紧地贴着。

锅里煮上了面。又是煮挂面,还有荷包蛋和煮青菜,他已经背过这味道了。面还在煮着,食物的香味散发出来,谭知静揽住他的背,紧紧扣着他的身体,不让他刚刚洗干净的身体碰到厨房里的任何一样东西。他们在食物的气味里接吻,两人都饿坏了。

但是谭知静吃得不多,很快就放下筷子,看着余初狼吞虎咽。

余初终于反应过来,问他:“你的胃还难受吗?”

谭知静说已经好了。

“那你今天怎么没去厂里啊?”

谭知静目光沉静地看了他片刻,忽然解释起那天的事,“那是我姐夫。我去医院,正好赶上他刚忙完,就送我回来了。我那天吐他身上了,所以他在我这儿洗了个澡。”

余初没想到他会主动说起这事,愣愣地看着他。他知道谭知静对于很多事都是闭口不谈的。

“那天我姐夫刚做完一台紧急手术。你知道那种大手术吗?有的要十好几个小时,医生就一直站着,精神也要一直全神贯注,很累。姐夫是少有的让我佩服的人,救死扶伤,心胸宽广,很了不起。他和我姐知道我那个毛病,洁癖,每次有应酬,喝了酒,我姐要是知道的话,就让我姐夫去接我……我没少麻烦他们。”

他的语气是极为平静的,眼神里也没有任何指责的意味,但是余初感到无地自容,几乎要把脸埋进碗里。

“余初,过来。”谭知静坐在椅子上,朝外旋了一下身,腿也转过来。

余初忙站起来,猫趴在他腿上小憩,他一动就灵巧地跳到地上。

余初走过去,见谭知静伸出手,赶紧握住,在这只手的指引下坐到他的腿上,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

“我们家只有我姐知道我的性取向,但是我们没有谈过这件事。我姐夫在那之前不知道,我不清楚他那天回去以后会不会跟我姐说……余初,我不会向家里出柜。”谭知静的一只手揽在余初的腰上,另一只手扣在他的后脑勺上,最后一句话就响在余初的耳边,有种震耳的郑重意味。

但余初主要思考他说的“家里”是指什么。

“你是说你不能跟你爸妈出柜吗?”他从谭知静怀里直起身,想看着他。

“我母亲已经去世了。”谭知静面容平静地说。

余初呆呆地“哦”了一声,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打游戏吗?”谭知静问。

“啊?”

谭知静轻轻地笑了,揉了一下他的头发,“傻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