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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弟弟是暴君(173)+番外

她有孕的消息如今也瞒着,除了太子和褚皇后,连太子妃那里都还未通气,就怕出什么意外。商侧妃那边,如果真有了,显然也是一样的考虑。

赵玺哪里稀罕她的感谢,更没耐心听她把话说完,掌刀劈落,顿时将她劈晕,这才从从容容地出了殿。

他其实并不担心太子敢把事情闹出来,太子送来的裹肚还在他手上,图像上的那两对眼睛便是最大的把柄。正如太子也知道,这种私密事他不可能在明面上闹,太子又占着长兄和储君的身份,压人一头,换了别人,多半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所以一开始才有恃无恐,故意膈应人。

只是,太子大概忘了,他不是别人,而是十一岁便敢将其揍一顿的赵蛮奴。

钱小二正在外面帮他望风。赵玺问他:“听说商侧妃也不知道褚氏有孕?”

钱小二道:“是。”

赵玺眉目如染霜雪:“我们便做做好事,找人‘悄悄’告诉她。”太子还有心思调戏别人的妻子,想必是他内院太和平了。既然如此,他便为她们添一把火。

钱小二心头一凛,低头应下。太子子嗣关乎国本。太子的两位侧妃,一位是褚皇后的娘家侄女,一位是太子妃商氏的族妹,代表着两个家族的利益。太子妃只有两位小郡主,且因小产再不能生育,也就意味着这两位中只要有谁能诞下太子的长子,便占了先机,以后能母凭子贵,甚至一步登天。

也因此,两位侧妃差不多前后脚有孕,都刻意隐瞒了下来,生怕对方会做手脚。赵玺刚刚脚碾太子子孙根,现在又这么做,显然是要挑拨双方,断了太子的子嗣,绝他后路。

赵玺冷笑补充道:“两位侧妃若有需要,不妨适当协助她们些。”

钱小二肃容应下。

第110章

十余天后,望亭驿。

这里是通往西北的必经之路,近来战事紧张,来往西北的各路人马陡然增多,连带着小小的驿站也热闹了起来。

傍晚时分,一大队人马带着不少箱笼,在镖师的护拥下浩浩荡荡地进入驿站,为首的是个面色红润,一把长髯的中年人,显然和驿丞熟悉得很,笑呵呵地问:“甘大人,还是从前的院子?”

他们是西北最大的药材商行天和堂的人,常年往来于这条道上,和沿途的驿站客店早就熟得不能再熟。

驿丞为难道:“陈爷,你们要早一天或晚一天到就好了,院子原是帮你们空下来了,可不巧,今日有贵人要来。”

“贵人?”陈爷一愣,“什么贵人?”

驿丞道:“不可说,不可说。贵人异装而行,便是不想被人知道行踪,您还是快别问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又有马蹄声传来。

陈爷向外看去,就见一行人风尘仆仆进了驿站,不过七八个人,簇拥着两人下马。他一眼看去,不由暗暗心惊。

那两人都带着帷帽,披着斗篷,一个身材高大,行动间雷厉风行,气势十足;另一人则身量娇小,体态婀娜,虽然穿着男装,却一看就知道是女眷。两人的衣料都是细棉布的,看着不起眼,识货的却知道,那布料的织法、纹路,一看就非凡物。

几个随从的打扮看上去也普普通通,然而除了一个胡子雪白的清瘦老者,一个也穿着男装的姑娘家外,其余几人都行动有度,动作敏捷,一看就知道非但都是练家子,还经过严格统一的训练。

这两人的来头绝对不小。可这样的人家,怎么会叫女眷吃这样的苦?看那女眷步伐不稳,显然赶路辛苦,受了不少罪。

来者自然是赵玺与轻城一行。军情紧急,赵玺要在限期内赶到西北大营。原本的计划是想让轻城另外坐车,带着服侍的人从容行路的。但出了太子的事,他就不太放心让轻城单独行动了。

那日,他潜入东宫,碾了太子的子孙根,太子当时就伤得不轻。然而一来顾忌着他手中的把柄,二来西北如今正需要他,就算闹出来,太子也占不了上风,权衡再三之下,太子到底不敢声张,只得悄悄地找了太医去看。

结果自然很不好,遭受了这样的重创,便是华佗再世也治不了。

太子彻彻底底失去了做男人的本钱,心中自然深恨,明面上拿赵玺没法子,却难保他暗地里会不会使什么手段。烂船还有三斤钉,何况他做了多年太子,手下自有一股势力,若真趁着赵玺不在对轻城下手,到时鞭长莫及,后悔也来不及了。

宣武帝原本不赞成,见两人坚持,终究还是让了步。等他们出发时,却让王太医跟他们一道走。王太医性子耿直,在太医院郁郁不得志,早就向他请求要去军中效力。

他们赶路赶得急,很多时候若不是为了换马,连驿站都顾不得投。赵玺原本担心轻城会吃不了这种苦,没想到这几天下来,她非但咬牙忍了下来,竟是一句抱怨也没有,将一行人的内务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连原本不赞成他带上轻城一起走的护卫统领冯鹄都对她刮目相看,佩服不已。

此刻,赵玺自然也看出她脚步不稳。她终究身子娇弱,连日高强度的赶路,便是咬牙撑着,也有些吃不消了。

他伸手去扶她,她却不着痕迹地避开,让唯一跟她过来的鹧鸪扶她。赵玺捏了捏拳,终究没有强求。

钱小二过去,将文牒给了驿丞,驿丞翻开验过,神色立刻又恭敬了许多,殷勤地领着人往最好的院子去。

院子不大不小,有朝南五间屋子和两排厢房,都打扫得很干净。

屋子照例由轻城分配,小夫妻俩住了居中的屋子,左右两间屋子分给鹧鸪一间,钱小二和阿卞一间,白胡子老者,也就是王太医,住了最东边一间,最西边一间放行李,众护卫则分居左右厢房。

轻城又分派了人打扫屋子,归置行李,打水做饭。众人很快忙乱起来。

鹧鸪扶着轻城进了屋子,服侍她摘下帏帽和斗篷,在桌旁坐下,阿卞已经讨来了热水,泡了一壶热茶送上来。

赵玺和冯鹄碰完头走进来,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担心道:“你还好吧?若是吃不消,一定要告诉我。”

轻城道:“我无事。”

赵玺有些无奈,亲自出去找王太医。王太医年纪虽大,身子倒还强健,动作也丝毫不慢,屋中已经整理好,正打算过来给他们请平安脉。

轻城看到王太医,总算露出了些许笑模样。出门在外,也不讲究了,只随意取了块帕子搭在手腕上,让他诊脉。

片刻后,王太医又叫她换了只手,沉吟道:“公主的身子倒无大碍,只是最近太过辛苦,好好休息便是。”

赵玺在一旁听得,稍稍放下心来。

“不过,”王太医道,“臣观公主走路似有妨碍,是否伤到了?”

轻城点头:“骑马处有些疼痛。”她难得骑马,像这样几乎整天在马背上更是从未有过,几天下来,两腿内侧不免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