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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一缕烟(47)+番外

“高考了就一定成年啊?我们的规矩是不给未成年人文身,你要是证明不了自己年纪就算了,反正你看着也不怎么成熟。”

余初扭头就要走,那老板又“咦”了一声,“这就是你画的?这是江上一只海鸥吗?还挺有意境。”余初转过头来,看那老板拿着笔在自己的画上略微动了动,那江水和海鸥就顿时生动了起来。

余初站定了,在手机里又翻腾半天,终于找出自己身份证的翻拍件,“这样行了吧?”

老板就瞄了一眼,问:“有高血压吗?”

“没有。”

“有糖尿病吗?”

“没有。”

“有传染病吗?”

“没有。”

“行吧,你要是非得想文就文吧。你自己说的按这个价哈,先付钱。”

余初忍着气用手机付了款,坐到指定的椅子上,心里渐渐有些不踏实。

他知道那个店员肯定跟这老板说自己坏话了,他们俩是一家的,怕这老板在自己身上使坏。他知道文身是洗不干净的。

可是那幅改完的小画那么生动,就是他想要的感觉,他太喜欢了。

“我就一个要求,必须得文得干净。”

“这你放心,我们是老店,有口碑的,所有用品,从针头到颜料,全都是一次性的,沾你身的东西没有重复利用的。”

“我是说文完以后的图案得看起来显干净。”

老板乐了,“就你那简笔画,那么几笔,肯定干净啊。”

余初忍不了了,“别说我的画行吗?我都交了钱,你就好好干活,可以吗?”

老板笑着点头,“行行,我这人话多,嘴上不把门,别介意——你是想文大腿内侧吗?”

余初又用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遍,“这么大。”

老板说:“你的图形虽然简单,但是文小了真不好看,你这图是有意境的,小了表现不出来。”

余初盯着被他三两笔就改得生动的画,问:“那要多大才好看?”

老板伸出手,“起码手掌这么大吧。”

“……那内裤就盖不住了吧?”

“你可以文后面啊,文屁股上,或者后腰上,都挺性感的。”

“那我自己就看不到了。”

“你文身是要给自己看啊?”

余初愣了一下,说:“是。”

老板挑了下眉,在自己身上比划:“那你文大腿正面也行啊,偏上一点儿,内裤肯定能盖住,除非你非得穿三角裤。”

余初低头看自己大腿,这老板说的实际是鼠奚部旁边。如果江水在大腿根部,那海鸥飞向哪里?这似乎是比大腿内侧更私密的部位。

他忽然在想,他要文这个图案,真的是要给自己看吗?似乎也不尽然。

“行,就文这儿吧。”他定下来。

“这儿可疼,你受得了吗?”

“没事。”

老板又是一乐,“你要是能忍疼的话,要不把海鸥文成白色的吧,白色的海鸥漂亮,而且你不是想要干净嘛,白颜料在皮肤上特显干净。”

他给余初看了几张白色纹身的图,见余初明显心动了,才说:“白颜料不好上色,得来回文好几遍,除了疼,没毛病。”

“那就白色的。”余初知道他是想看自己受罪,却也心甘情愿上钩了。

第一针刺下去他就险些叫出来,之后有了准备,心里便渐渐坦然起来,仿佛是一场修行,每一针的疼痛都让他更加圆满。只是后来文海鸥的时候,文完一遍还要再上一遍颜料,是在旧的伤口上再扎一遍,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他已经出了一身的汗,老板主动提出休息一会儿。他的耐疼能力着实让老板刮目相看,对他态度好了不少,给他拿了瓶红牛,让他补充体力。

余初喝着红牛,低头看自己身上的半成品,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给谭知静发过去,“知静哥哥,你能看出我文的是什么吗?”

出乎他的意料,谭知静立马就打过电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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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定系统里的敏感词有什么,没敢写那个“蹊”。

余初:多想变成江上的海鸥啊,能知道知静哥哥心里想什么。hhh

小初初又要挨训了。

微博画了个图,大家发挥想象力把它变好看一点就差不多了。

第44章 你真的不喜欢吗

“你干什么呢?”谭知静劈头问过来。

余初兴冲冲的一声“知静哥哥”被截断,听见电话里又生气地说:“停下来,不许弄了!”

余初说:“晚了,已经弄完了。”这次他当先挂电话的那个人。

他狠心把手机静了音,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江水,海鸥,问老板:“还要上几遍色?”

老板笑他:“受不了了?”

余初说:“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最好跟我好好说话。”

老板嗤笑了一声,看眼他的文身,说:“你那块儿肤色偏白,白染料不好显色,还得再多填几次。”

余初本来是有一些怕疼的,和谭知静打完电话后就一点儿都不怕了,把腿一伸,说:“继续吧。”

这老板虽然脾气不好,但技术着实没的说。据他自己介绍,白色墨水得比深色墨水扎得深,却又不能把皮肤扎出血,否则会变色。他给余初扎的这半天,虽然疼得要命,但确实没出一丁点儿血。

海鸥那部分又注了几遍色,老板终于说:“再来最后一遍就差不多了。”他端详着自己的作品,一副满意的样子,态度也好了一些。

余初深吸一口气,擦擦脸上的汗,一副马上就能熬出头的模样。

谭知静就是这会儿进来的,大夏天依然西装衬衣,一脸怒色,像是凭空出现在这小店里,惊得余初瞬间痛感紊乱,文身针像是扎在他的头皮上。

他从没见过谭知静这么生气。

“停下!别弄了!”谭知静说,这次是对文身店老板说的,除了进门时看了余初一眼,确定他就在这儿,之后就不再看他。

老板转过头问:“你谁啊?”

谭知静把老板搡到一边,攥着余初的胳膊要把他从文身床上拽下来。余初扒住床沿不肯下来,嘴里喊着:“我不走,我凭什么听你的!”

谭知静停下来,回首瞪视着他,两腮因为咬着牙而鼓起来。

余初看呆了,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

谭知静松了手,转身离开。余初顿时天昏地暗,手忙脚乱地去拽谭知静的衣服,捞了个空,就从文身床上跳下来,在后面抱住谭知静的胳膊,连声说:“知静哥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文了!我这就把它洗了!”

谭知静又瞪了他一眼,转头去看店里墙上的营业执照和卫生许可证之类的证件。余初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万分庆幸没被甩开。

老板在一旁说:“我们是正规店,该有的都有,之前也跟他说过,所有能碰到他身体的东西,针头、染料,包括我戴的手套和他躺着的时候身下垫的纸垫,都是一次性的。你们怕染病,我们比你们更怕,出了事儿我们生意就彻底别做了,我们可比你们更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