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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男人被驯化成女人(28)

作者: 寒枝阁提笔人 阅读记录

镜花诶了两声,道:“那就容我再多句嘴,这两日我也劝过孟相公,为自己的前程打算打算,柳姑娘那边透出信儿来,说二小姐时常吟诵孟相公的诗词,想来她心里还是惦记着孟相公的。只可惜他不听劝,也不晓得在计较些什么?水月,如今我瞧他待你不同常人,你若劝劝,他兴许还听些。这也是为了你的前程着想。”

谁知水月道:“我不会劝他争宠,那是他的事。”

镜花道:“这话怎么说的?你们主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得了势,你的日子不也好过些吗?”

水月却笑了,道:“我并不觉得如今的日子有什么不好过。”

镜花微微愣住了,很多离经叛道的想法在他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他看着水月,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微微一叹,走了。

到了冬至这日,整个厨房都忙忙碌碌的,孟流光干活时听旁边人说着闲话,一人问:“今儿个二小姐摆宴,为的是什么呀?”

另一人道:“听说是之前老来府上晃的那个书生,得了二小姐推荐,去考举人,前月榜文发下来,竟是中了,所以大人让二小姐好好请她吃顿饭。”

另一人道:“是七小姐的老师,那个卫先生吗?她真中了?”

“可不是嘛,二小姐的眼光能错了?听说卫先生名次还很好呢,大人都在人前夸了她好几次。”

“那这下二小姐可长面儿了,之前大小姐也资助过几个书生,倒是一个都没中。”

“这科举的事,靠本事,靠关系,也靠命,命里没有哪能强求?”

在众人的啧叹中,孟流光有些怔忪,好久没有见过卫子君了,原来她过得这么好,不像自己。

话说卫子君前月高中后,第一时间便来吴府拜见了吴大人,然后由吴大人引荐着会朋接客,把圣地能牵上线的达官贵胄都见了个遍,足足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然后才来赴吴二的宴会,赶巧正是冬至这日。

晚饭时分,卫子君一到,吴二看见她,便笑道:“你如今不比往日了,我请你一次可不容易。”

卫子君忙行礼笑道:“二小姐哪里话?折煞我了,只不过你我自来亲近些,我又是你的人,所以才放到后头招待,这正是知交挚友不拘俗礼的缘故,二小姐这样说,可是怪我了?”

吴二笑着拉卫子君入座,对柳戒言道:“瞧瞧,人逢喜事,连嘴皮子都较以往利索多了。”

柳戒言忙笑道:“说来卫先生高中后,连家也顾不上回,头一个便来拜见咱家大人,可见卫先生对二小姐的情分,二小姐可不能错怪她。”

吴二道:“来,卫贤妹,这桌酒席可是费了我许多功夫,尤其是这情人血,乃我珍藏多年,今日你我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卫子君便笑着与吴二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吴二叫来了陈相公唱曲助兴,卫子君见来人不是孟流光,吴二也绝口不提他,她与吴二相交多年,自然熟知她的为人秉性,心里大约已经明白了,面上不动声色,大赞陈相公的歌喉。

不多时,几人都有些醉了,天忽然阴沉下来,不见月亮,几人透过窗子去看,只见雪花飞舞,飘飘扬扬,北风烈烈。吴二便道:“子君,你瞧,外头下了这样大的雪,天黑路滑,不如你今夜便留宿在我这里,省得费事。”

卫子君之前也在吴二处留宿过几次,因此也不推辞,应下了。几人有饮了一会儿,醉得狠了,卫子君便说想休息,吴二道:“戒言,你送子君去客院,好生伺候。”

第20章 第二十章

柳戒言应下,让丫鬟扶着卫子君去了相隔不远的一间院落,自己也在一旁跟着。进了屋后,丫鬟收拾完毕便退了出去,卫子君见四下无人,拿出一块金子递给了柳戒言。

柳戒言拿来一看,笑了,揶揄道:“卫先生乃是读书人,竟送我这么个俗物?”

卫子君道:“风花雪月都是拿来骗人的,只有俗物才最值钱。多年来,辛苦姑娘在二小姐跟前屡屡替我美言,子君有今日,全仰仗姑娘的提携,你这份恩情,子君莫不敢忘。”

柳戒言道:“你这些话不论真假,听着倒是很受用,不过,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不妨直说,有何事求我?”

卫子君道:“孟流光。”

柳戒言道:“你放心吧,他没有得罪二小姐,他们之间只是发生了一些误会,孟相公性子孤高,不肯做小伏低,因此二人便一直僵着,但我看得出来,二小姐心里还有他。”

卫子君道:“如此,我便放心了。我会找机会劝劝他,若他日后来求姑娘帮忙,还望姑娘看在我的薄面上,帮他一帮。”

柳戒言道:“那是自然。”

二人又说了些秘语,柳戒言便告辞离去了。

那厢孟流光干完活,跟厨房众人说了一声,正要和水月一起回去,有人端来两碗汤,笑着说:“今天太冷了,你们住得又远,不如喝碗热汤再回去,路上也不至于太难熬。”

孟流光觉得有理,便道了谢,跟水月喝了,顶着严寒出了门。

风狂雪急,他们几乎连前方的路都看不清,只好互相搀扶着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谁知没走多远,孟流光便感到头脑一阵眩晕,他有些纳闷,心里头也是一慌,可别又重感冒了吧。

他侧头去看水月,却惊见水月比他晕得还要厉害,已经有些站不稳了,晃晃悠悠地要往地上倒,孟流光忙扶住他,可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觉一股强过一股的睡意突然袭来,孟流光心里奇怪,就算他最近比较缺觉,但也不至于会困到这种地步啊。

他无暇再多想了,因为他的意识已经彻底失去了,在他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听到水月说了一句:“有人下药。”

卫子君睡在床上,昏昏沉沉,醉酒后人总是对周遭的一切有些迟钝,卫子君已经算是酒量很好的了,仍然在似乎察觉到周遭有异动时,没能第一时间醒来察看。她只觉得这吴府的床榻就是舒服,温暖而柔软,鼻尖还有似有若无的暖香,很想一直睡下去。

要是再有个美人让她抱着,就更好了。

她这样想着,翻身往旁边搂了一下,竟真让她搂住了一个东西,温暖的,带着生命力的。

卫子君骤然惊醒,猛地坐起身来,在脑中的眩晕过去后,她看清了床侧的孟流光。他紧闭双眼,睡得死沉。

卫子君搓了两把脸,迅速地理清了现状,她顾不上什么了,张开手掌就朝孟流光脸上左右开弓啪啪扇了两巴掌,看见孟流光被惊醒了,卫子君才稍微松了口气。

她捂住孟流光的嘴,低声道:“你听我说,现在我们的处境很危险,你不要声张,什么都听我的,明白了吗?”

孟流光渐渐从懵懂中找回神智,他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计了,可看到卫子君,他便没来由地有一丝安心,冲她点了点头。

卫子君拉着孟流光起来:“能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