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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在衙门当差(40)

她上下扫了扫元松,脸上又是不屑又是忌恨,说道:“我便想着带梁儿去和老爷谈会儿心,实在不行,表现表现也好,我们很快就走了的!”

元梁闻言,也回过神来,忙道:“就是这样,同爹说了会儿话后,我和娘就各自回院子里去了,一觉睡到大天光。”

“有人作证吗?”赵好问。

两个人都是摇了摇头,他们又不像元栖那样被元老爷盯着,哪儿会有人作证。

赵好听了,若有所思,随后示意二少爷元松继续。

元松见状,松了口气,说道:“的确如此,孙姨娘和三弟来同爹说了会儿话后,便离开了。”

说完这个,元松又垂下了眼,似乎很诚恳地说道:“他们离开后我又陪爹待了一会儿。只是大哥和三弟的到来也提醒了我,不管爹他决意如何,在写遗嘱时我都应该避嫌的。”

“于是和爹说明此事之后,我也回自己的院子休息了。之后爹一个人留在书房,又见了什么人,遇到了什么事,我便都不清楚了。”

赵好闻言,不由皱起眉。

元府的家产可不是笔小数目,这位二少爷得宠前估计也过得不怎么样。眼下这一大笔财产就摆在眼前,他不盯着元老爷把他的名字写上去,还会这么高尚地避嫌吗?

但这只是猜测而已,并不能作为证据,赵好看着二少爷元松,认真地问道:“你确定全程就是如此?除了你的长兄三弟以及孙姨娘去过书房外,中间就没有出现过其他人吗?”

元松一愣,想了想,才恍然道:“哦,对了!孙姨娘和三弟走后来过一个婢女,给爹送了碗参茶!”

听到这里,赵好还没说话,知县已经一拍大腿,起身激动道:“对!那个婢女!你还记得那个婢女长什么样吗!”

元松被吓了一跳,忙道:“应当就是后厨的一个婢女……”

眼见知县还要再问,赵好皱着眉头道:“大人,这个不急,婢女直接叫人去厨房找,一定跑不掉的。二少爷,我且问你,昨天你几时离开的书房?”

元松愣了一下,看向知县。知县已经默默地坐了回去,清了清嗓子,用下巴指了指赵好,意思是听他的。

元松于是回忆了一下,答道:“我到院子时已是亥时四刻了,应当是亥时三刻左右离开的。”

赵好继续道:“你走时元老爷可否喝了参汤?”

元松一愣,说道:“这,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了?你就在元老爷身旁磨墨,看着他写遗嘱,却连他是否停下来喝过一口茶都不记得了?”赵好质疑。

元松被赵好盯得发慌,说道:“好……好像是没喝过。”

“好像?”

不等元松反应过来,赵好又嗅觉敏锐地问道:“昨日散席时已快过了戌时,而你亥时三刻才离开。也就是说,从戌时末到亥时三刻,你都和元老爷呆在同一间书房里,除了你的两个兄弟和姨娘到来的时候,其他时间都没有别人帮你作证。而在你离开的时候,也没人知道书房里的元老爷是否还活着对吗?”

一听这话,元松脸色立即白了,连忙辩解道:“是没有,但是我也的确不是凶手!”

就连知县听了,也忍不住在一旁提醒道:“那个,李小郎君啊,元老爷已经决意要将家产分给他了,他根本没理由杀人的……”

元松连连点头。

“是吗?”赵好露出狐疑的表情,像咬住猎物的尾巴一样紧紧地盯着元松,说道,“但我听说,元老爷一开始最宠爱的儿子并不是二少爷你,而是三少爷。是最近几个月的时候,他才突然对你青眼有加的。”

一提到这个话题,孙氏和三少爷元梁都坐直了身体,包括刚才还帮元松说了话的知县,也跟着露出一脸求知的表情。

只有元松本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原先装出的坚强都好像玻璃一样被赵好的问话打碎了。

“我想问一问二少爷,这几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元老爷对你的态度出现如此大的转变?”

赵好一句接着一句,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元松本就心虚,哪里招架得住,整个瘫坐在椅子上,惊惧不已地望着她。

赵好回忆了一下卫知拙的表情,学着那股淡淡的,但充满压迫力的劲儿,说道:“回答我的问题。”

不得不说赵好学得还是很像的,元松的嘴唇颤抖着,终于扛不住,带着哭声坦白道:“我偷看了爹的信!”

在场众人都是一愣。

赵好忙问道:“什么信?!”

元松拼命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只是看着好像是女人写给情郎的!我偶然瞧见爹对那些信很宝贵的样子,还放在一个漆盒藏了起来,便偷偷去看了两眼。后来爹考校功课的时候,我就把信里的话化用在诗里,没想到几次之后,爹真的对我大为改观……”

赵好听到这话,想到了什么,立刻去看知县,发现对方脸上的八卦都快漫出来了,便知道自己想的没错,那信肯定就是元老爷和他心里那个死去的女子曾经的情书了!

知县看上去一副很想让元松把信翻出来看看的样子,但碍于身份,还是克制住了,转而问道:“所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元松闻言,连忙说道:“昨天晚上的事我没有撒谎,我后来的确是不等爹把遗嘱写完就离开了!只是不是为了避嫌……而是因为害怕!”

“因为爹对我的重视来得名不正言不顺,我害怕爹他发现真相,也害怕他不再分给我一点儿家产!我害怕到了极点,便索性什么都不去看了,打算回自己院子里去,也许一觉睡醒,爹就把遗嘱全都写完了!没想到、没想到……”

元松捂着脸呜呜哭泣,孙氏却是气得够呛,骂道:“好啊你个白眼儿狼!给你吃给你穿养你这么大,就学会了这种歪门邪道骗你爹!抢你兄弟的东西!遭雷劈的玩意儿!你该死!”

要不是有衙役在一旁拦着,她都恨不得冲过去自己动手把元松给掐死了。

赵好见状,又去注意了一下老三的表情,却见元梁的脸色比他二哥还要难看。

不过一切现在都还不能下定论,赵好看向剩下的两个人。

吕氏和元杏都还没有说她们昨晚干了什么。

第二十六章

只剩下两人还没交代昨晚的动向, 但顶着众人的目光,吕氏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的意思。

最后是元杏在椅子里扭了扭, 忍不住了, 率先道:“我昨天晚上在院子里抓毛毛虫。”

“我抓了一整盒儿,就埋在树底下。天黑了我就回去睡觉了,醒了我就去吃了饭,然后就有人把我带到这里来了。”小姑娘老老实实地说道, “他们说我爹死了。”

赵好看了看元杏的身量,觉得她好像没那个本事一灯盏敲死元老爷, 如果凶手真的是她的话, 只有可能是下毒。

但这位四小姐连在元府内的活动都受到限制,能从哪儿弄来砒‖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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