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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将心养明月(92)

这是造物者给予女孩子本身的最优秀快乐机制,没有之一。

秦既明怎能不帮助她。他只温柔地拍一拍林月盈的胳膊,让她等一等,他再去漱口。

林月盈认真地坐在沙发上。

就像定期去医院接受体检,不同的是,现如今不是月退搭在支架上,而是秦既明牢牢控制按住的双手。秦既明单膝跪在沙发前,他还穿着今日去见朋友的正装,此刻姿态就像向她求婚。

林月盈只梦到过一次他向自己求婚,可没有想到梦中如出一辙的姿态搬到现实世界中竟然是这般。如只有部分浸泡在温泉中,灵巧游鱼来回穿梭啄,林月盈仰起脸,伸手抓住兄长的头发,她看着酒店里澄明的天花板,犹如看到暖鱼吮冰原之上绚丽的极光。

同林月盈和秦既明在冰岛看的极光,一模一样。

天幕苍苍,炸开璀璨的光,流转夺目,月光倾涌,长夜未央。

林月盈在极光中看到秦既明用纸巾擦了擦脸,他仍旧是那个能包容她一切的兄长,她一直无意识中幻想的伴侣。

也同过往每一次幻想结束时一样,秦既明会温柔地抱着她她,会轻轻拍她颤抖的背,安抚她激动到要爆炸的神经。

秦既明说:“还想吗?”

林月盈花了五分钟才停止颤栗,她的眼泪已经流不出了,秦既明拧开补充电解质的水,林月盈小口喝着,仍旧点头:“想。”

林月盈一共想了四回。

她认真检讨,自己大约是有些过了,可秦既明真的要比她所有的玩具都要令她喜欢。林月盈没办法形容那种感受,只知道最后秦既明有点无奈又有点纵容地拍了拍她的脸。

“饿多久了?”秦既明笑,“馋成这样。”

林月盈不馋了,她现在只想睡觉,还要搂着秦既明、要将脸贴在他的胸口睡。

大清晨就和酒店前台吵架,又因为皮肤过敏去看医生,下午还一直在记东西……无论是大脑还是其他,如今的林月盈已经很疲倦了。

“月盈。”

林月盈半梦半醒,她身上过敏而起的红肿已经全部消下去了,不再被困扰的她伸手,搂住兄长的脖子,蹭了蹭,就像抱她的安抚熊。

“怎么啦?”林月盈打哈欠,她眼睛都睁不开了,但还是关心地问,“要我帮你吗秦既明?”

“不用,”秦既明低声,“后天我就要走了,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林月盈困得眼泪要流出来,她不理解地呜一声:“可是我很快就要回国了呀,等我回去后,我就搬回去了,到时候你可以天天晚上来陪我说话……现在先睡觉好不好呀?我好困了,秦既明。”

秦既明抚摸着她头发,倾身,吻了吻妹妹的额头:“好。”

“月盈,”秦既明说,“你要记得,我一直是你的——只要你坚持,不放弃。”

第53章 匆匆

陌生国度中,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兄妹。

归程将至,钱老师体贴地给林月盈多放一天假,允许她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和兄长一共参观、看一些不对外开放的项目。

林月盈不是第一次跟秦既明出国旅行, 但这还是第一次,不以景点和主要建筑物为目的, 而是以形形色色的智能工业机器人、智能传感与控制装备、人工智能检测、增材制造……

林月盈暂且还无法去了解那些高灵敏度、精度和环境适应度的传感技术是如何达成的, 但她仍旧为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东西而欣悦。

“上次你来公司, 做的都是一些基础工作, ”秦既明说, “这个暑假你还想不想继续实习?”

林月盈紧张:“你要我去应聘你的助理吗?难道要有办公室——”

她没说完, 秦既明叉了一块儿烤好的小兔肉塞进她口中。秦既明说:“你那漂亮的小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不健康的东西?”

用苹果木炭和小火炉炉烤的兔肉十分紧致, 有着淡淡的木香,林月盈将整块儿兔肉认真吃下, 她自认牙齿很美但也不适合边嚼边讲话。咽下后,她才说:“要有办公室的感情交流了吗?这也算不健康的东西吗?”

不可以讲恋情。

兄妹也不算, 情人也不算。

就是感情交流。

“你来我这里做助理是大材小用,”秦既明解释, “我现在的确在招助理, 不过是文职助理, 对你的专业学习没有什么帮助。”

林月盈专注地吃蘑菇配汤团。

“我会选择一些适合你的岗位,”秦既明说, “上次那个不要做了, 虽然也有用,但过于琐碎,不能帮你系统性学习, 初初体验一下就好。”

林月盈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萝卜岗?是不是任人唯亲?”

“虽然你哥不是一手遮天的人, 但总要有几个内推名额吧?”秦既明含笑, “好好学习,我这是为公司提前选拔、栽培人才。”

林月盈说:“那你这是把你和你妹妹都贡献给了工作,算不算大义灭亲?”

秦既明失笑。

他说:“最聪明的林月盈,能不能请你换一个不带’亲’字的成语?”

温馨的意大利菜店中,有着本色的橡木餐桌和井然有序的开放式厨房。林月盈想了想,伸手,勾了勾。

秦既明顺从妹妹的心意,微微倾身,靠近她。

林月盈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完蛋了,秦既明,”林月盈缩回去,说,“现在我满脑子都是亲。”

她捧着脸:“天啊,我该不会是个恋爱脑吧?”

秦既明含笑,问她:“优先数的R10系列有哪些?”

这是好简单的基础题,林月盈张口就答。

“看,”秦既明说,“你不是恋爱脑,你还是爱学习的聪明脑。”

林月盈当然聪明,也当然不可能是恋爱脑。

昨天搞得昏天暗地,林月盈最后缠着秦既明把她抱过去洗澡,她很久没有体验过在浴缸里被人细心照顾的感觉了,虽然秦既明之前也没有这么为她洗过。

她认识秦既明的时候,已经五岁了,有一定的性别意识,晚上也是阿姨给她擦洗,搬一个小凳子,自己乖乖地坐在淋浴下面。阿姨的手劲儿很大,但会给她讲很多有趣的故事,提醒她闭上眼睛,别让泡沫进眼睛中。

秦爷爷过世后,阿姨也辞职回老家了,说是年纪大了,不做了,要准备休息了。

秦既明尚不习惯直视她,林月盈她坦坦荡荡,不觉得被他注视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换句话说,她认为自己整个人任意部分都好美,她愿意将宝贵的欣赏机会给自己喜欢的秦既明,这是她给予对方的权利。秦既明洗得很专注,衬衫袖子挽起,掰开一点一点洗,仔细看有没有磨损。林月盈就像一只大缅因猫,不停地故意去贴秦既明的脸。秦既明被她闹得无奈了,也会轻轻拍一拍漂亮的一双红喙雪鸟。

“不想挨炒就老实点。”

再怎么闹,白天的林月盈还是准时七点半醒,她同秦既明自然是躺同一张床,两个被子隔开。林月盈自己努力,掀开被子钻过去,搂着秦既明,好像搂着一场不真实的、令她难以相信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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