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女扮男装后我在衙门当差(51)

吕氏看着泣不成声的元栖,脸上的表情又渐渐柔和下来,笑了笑,轻声说道:“栖儿,你便是太像娘年轻时的性子了,以后娘不在了,你也要学着一个人去面对许多事情。”

“不要再说替娘顶罪的傻话了,你知道你若是死了,娘是决计不会独活的。”

元栖抱着吕氏,嚎啕大哭起来。

“唉,”知县捻了捻自己的胡须,说道,“不论如何,杀人便是罪,杀夫更是重罪。吕夫人,便将你作案之事一一道来,好叫人记录口供罢。”

吕氏已然认罪,听了这话,自然也不再抵抗,垂着眼,三言两语地将自己如何计划、如何施行都说了,果然和赵好卫知拙推测的一样。

“支走二人后,我便进书房将元逢春杀了,又回去故意弄伤自己,待到骗过二人,便命丫鬟带我离开了。”

眼见吕氏低下头,知县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你看,即便你杀了元老爷,到头来还是争不得这家产。老三也干了傻事儿,最终东西还是老二的!”

元老爷无亲无故,两个妾室也都卷进案子当中,这一死,家产只能由知县代为分配。

这话从知县口中说出来,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了,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元松脸上也不禁露出笑意来。

然而这时,一直安安静静的元杏却忽然站了起来,说道:“我有个问题。”

知县还在情绪中,忽然被打断,不由得皱了皱眉,想叫元杏不要在这个时候添乱。

然而他还没有开口,赵好已经好奇道:“什么问题?”

元杏看了赵好一眼,慢吞吞道:“看守的供述里,他和丫鬟只在附近转了一圈就回去了。这么短的时间内,吕夫人便能三言两语叫元老爷放松警惕,从背后杀了他吗?”

吕氏闻言,说道:“我进书房时元逢春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屋里没灯,我是摸黑拿那灯盏杀的他。”

赵好和卫知拙都是一愣。

吕氏是摸黑杀的元老爷?可是黑暗中的元老爷真的是活着的吗?

第三十一章

赵好几乎是立刻就抓到了重点, 问道:“吕夫人,元老爷口中的参茶是你喂的吗?”

吕氏一愣,也反应了过来, 说道:“不是!那时丫鬟和看守就在外面, 我哪里有时间去喂参茶?我只点了书案上的灯看了一眼元逢春,确认他死了,便将灯???盏扔了!”

先前因为设计被赵好揭穿,吕氏一直魂不守舍, 竟忘了参茶之事,这厢想起来, 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

吕氏直起身体, 猛然高声叫道:“我没有喂他参茶!元逢春在我进去前就已经死了!他不是我杀的!”

“你在撒谎!”

众人转头去看,出声的果然是一直站在一旁的二少爷元松。

毕竟若元老爷不是死于吕氏之手, 那么唯一有机会成为凶手的只有一直陪着元老爷, 且在吕氏到来之前离开的元松了!

不论是为了那即将到手的家产,还是马上就要扣到他头上的弑父罪名,元松都一定要咬死凶手就是吕氏。

可凶手真的是吕氏吗?赵好忍不住想, 她方才都已经认罪了,甚至懒得详细描述作案过程。若不是元杏突然发问,吕氏现下大约已被押去县衙的死牢了, 她会在这个时候才突然再次开始狡辩吗?

吕氏果然也急道:“方才我都已经认罪了,若非真的不是我所做之事,现在何必改口!”

元松冷笑道:“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人乎?先前不过是你没找到狡辩的借口, 现下有人发问, 你自然顺水推舟!不仅想自己脱罪, 还要将我也一起拉下水!不愧是能杀夫的妇人, 好毒的心啊!”

“知县大人!”元松悲愤地朝知县一拱手,“您与我爹生前有过交往,应当是知道他原本就属意于我的!那晚爹他分明就要写下遗嘱了,我为何要杀他?即便退一万步说,我真的有杀心,何不等遗嘱写完再动手?分明是吕氏想要诬陷我!好叫我下了狱,她的儿子还有机会夺取家产!望您明查!”

知县坐在太师椅上,人都已经要傻了,怎么元松又有了嫌疑了?而且两个人说得都有道理,这叫他如何分辨得出来啊?

眼下被架在上面要做个评判,知县只想埋怨冰窖里的元老爷,你活着的时候是怎么当的老爷、怎么当的爹?阖府上下,竟然没有一个人不想要你的命!你倒好,一死百了,留给我三个凶手,叫我拿什么断案!

知县看看吕氏,又看看元松,这这那那了半天,只得看向一旁站着的赵好和卫知拙。

赵好接到了知县求助的视线,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其实也无法分辨吕氏和元松究竟谁才是真凶。

一切似乎只能凭她的直觉去判断了。

赵好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卫知拙,后者也正看着她。

卫知拙的目光似乎永远那样沉静,不论什么时候她回过头,都会给予她无限的信任和支撑。

赵好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落在了慷慨陈词的元松身上。

她相信自己一开始的直觉,也相信卫知拙曾经给出的判断——元松身上一定有什么问题,他不可能与这个案子毫无关系!

赵好闭了闭眼,说道:“我竟不知二少爷原来这般能说会道,您和先前表现出来的模样实在是大相径庭。”

“恕我直言,您这样的人并不比吕夫人更可信。”

赵好一开口,知县果然怀疑地去看元松,后者示弱与人这么久,突然变得锋芒毕露,确实奇怪。

元松立刻反驳道:“我自幼既无父亲照拂,又无母亲疼爱,独自一人在这府中长大,若是真的软弱可欺,连什么时候该为自己争取都不知道,恐怕早就不知死在哪个角落了!如果只是因为我性格有缺,便要说我是凶手,天理何在?!”

元松说的没错,但长河县的知县并不是只要有道理就会相信的人。

后者没有被元松说服,反倒看着对方,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越发觉得元松这人心思深沉,不可轻信。

元松见状,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忙又说道:“若要指认我是凶手,你们起码要拿出证据来!”

这句话倒是实实在在地戳中了知县,后者点点头,冲赵好说:“确实如此,需得拿出证据来才算稳妥。”

赵好闻言,手心里捏出一把汗来,可看到元松的表情后,她竟真的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好罢,不就是证据么?人都说雁过尚且留声,我不信凶手行凶便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赵好铿锵有力地说出这话,朝元松一拱手,大声道,“二少爷,可否准许知县派人对您的住处进行搜查?”

元松一愣,没料到对方真的接了这话,他看着赵好笃定的视线,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他刚张开口,便意识到知县还在看着他。

如果这里不撑下去,知县就不会相信他了。

元松咬了咬牙,说道:“自然可以,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的事,还怕你们搜吗?”

上一篇:肆宠娇后 下一篇:长公主休夫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