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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尊失忆后(59)+番外

作者: 夜飞星 阅读记录

小谢衍在破庙里躺了两天,到第三天就闲不住,一瘸一拐地跟着小卖花郎进城卖花了。

那三条黑毛狗估计是被小谢衍打怕了,小卖花郎再去院里偷花时,它们也没有出来追咬过。

小卖花郎还是去那座宅院里偷花,那座宅院听说是属于一位燕朝的官员,宅院里房屋众多,有温泉流过,在温泉边种植了各种奇花异树,一年四季庭院里都是一片花团锦簇、姹紫嫣红。

宅院的主人也很少回来,院里只有一些负责日常洒扫的下人。

小卖花郎发现这座宅院后,就时不时潜进去偷花出来卖,靠卖花维持自己的日常生活。

院里的下人惫怠,小卖花郎卖花都卖了一年,他们才发现院里花枝折损的痕迹,买了这三条黑毛猎犬回来,想抓住这个偷花贼。

现在这三条黑毛猎犬都被小谢衍收拾得服服帖帖,小卖花郎也不怕他们,还是跟以往一样进去偷花,只是偷得比以前少些,不让院里的下人发现。

有小谢衍在,以前小卖花郎要卖整整一天都不一定能卖完的花,只要半天就能卖完。

卖完花,小卖花郎想回山里做陷阱捕猎,小谢衍更喜欢赖在城里瞎逛,晚上为了看烟花,还带着小卖花郎睡了一次桥洞。

他也知道了小卖花郎姓季,叫阿照,没有父母家人,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年岁。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家里闹饥荒,他跟家人失散了,就一直到处流浪。

他不喜欢自己的名字,每次小谢衍如果“阿照”、“阿照”的喊他,他就会生气,不给他买有馅料的包子,只给他吃干巴巴的馒头。

时间一天天过去,小谢衍的师叔始终没有露面。

每天都在尽心尽力照顾小谢衍的季阿照越来越不耐烦,怀疑小谢衍是不是在驴他。

小谢衍也是有苦说不出,只好在玩闹之余打听去华阳门的路。

华阳门这样的修行门派都会开设学宫,筛选学子入学,要打听也不难,只是华阳门离天火城很远,他们要去,还得攒一笔路费。

小谢衍打听到回华阳门的路后,季阿照就一心一意地攒路费。白天卖花晚上偷花,其余时间就去山里捕猎。

到秋末冬初,他们的钱还没攒到路费的一半,小谢衍的师叔却回来了。

他师叔守一这时候已经是剑主修为,带小谢衍下山也是为了游玩。只是在天火城里发现了一个魔修,这魔修嗜血成性、修为不高,只是知觉灵敏,才一次次从修士手下逃脱。

小谢衍人小修为浅,带上他抓捕多有不便,守一就把他留在了一座茶棚里。

抓捕过程也如守一预料的顺利,只是在他快要降服这个魔修时,魔修突然拿出了一样法宝,瞬间把守一转移到了万里之外的幽鬼林内。

幽鬼林中妖邪无数,守一又莫名其妙招惹了林中的凶兽穷奇,穷奇对他一顿穷追猛打,差点让这位后来的明夜剑尊陨落在幽鬼林里。

幸好当时有一位修士路过,救了被穷奇追杀的守一,还带他逃出了幽鬼林。

出了幽鬼林后,守一就马不停蹄地往天火城赶,想着小谢衍在这段时间一定受尽了苦楚。

守一心急如焚,等到了天火城,却到处都找不着小谢衍。他在街边伏地大哭,自己又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模样,来往的人都把他当做乞丐,还施舍了他几文钱。

吃着一个橘子的小谢衍经过,也没认出这大哭的人是他久等不至的师叔。

他掰了一半的橘子分给这人,那人没接橘子,反倒突然扑上来抱着他哇哇大哭,小谢衍惊恐地鬼叫不止,手上剩下的半个橘子全摁在了他师叔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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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季寒害怕的人

小鱼从梦中醒来时,嘴角还带着未褪的笑容。

屋内天光大亮,他对着屋顶笑过一阵,才记起昨天自己是在墙边睡的,现在醒来却是在床上。

他往窗边的榻上看去,季寒正在上面打坐,阳光从窗边洒进来,让季寒的发尾都带上一层灿金的光。

小鱼醒来后,他也睁开了眼,向来苍白的脸在阳光下也有了一点血色。

小鱼还在傻笑,倚在床榻上说:“阿照,原来我们是那样认识的。”

季寒眉梢一挑,“你恢复记忆了?”

“还没有,只恢复了一点。”

“司徒空给你的药?”

“是啊。”小鱼掏出那个瓶子,来到季寒的榻边递过去,“我昨天吃了一颗,记起了一点小时候的事。”

想到梦中看到的过去,小鱼只觉得心胸舒畅,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愉悦,胸腔里好像灌满了风,风细细地吹着,让他的心和肝也是一阵细微的抖动。

他很开心,不是因为想起以前的事情开心,而是因为在梦里重新经历一遍,让他很开心。

瓶子里还有三粒养魂丹,季寒摩挲着瓶子,垂着头,模样梦里那个总是冷着脸的小卖花郎重叠,只是眼神没有小卖花郎那么狠戾,而是随着年纪的增长更加幽深。

季寒把白瓷瓶扔回去,冷冷道:“你再这样喊我,我就把你从窗口扔出去。”

小鱼苦着脸,“你还是小时候比较可爱。”

季寒瞟了他一眼,眼风如刀,杀气逼人。

小鱼乖乖闭了嘴去洗漱,洗漱完后下楼吃饭。

他们在小鱼昨天吃饭的桌边坐下,小鱼昨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一觉又是睡到中午才醒,饿得前胸贴后背,下箸如飞,连话都来不及多说。

季寒照例只是动了几筷子,然后就望着窗外,思考接下去的路程。

咚咚咚咚,一个满头大汗的蓝衣青年踩着急促的脚步进来,人还未到近前,声音已经先至——“小二小二!我拿钱来赎我的刀了!”

蓝衣青年长着一张讨喜的娃娃脸,眉眼弯弯,自带三分笑意,声音也清朗洪亮,是一个能轻易让人就能让人生出好感的人。

他在一张空桌旁坐下,拿起钱袋往桌上倒出了几粒碎银子和几枚铜板,看也不看就把这堆钱往前一拍,道:“赎刀这事不急,先给我上壶凉茶,忙了一晚上滴水未进,我喉咙都要冒烟了。除了茶,再给我来上桌饭菜,挑能快点上桌的菜,饭要多上!”

小二收了钱,笑道:“昨儿个客官吃了四碗的粳米饭,今儿还是上四碗?”

“别一碗一碗上了,我走了一晚上的路,饿得很,直接拿个桶啊盆的装上桌就行了!”

小二应了一声传菜去了,蓝衣青年大刀金马地坐在桌前,用袖口拭着头上的汗水。

客栈角落里,两个伙计和掌柜的抬着他那把刀一步三挪地过来,蓝衣青年哈哈一笑,主动上前拿刀。

环首刀在三个成年男子手里重于泰山,在这蓝衣青年手里就如一根轻飘飘的鸿毛。

小鱼还在为这蓝衣青年是个“饭桶”喷饭不已,又为这蓝衣青年惊人的膂力暗暗称奇。

他刚想跟季寒讨论一下,转过头来,对面的位子却是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