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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弟弟是暴君(142)+番外

鹧鸪忙将斗篷拿来给她罩上,劝她道:“公主,这会儿雨虽小了,可入了夜,风却凉了不少,还是关上窗吧。”

轻城摇了摇头:她心中纷乱,正需要寒凉的风让自己冷静。

可任她如何冷静,都想不起来,她和赵玺怎么就亲在一起了呢?记忆已经断片,她只隐约记得,自己偎依在他怀里,任他吮吸舔吻,热情如火,丝毫没有反对。甚至最后,还给了他回应,引来他更激烈的掠夺。

她懊恼地捂住了脸。自从上次赵玺酒醉轻薄了她,她就明白,他对她有了不该有的念头。可他兀自懵懵懂懂的,清醒时也向来克制,她也就一直能与他维持表面的平静,相处一如从前。

他还不明白自己的感情,昨日又没有喝酒,照理说不该再次轻薄她。她心头一惊:该不会是自己伤心之下,像上次酒醉时一样,主动抱住他不放引起的吧?

他年纪轻,正当血气方刚之时,怎能经得起撩拨?而且,经此一遭,他就算从前不明白,现在也该明白过来了吧?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她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装不知道揭过这茬,就当没有发生过?

她越想心头越乱,贝齿不自觉地咬向嘴唇,骤然一疼,发出“嘶”的一声。她伸手摸了摸唇,心中更懊恼了:臭小子实在莽撞,她的唇瓣都已经红肿了,倒和上次上火时有的一拼。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少年熟悉的声音响起:“姐姐。”

轻城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差点撞到窗户的支杆上。赵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手往自己方向一带。

她身不由己,在他的力道下一下子扑入他怀中,被他伸手抱了个满怀。她窘迫地抬头,恰对上他深邃美丽,含着笑意的琥珀色眸子。

马车中,他紧紧抱着她的记忆与现实重叠,她浑身都燥热起来,手忙脚乱地伸手推他。他高大的身躯却凝峙宛若山岳,她哪里推得动分毫。

“蛮奴!”她羞恼地抗议。

赵玺凝视着怀中的她,头也不回地吩咐鹧鸪:“晚膳应该差不多了,我的人不懂宫中规矩,你去帮着看看有没有不妥。”

轻城急了,想叫鹧鸪留下,他却趁机低下头来,在她朱唇上轻啄一口。

柔软的触感一沾即退,这是两人在清醒状态下的第一个吻。轻城呆滞片刻,连头皮都快炸了,颤声道:“你,你做什么?”

“自然是亲你。”赵玺答道,目光盘旋在她红扑扑的面颊,越发娇艳的朱唇上,眸色微暗。

他怎么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就好像吃饭喝水一般自然。轻城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咬牙道:“蛮奴,你不可以亲我。”

“为什么?”他神情疑惑,“姐姐之前在马车上时不是很喜欢吗?”

谁,谁喜欢了?轻城觉得自己快爆炸了,又羞又气,连声音都在发抖,“休得胡说!”她怎么可能会喜欢弟弟亲她!

他陈述事实:“在马车上,我亲姐姐的时候,姐姐明明很喜欢,我也很喜欢……”

轻城一把捂住他的嘴:“好了,你可以别说了。”

赵玺眉峰聚起,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轻城深吸一口气,压下失序的心跳,斩钉截铁地道:“马车上我喝醉了,你,你不要当真。”

赵玺目光闪了闪,声音被她柔然的手儿捂住,有些含糊。她没听清,疑惑道:“你说什么?”

他拿开她的手,又说了一遍:“可姐姐答应嫁我,我当真了,怎么办?”

短短一句话如晴天霹雳,劈得她晕头转向。轻城脑中嗡嗡,目瞪口呆:“你说什么?”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她,唇角弯起,柔和了原本略有些冷硬的线条,琥珀色的眼眸中仿佛落入了漫天星光:“我说,姐姐答应了做我的妻子。”

半晌,轻城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反驳道:“不,不可能。”她就算醉了,也不可能答应这么不靠谱的事吧。

星光摇散,他抿紧嘴,静静地凝视着她。

似有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轻城莫名心虚起来:难道她真答应了?她醉了这么不靠谱的吗?她努力搜索记忆,却依旧除了两人缠绵的热吻什么都想不起来。她越发心虚,哭丧着脸道:“我记不得了,要不……”就不算数了好不好?

“不要紧,”他的声音异常温柔,从容打断她的话,一手抚上她光洁的面颊,缓缓吐出口的一字一句却让她心惊肉跳,“我记得就好。”

轻城的气势全被他压制住,懊恼地想哭:“你可以不用记得的。”

“那怎么行?”他目光在她红肿的朱唇上打个转,弯下腰,附在她耳边恬不知耻地道,“我原本不敢想的,是姐姐让我有了希望。”大指抵上她的红唇,轻轻摩挲了下,语带暧昧,“而且姐姐连定金都索要了,现在再反悔可就太过分了。”

轻城倒抽一口凉气:他这么说,难道马车中的一吻,真是她先主动的?她喝醉了酒,竟是这般禽兽,连弟弟都引诱?

苍天厚土,诸天神佛,她知道错了,她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可眼前这一关她该怎么过?她该怎么让他明白,她是不可能嫁给他的?

他从小便因为血统问题受人轻视,不论在西北还是回了京城,都受尽了苦难与屈辱。等到出宫开府,二皇子都能得封郡王,他却只能受封一个奉国将军。一路走来,步步艰辛。

如今,他好不容易凭借着灭西羯立下不世功勋,扬眉吐气,正当名声煊赫,前程似锦之际。可少年成名,是风光,更是风险。暗地里,也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妒恨他,若在这时爆出和姐姐有私情,会彻彻底底地毁了他。

哪怕两人并无血缘关系,彼此也一直清楚,可世人不知,便会诟病,会攻击他。她怎么忍心他落到这个境地?

何况,他才十五,这个年纪正当天真热情、无知无畏,却还是性情未定。他对她的感情也许只是少年人的一时冲动,热烈却未必有长性。等他再年长些,重新回顾,终会感到后悔。

她不期然地想起竹简对两人命运的预言,他会称帝,而她则会死于他手。她的心中忽然起了一个可怕的猜测:难道他最后恨她恨到对她剖心挖腹的真正原因竟是这个?因为自己的存在成了他生命中的污点?

而且,竹简中最后对她的称呼也是其姐荣恩公主,而不是别的。既然是公主,说明她的身份并没有发生改变,依旧是他的姐姐,而不是他的妻子。

他们是没有希望的!

她醒过神来,打了个寒噤,脸色一点点惨白。

赵玺的全副心神都在她身上,立刻敏锐地发现了她的不对,心头一凛:她怎么了,难道是自己太急切,把她吓到了?

轻城彻底冷静下来,微微用力,挣脱他的怀抱,试图和他讲理:“蛮奴,全天下都知道我是你的姐姐,我们是不可能的。”

赵玺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有想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