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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行洲答应下来:“好。”

挂断电话,他把手机递回给祁醒:“你干爷爷让我们回去淮城直接去他那里。”

祁醒:“为什么我干爷爷知道我跟你的事?”

“知道就是知道了,”叶行洲懒得解释,“反正早晚会知道。”

你他妈——

祁醒想骂人,又没什么底气,谁跟你早晚,没准哪天我心情不好就把你踹了。

车已经开上了出城的路,他打了个哈欠,视线落回叶行洲,没话找话:“要不要我来开车啊?你开了几个小时过来?还开得动吗?”

“你先睡会儿,”叶行洲目视前方,专注开车,“晚点再跟我换手。”

祁醒:“所以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心血来潮吗?”

叶行洲弯了弯唇角:“好奇?”

祁醒:“不想说就算……”

“想见你就来了。”叶行洲说出口的话截断了祁醒的声音,让他瞬间失语。

叶行洲回头看他:“傻了?”

祁醒回神,又笑了:“你是想见我,还是想跟我打炮啊?”

叶行洲:“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祁醒:“我觉得都是呢?”

叶行洲的视线落回前方,轻“嗯”了声。

祁醒觉得稀奇,这人今天竟然转性了?

“你来我还挺高兴的。”

他丢出这句,也不再说了,背对着叶行洲靠进座椅里,舒坦闭了眼。

叶行洲再次回头,目光掠过祁醒怡然放松的侧脸,眸色逐渐柔和。

他把车内暖风调高,加速驶入夜色里。

第46章 恃宠而骄

回到淮城是凌晨五点多,车开进清平园时祁醒忽然说:“太阳要出来了。”

副驾驶座上叶行洲睁开眼,透过车窗玻璃,看到前方黑暗天际的一角已显露出破晓的前韵。

安静看了片刻,他听到身旁祁醒的笑声:“能看到大年初一的第一束晨光,今年肯定行大运,恭喜发财。”

叶行洲拿起手机,活了三十年第一次有兴致拍下了一张风景照。

十分钟后,车停在园内的一处小楼前,是祁醒每回来这边过夜小住的地方。

清平园的管家在这里等候迎接,告诉他们陈老还没起,让他们先休息,中午再过去跟陈老一块用午餐。

祁醒伸着懒腰下车,他精神其实还不错,回来这一路几乎都在睡觉,最后一小时才跟叶行洲换了手,虽然后肩还有些隐隐作痛,但再跟叶行洲大战个三百回合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在管家客气跟叶行洲说起给他安排的住处在隔壁时,他回头冲叶行洲勾了勾手指,把人带去了自己那。

拉拉扯扯倒进床里,叶行洲的领带恰垂到祁醒脸上,被弄得有些痒,祁醒腹诽着这人装逼过头,大过年的千里送还非要弄个西装笔挺,张嘴就咬了上去。

咬着一截领带把人拉近,满眼都是挑逗式的兴味。

叶行洲顺势压下,垂目看他片刻,低头,隔着领带,舌头抵进了他嘴里。

最后也只战了一个回合,祁醒先撑不住把被子往身上一卷,翻身睡了过去。

叶行洲点了根烟,安静抽完,又去冲了个澡,出门去了陈老那边。

陈老刚起,正在用早餐,看到叶行洲过来便招呼他坐下一起,笑问起他:“你们连夜开车回来不累吗?祁醒那小子睡着了吧?你不用休息?”

叶行洲淡道:“还好,撑得住。”

对他来说一天睡几个小时并无区别,只要他想,永远有办法让自己精神专注。

陈老拎起茶壶,亲手给他倒了杯茶:“去那边见到祁醒爸妈了吗?”

“祁醒跟他爸妈发生矛盾,独自去了他表哥家中,我在他表哥家接到的他。”叶行洲道。

陈老抬眼看他:“之前说还只是朋友,现在呢?”

叶行洲平静答:“是与不是,需要由祁醒来下定义。”

陈老:“我以为,你是更主动的那一个。”

“如果从头至尾都只是我牵着他走,对我不公平,对他也不公平。”叶行洲端起茶杯慢慢抿了一口,神色沉定,“等他想明白再说吧。”

“但你不会给祁醒别的选择,”陈老一眼看穿他,“你也根本没想过给他别的选择。”

叶行洲没有否认:“希望您理解。”

或许应该是请求式的语句,他的语气却格外强势,即便面对的是陈老这样的人物。

“我如果说不理解、不赞成,你大概也不会在乎,甚至祁醒他爸妈坚持反对,你也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吧。”

“我不希望走到那一步。”

“万一发生了呢?”

“我也坚持。”

叶行洲的态度清晰明了,陈老叹了口气:“如果让我来说真心话,我确实觉得你,或者说你家里,太过复杂,不适合祁醒。”

叶行洲:“我能护住他。”

“祁醒才上初中那会儿,他爸刚在淮城的商场上站稳脚跟,正是最得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那老小子膨胀过了头,不听我的劝,行事激进得罪了不少人,直接导致祁醒被人绑架,失踪了整五天,警方那边毫无头绪,最后是我动用自己的关系,才把人找回来。”

叶行洲微蹙起眉,陈老继续说:“好在那小子只是受了点外伤,没有大碍,他还心大,没几天就把事情忘了,没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但从那以后他爸就变了,学会顾家了,做生意的手段也变得低调温和,他们两口子对祁醒心存愧疚,一直很宠他,在某些方面又管他管得特别严格,要求他每晚准时回家,哪怕现在他二十几岁了还给他设门禁,都是因为当年的事情一朝被蛇咬,毕竟他们就祁醒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我呢,这一辈子也算风光,唯一遗憾的就是亲缘淡薄,到老了只有祁醒这么一个干孙子,我把他当亲孙子,他要什么我都能给他,他说喜欢男人我也支持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他遇不到良人,被人连累被人害。”

叶行洲坚持道:“不会,我能护住他。”

依旧是这一句,掷地有声。

陈老盯着他的眼睛,叶行洲今天没戴眼镜,跟平时确实不太一样。这个男人虽然年轻,眼神中的果敢坚毅却是陈老活了一辈子都很少在旁人身上见过的,所以看好他、投资他,为他介绍人脉、助他更进一步。

要说有什么不好,那便是叶行洲的强势中还掺杂了刻意掩饰却藏不住的狠戾,之前他并不在意,甚至觉得恶也有恶的好,但牵扯到祁醒,他老人家又不免忧心。

他从前希望祁醒能跟叶行洲交个朋友,是希望那小子多少长点本事磨一磨性子,真在叶行洲这里栽了跟头他也能跟在后头收拾,但绝不是现在这种暧昧不清的朋友。

一旦涉及到感情,就不是外人能随便插手的事情,哪怕他这个干爷爷或者祁醒的父母,都做不了什么。

之前说的孙女婿,不过是随口一句的玩笑话,叶行洲这样的人,做对手都远好过做自家人,尤其是自家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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