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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重生发家日常(73)

作者: 绿豆红汤 阅读记录

女儿没问题,那就是女婿有问题了?

杨母拐了他一肘子,“别理他,轴病又犯了。小两口都没问题,缘分到了就生了。”

*

杨柳和程石到家就准备穿蓑衣下地,坤叔见了也要跟去。

“那我也去,人多插的也快,早点插完早点回来。”春婶说。

“春婶你在家做饭,不用你去,天冷又下雨,你年纪大了别受寒了。”杨柳阻止,她系好斗笠的带子去套草鞋,“就两亩的红薯地,我们三个人一天就插完了。”

红薯对土壤的要求不高,村里人种红薯多是在靠近山脚,红薯长在土里也不怕山上的野鸡野兔下来刨食,还有人在山里开荒种红薯的。

程家买的几亩地都是好田好地,都在村子前面,种红薯的时候村前只有他家的地里有人。

“有芽头的朝上,另一边插进土里,隔两扎插一个,你自己估摸着来。”杨柳只交代这一句话,插红薯藤很简单,就是三岁的孩子看一遍就会了。她娘送来的藤条都是剪好的,拿上一把理好头尾就能插进湿土里。

来回没走两趟,脚上的草鞋就黏了厚厚的土,插藤的时候又弯腰向前,脚尖的泥最厚,踮起脚都能打陀螺了。

程石想到这时候谁要拿个鞭子来,抽一鞭子,人就像个陀螺快速转圈,从地这头一溜烟就转去了那头。他把这话讲给媳妇听,手在两个田垄间比划,“我打着圈,两手唰唰唰来回插,一溜烟就插完了两垄藤。”

杨柳一听就知道他不喜欢干这活儿,不着边际的想法都有了。

“那我现在回去拿赶牛鞭来抽你?”

程石哈哈笑没接话。

过了一会儿又问:“为什么要赶在下雨天插红薯藤?”

红薯藤是剪插的芽条,没有根,不是种子,只能趁着下雨天等地里的土湿润了插进去,芽条能快速生根扎根。

“只能是这种毛毛雨的天气,雨太大会把芽条泡死,雨太小下面的土还是干的硬的,芽条会枯烂。”

“种地还挺讲究的。”程石叹气,他直起身抖肩,竹叶编的蓑衣沾水湿重,三月的雨又冷,他踢掉鞋底的泥让杨柳回去,“我跟坤叔也会插条了,不要你指导,你回去看看牛马,别让人给我们偷走了。”

“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偷牛偷马……”

“偷人的都有,还没胆子偷牛偷马了?”程石瞪眼,“上次你还说没人偷衣裳,那件旧棉袍总不能是被山里的猴子偷走的。”

杨柳抿嘴瞪回去,抠了手指上的泥搓成球扔他。

“快回去,要是牛和马丢了,你手里的那些银子又要掏出一半来。”程石拿捏着她抠门的弱点催她走。

杨柳一听这话,想了一瞬抬脚就往地头走,手里没插完的芽条都塞他手里。

看她走到路上就往回跑,程石忍不住咧嘴笑。

坤叔在另一垄也听到两人说的话,他摇头笑,“知道心疼媳妇了,为了让她回去歇着拐了这么大的圈。”

程石弯下腰撅着腚继续往土里插藤条,披在肩上的蓑衣也下溜,硬梆梆地顶着脖子,难受的他想给扯了扔了。

“没办法,要说让她回去歇着她定是不愿意走。”他娶的媳妇完完整整遗传了老杨家不怕苦累的心性,刺扎了手不喊疼,新鞋磨破脚也能忍,韧性强还想的开。

不像他,咬牙坚持了半天,闻到从村子里冒出来的炊烟气,立马收拾东西就要回去吃饭。

鞋上腿上蹭的满是泥,回去的时候也不择路了,大大咧咧踩在稀泥汤里,路遇从地里回来的人,他一口一个辛苦,他现在是理解了种地的苦。

快进家门了,他偏头问老头:“我怎么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插红薯藤应该是农活里最轻松的。”坤叔笑他,“你那句辛苦等秋收的时候再说。”

程石信了,他进院子放下还没插完的红薯藤,终于扯下忍了半天的鬼东西,随便往墙上一挂,大声喊:“饭可好了?我要饿死了。”

“快好了,你们收拾干净就能吃了。”杨柳跑到前院问:“还剩多少没插?”

“今天下午估计还插不完,没事,你们明天去喝洗三酒,我再赶下工就完事了。”坤叔如实说。

为防杨柳细问,程石赶忙打岔,“红薯和板栗呢?狗不在家?大黑子也没来?”

杨柳嘻嘻一笑,“在放牛放马,等我吃了饭就换它们回来。”

程石脱了草鞋往偏院走,对跟上来的人说:“你小心贼连狗一起偷走,下午还得是你去看着,傍晚的时候记得把鸭子都赶回来。”

他一句话又把杨柳下午的活儿给安排好了,吃饭的时候还交代:“明天去看大姐,你看要拿什么,你跟春婶去村里买。”

杨柳这下彻底不提去地里了。

吃了饭雨停了,不等歇口气,程石跟坤叔挑着竹筐又赶去地里,杨柳也去荒草地看着牛马,换三条狗回来吃饭。

春婶则去村里帮杨柳买母鸡和鸡蛋,出门碰到几个半大小子不知道从哪儿逮了五只鸽子,她也给买下了。

放牛看马是件清闲的事,杨柳傻站着也无聊,往西看了看,抬脚往西堰走。下雨天的时候水里的鱼会冒出水面呼吸,有那傻不愣登的鱼窜到水边露头,一砸一个准。

下了场雨,树上的叶子更绿了,杨柳仔仔细细在堰埂上绕了一圈,种下的果树没打蔫。堰坡湿滑她也没下去,就搓了泥巴蛋往水里扔,果然水草多的地方就有动静。

晚上的时候她就跟程石说,让他跟坤叔晚上多起两次夜,带着狗去堰边转转。

程石想说哪有偷鱼的,但想到他上午的说辞,闷声点头:“好,上半夜我去转两趟,下半夜坤叔去转。”

“带上狗。”杨柳嘱咐。

水里的鱼越长越大,周遭村里肯定有惦记的,她琢磨着以后晚上都要带狗去转个两趟,不过不急,等鸡鹅和猪放过去了,夜里起夜巡视是自然而然的事

……

次日天明,虽然没下雨了但天还阴沉着,杨柳起床了才知道,程石跟坤叔已经下地去插红薯藤了,一直把剩下的那块地插完才回来。

薄粥已经煮成了稠粥,春婶把炒的菜又回锅热了下,饭菜端上桌,她说:“锅里烧了水,等吃了饭你洗个澡再去送礼。”

程石点头,他也是这个打算。

他洗澡的时候杨柳给他找衣裳,隔着门问:“那件石黛青绣竹纹的夹袍行不行?”

一听绣竹纹的,程石就知道是他娘打包送来的旧衣,虽然有些他没上过身,但翻了年也冠上了旧字。

他披着亵衣带着一身热水气开门出来,“你不是给我做了新衣?送礼我穿身新衣。”

“这也是新衣。”杨柳也只是问一声,没打算听他的意见,夹袍塞他怀里让他赶紧穿上,“我做的衣袍针脚不大好,家里穿穿还行,出门见不了人。”

“你男人身条好,穿上乞丐的衣裳也是一表人才。”他裹上袍子站铜镜前,石黛青很挑人,矮了瘦了就把人衬得像墙根的青苔,肤色黑黄的穿这个色更显黑。他五官轮廓坚硬,过了个冬,去年晒黑的肤色养成了浅蜜色,穿上这身夹袍,再绑上腰带,走在人群里,妥妥的夺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