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胖柴不废要崛起(88)

傅希言忍不住问:“你不意外吗?”

裴元瑾反问:“你没料到吗?”

傅希言:“……”

要说完全没料到,也不至于。说料到吧,心里总还存留着一丝丝“寿南山是个正经人”的侥幸。

他叹了口气,自觉地拿起桨,轻轻地划起来。

一眨眼工夫——

他们就与寿南山重逢了。

寿南山干笑道:“不会是来接我的吧?”

“是啊,快上船吧。”

“人生的小船,三个人太挤了。”

傅希言看他又要出掌,忙道:“等等,容我多嘴问一句,我们该往哪边走。”

寿南山说:“哪边都好,离岸远点就好。”

又一掌送出。

怕他又走回头路,船直接被送到河中央。

傅希言拿着船桨,用力地划着。船开启自转,转着转着,傅希言都快吐了,突然怀中窜进一只猫,手中的船桨被裴元瑾接了过去。只见他随意地划了两下,船就开始正常行进。

傅希言惊讶:“裴少主会划船?”

裴元瑾说:“看了错误示范,就会了。”

傅希言:“……”怪不得自己在这里表演半天都没人阻止,原来是在学□□结。不过让储仙宫少主划船的待遇,也不是人人有的。

他心安理得地撸猫划水。

船离其他画舫拉开一段距离后,裴元瑾放下船桨:“听说你有问题想问?”

傅希言点头:“你为什么会答应来画舫?”

自己答应是为了问问题,那裴元瑾呢?总不会是为了学习划船吧?

裴元瑾看了他一眼:“只能问一个问题,你确定要问这个?”

……

傅希言发现自己有个极不好的毛病,就是嘴上放弃,脑子却还在寻根究底,就比如现在——他嘴上说着我要问别的,脑子却想着裴元瑾在回避这个问题。

可为什么要回避呢?

一系列的猜测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浮现在脑海。话说,现在的气氛真的很像约会啊。

裴元瑾突然说:“你脸红了。”

渔船上的灯笼虽然不大,却架不住他们位置坐得好,刚好将彼此照得清清楚楚。

傅希言眼睛不自在地左顾右盼:“晚上风大,吹出的高原红。”

裴元瑾朝狸猫招招手,猫轻轻地摇了摇尾巴,依旧蜷缩在傅希言的怀里。

傅希言正想着要不要主动把猫还回去,可是孤男寡男一条船上,手里不抱着点啥,总觉得有些尴尬。正犹豫,裴元瑾已经起身,从床上小箱子里拿出一套茶具。

小炉子一点,傅希言看裴元瑾要往河里舀水泡茶,忍不住道:“也不知道会不会舀到别人往河里吐的口水。”

裴元瑾伸出的手一僵。

傅希言说:“万一还有人撒尿……”

裴元瑾将瓢丢回了箱子,默默地看着他。

面对着这样一双犀利又好看的眼睛,傅希言声音顿时小下去:“我只是提出河里合理的可能性。”他嘿嘿干笑两声,朝着手呵了一口气,两只手互相搓了搓,眼神四下飘着,不敢与他对视。

裴元瑾突然站起身。

傅希言心中一惊,回想自己刚才的动作,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一般电视剧进行到这里,女主感觉冷,男主就会……脱、衣、服!

如果他这时候脱下大氅,自己该如何拒绝?如果无法拒绝,那后续剧情会不会犹如脱缰的野马……发展到自己都害怕的程度?

“我不……”

一个“冷”字还没有出口,裴元瑾已经踏波而去。

傅希言:“……”

走得这么果决吗?

万一他说的是“不是不可以”呢?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冲动啊。

他对着空荡荡的河面,默默地坐了会儿,不禁懊恼道:“唉,冲动了,早知道就该先问莫先生和容姑娘的消息。”

管什么裴元瑾为什么答应来画舫啊!

这是一个直男应该关心的事情吗?

他都被寿南山带沟里去了!

……

冬夜河风凛寒。

他缩在船上,闭着眼睛按太阳穴,左脸颊突然被温热的东西轻轻碰了下,他慌忙睁眼,见裴元瑾一手拎着一壶温酒,刚刚碰脸的就是右手那壶。

他接过来:“你去取酒了?”

裴元瑾坐下来:“你不是嫌河水不干净?”

人一回来,傅希言就全然忘了自己刚刚的忏悔,嘴贱地说:“万一酒也是用河水酿的呢?”

裴元瑾说:“那就是你的命。”

傅希言:“……”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一定要和自己过不去?

拔出瓶塞,仰头喝了一口。这酒口感极为绵软,像前世的鸡尾酒,还有淡淡的桂花香,不醉人,但宜人。

“好喝。”

他忍不住又喝了两口。

裴元瑾还拿出一包花生。

傅希言抓了几颗,就听他问:“是杨家酒馆的炸花生好吃,还是这个好吃?”

杨家酒馆就是他和楼无灾两次谈话去的那家。

傅希言愣了下,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我和楼无灾每次都是去谈事。”

而裴元瑾似乎也不觉得他这句话有什么不对,两人就着一人一壶酒,默默地吃着花生。

夜色美好,叫人不忍打扰。

傅希言望着浩瀚星空,心中淡淡惆怅:我有两个问题,不知道该什么时候问。

“你可以问了。”裴元瑾适时地送来台阶。

傅希言想问的很多,但如何问,却是个问题。他脑袋里转了好几个弯,问出口的是:“当初莫翛然是怎么收的四个徒弟?”

裴元瑾说:“不知道。”

傅希言:“……”

傅希言跟他碰了个瓶:“走一个!咱在好好想想。”

裴元瑾表情略有些无奈:“傀儡道本就行踪无定,莫翛然也是做了几件大恶事后才受正道关注。他如何收的徒弟,只有他和他的徒弟才知道。”

“他做了什么大恶事?”

“他曾将一个村变成了傀儡村。”

“什么?”

裴元瑾冷声道:“小神医鄢瑎途径一个村庄,发现整这个村庄上下一百六十九口人都被变成傀儡,且有两年之久。他们的至亲好友来往频繁,却未发现异常。”

傅希言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忍不住问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傀儡道,万物可驭。驭人是傀儡王的标志。世人猜测,他是为了晋升傀儡王。”

傅希言一想到身边可亲可敬的人突然之间就被人控制了灵魂,自己还毫无察觉,就寒意萦绕胸腔:“怎么才能知道这个人有没有被傀儡道控制?”

裴元瑾说:“有人控制时,蛊是媒介,人由操控者控制一举一动;无人控制时,蛊会根据以往的记忆做出相似的反应,却不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做出对应的反应。”

这听起来就和没说一样,傅希言问:“有没有类似喝了雄黄酒就现形的办法?”

裴元瑾摇头:“雄黄酒?不曾听闻。”

傅希言想:如果自己测试亲人,一定要说一个前所未有的爆炸性议题。他又问:“铁蓉蓉会不会是容家人?容家有没有差不多年龄的可疑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