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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坠地的荆棘鸟(46)

“你都不知道,她的脸色有多差,她的身体健康你不清楚吗?医生甚至说,她这样身体状况能挨到现在都算是很幸运了。”

肖蜜的眼睛红肿的可怕,即使她手推的力气很重,年小符被撞的也已经麻木了,只是心像是被挖空了一样,细微的动静都能引发那里无尽的疼痛。

整整过了两天,她一直是在反复的发烧,可也总算是安全的度过了危险期,医生说她最近几天应该会醒来,肖蜜一下的累的靠在墙边,走出病房一会,再进来时身上隐约带着烟味。

拿出手机,才意识到手机早就没电了。买了个充电宝,打开手机时,那一串串熟悉的号码,让年小符心一下下的被揪了起来。再往下翻是李铃和萧然的,信息也有好多条,这才想起今天早就不是假期了,出病房,打了电话请假,又给李铃回了信息,没有说她的事,只是说暂时不方便,又回了萧然的,这才进病房。

像是发呆的看着她挂的吊水瓶,一滴一滴的流着,脚站的累了,年小符就换着脚替换着站,肖蜜坐在左侧的椅子上,发愣的看着她。

傍晚,年小符一天没吃东西,头也有晕,出去买一些吃的东西,回病房时,她,已经醒了。推着半开的门,年小符害怕了,低着头不敢去看她的表情,怕看到她冷漠的无视,害怕她直接的拒绝,更怕她说着要自己离开这样的话。

看不见她的表情听不到她的声音,只是听见肖蜜说话声,问她要吃什么,或者那里不舒服吗?她,没有回话,肖蜜也就没再说,除了仪器的声音外就只剩下呼吸声。门被敲响了,肖蜜站了起来,走近,打开门接过盒子,递了过来,小声的说“让她喝点。”

门悄悄的被合上,提着盒子,愣是好一会,年小符才敢走近一点,坐在椅子上,她,就这样看着,也不说话,干裂的嘴唇,脆弱得就像马上就要撕裂开来,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的明显,看着旁边沾着水的棉签,鼓起勇气般的坐在床边,拿着棉签,小心的滑过她的唇,她没有其它的反应只是看着,不躲避也不拒绝。

摸着有些温度的粥,小心的打开,说“吃点东西吧。”

没有去看她的眼睛,再没有听到她的反对,稍微放心些,摇起病床的高度,好让她适合吃东西,拿着汤勺小心的凑近她嘴边,她不张嘴,年小符还以为她是在拒绝,尽量的想掩饰自己的情绪,她却又张开了嘴,小心让她喝着,虽然一次喝的好少,可也喝一小部分了,在她轻微摇了下头后,年小符收起了勺子,拿着纸巾擦拭了下她的嘴角。

这时肚子突然咕咕的响着,大概她也听到了,年小符看着自己买的泡面,想着,还是等她睡着了再吃吧。偶尔瞥过头看她时,她一直都是醒着的,好一会,肚子实在饿得不行了,头也难受的有点想晕,偷瞄着她的时候,好像睡着了,刚站起来,她一下的睁开眼,说“去哪?”

年小符支支吾吾的,手下意识的摸了下肚子,说“我出去一会,待会就回来。”

“不准去。”

讶异的看着她,年小符看了下放在一边的泡面,乖乖的坐了下来。她就这样的看着,也不说话,好一会,年小符以为她又睡了,可她却抬着手,指了下旁边的柜子下面,说“里面有米线和小锅。”

迷糊的拿出来时,才意识到,她这应该是给自己吃的。打开包装的米线,倒了水,不一会哗啦的水来了,放进配料,闻起来很香,肚子配合的咕咕叫着,拿着筷子和小碗乘着,看她也没睡,尝试性的问“要不要,吃点?”

“不用。”

“哦,好吧。”

味道很好,天气又不怎么冷,吃的年小符都有些流汗了,吃饱后,洗干净,放回柜子里面。她一直就这样看着,也不说话,年小符更不敢说话,只是吃饱了很容易犯困,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手揉了下眼。

她,突然的开口说“还以为也许我死了,你才会过来。”

回过头看她,她很平静,就像是说刚刚吃了什么东西一样,年小符低着头,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

紧接着,她又说“离开我,你开心吗?”

“如果,你开心的话,那我们就,再也不见。”

一听她这么说,年小符急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年小符不想和她那样,一点也不想。

低着的头,越想越难过,眼泪顺着鼻梁飞快的滴落在白色的被单上,猛摇晃着头,哽咽声细碎的响起。

她却坐了起来,抬起手捧起了脸,轻轻的擦拭着,很轻很轻的,被她手揽着,贴着她的脸颊,因为哭的太急,呼吸不顺,她抬着手,轻拍着背,好像又听到她温柔的说“告诉我,你不想离开我,我就原谅你。”

急切的点着头,她拉开距离,笑着,弯着嘴角,伸手擦着眼泪,可下一秒,年小符又摇了头,她抬起的手,恍然的落在被单上,她无力的靠着,甚至连看都不愿看,

年小符忙抓着她的手,急切想告诉她,可肚子难受的厉害,呼吸又不顺畅,头一下的晕眩了起来,紧接着,身体愣愣的失去重心,视线从她的脸转到白色的天花板,渐渐模糊,耳边嗡嗡的响着,好像听到她哭了,眼泪落在脸上,可年小符好累好累,实在是没力气了。

☆、第63章

不记得睡了多久,右手冰凉的就像是被泡在水里,下意识,想去移动,可手臂却被轻轻的按住,又没有了力气,肚子咕咕的叫着,眼皮好不舒服,透过鼻子呼出的气息,好烫好烫。

额头上温热的应该是毛巾,轻轻的,贴在耳边的柔软又温热的,是她吗?

潜意识的想动,可硬是不知道,自己是动了还是没动。

张嘴时,嗓子里就像火烧一样的疼,她微凉的手,好像碰了脸,然后被她扶着坐起来,分不清温热的,是水,是她软软的嘴巴,还是温水。

迷糊又昏了过去,再醒来时,病房里是明亮的,她,就侧躺在一边,因为被她揽在怀里,看不到她的脸,深吸着她的味道,想稍微拉开些距离,好看看她,她的手一下的又紧了些,说“别动。”

对视她的眼睛,她眼睛红肿了一圈,年小符张着嘴,想着要说些什么才好,她,是生气了,还是不生气了?可这样躺在她怀里,已经有好久好久没这样,年小符不想,不想这么快就,离开。

小心的挨近着她,她没有推开,手也没有松开,想着,这样真好。

打破这份宁静的是护士,这时年小符才注意到自己还在挂吊水,下手快准狠,左手按着棉签,脑袋还是懵的。

她伸过手,小心的捂着右手,轻轻的按着棉签,说了句“很疼?”

她离得好近,虽然短了一大截的头发,可她身上的花香一下的窜进心里,忍不住的蹭了下她的脸颊,她的手停顿了下,庆幸没有放开,而是被她握着放进了被窝。

有点不敢去看她,眯着眼,挨着她的头,好一会,年小符差点又睡了过去,她有些担心,摸了下额头,手又整理了被子缝隙,一直不睁眼的年小符,偷偷的握紧了手,深怕被她发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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