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祖传捉鬼,童叟无妻(38)+番外

作者: 寄山海 阅读记录

岑鹤九等了许久,等她自己开口。但最后只是等来一句带着嘲讽的质问。

“岑鹤九,你是不是认为,我杀了你全家?”她低着头,抿着嘴笑,“原来你不惜千辛万苦也要找到我,是为了这个。”

十五年前容音在那场灾祸中失踪,太清剑也跟着下落不明。世人都以为是容音带走了太清剑,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家的剑去了哪里。

她原以为岑氏只是式微,并没有想到,那场灾祸比她以为的还要残忍。

岑鹤九当年在尸体堆里捡到了容氏的剑,全天下只此一柄。如果换了容音,她会怎么想?

他突然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当他拿出太清剑的那一刻起,容音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因为岑氏被屠门,而岑鹤九,要报仇。

第26章 夜游宫08

窗外风起,刮得窗台上摊开的书页直响。哗哗啦啦的,是旁边的女孩白天翻看的宋词书,可能是女孩心情非常不好,书上的字眼也尽是愁肠。

此时落在一页《夜游宫》,“……何曾解、说伊家、些子苦。况是伤心绪。念个人、又成暌阻。一觉相思梦回处……”

一声尖叫划破寂静,旁边的女孩又惊恐地从嗓子眼里发出尖声求救,嘴里念念有词。

岑鹤九被吓了一跳,忙转过身去看情况,女孩眼疾手快地抓起柜子上放的水果刀,竟然要往自己脖子上插。

“拦住她!”容音吼了一声,冲到地上就想过去拦人,谁知右脚刚一沾地就被一阵刺痛席卷了全身。

右脚竟然崴了。

所幸岑鹤九动作比她还快,毕竟是一直深入这一行没离开过的人,扣住女孩的手腕一个反扭,她就自己松开了手。

刀尖直冲岑鹤九的脚掉下去。

这一下容音却反应过来了,飞起一脚踢在刀柄上踹出去。

岑鹤九的瞳孔一下子收紧,“你……”

“我没事。”容音一瘸一拐地扶着床挪过去,陪床的母亲也被惊醒了,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

岑鹤九狠狠瞪了容音一眼,准备这账回头跟她一起算。她都是在哪学的?没有鞘的刀子也敢上脚踢,万一划上去,她这脚不想要了?

简直可恶!

“不要,不要!别过来,求求你……”女孩的意识还不清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是伤痕的手腕在岑鹤九手中挣扎。

说胡话的时候,又惊恐地看着门口,神经兮兮地笑道:“你们听。”

容音皱眉,“听什么?”

她和岑鹤九的听力俱不差,但是外面除了风声,根本什么声音都没有。

女孩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容音,“脚步声——你们听,过来了。现在,走到门口了。”

容音看着她的眼神,一晃神居然好像看见了另一个人。

饶是她也被惊得发毛,扭头看向病房门口时,房门分明静静的,玻璃窗外是幽暗的白炽灯,没有任何动静。

旁边不知所措的母亲只觉得毛骨悚然。仿佛寂静的黑暗中,真的有什么东西站在面前窥视着她。

“梦魇?”容音在旁边看着,觉得岑鹤九压制性的动作好像更加刺激了她,反而让她的梦魇加重。

“有什么东西在梦魇中勾她的魂。”岑鹤九盯着女孩没有神采的眼睛,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还有句话他没敢当着家属的面说——这些鬼物说到底也是欺软怕硬,女孩的魂魄是他们眼见着下头的人送上来的,她但凡自己要强硬一点,对方也不会一再铤而走险来勾她的魂。

而且岑鹤九上次听墙角得知她是自杀送进来抢救的,指不定,她自己都不想活。

母亲颤抖着翻出那张镇魂符,“这,这是那小伙子给我的,不知,有没有用?”

容音来不及解释,一把抢过贴在女孩额上,那一掌拍的,让岑鹤九感觉如果是拍在他脑门儿上,他都得昏过去。

也不知道是真被拍昏了还是镇魂符起了作用,女孩竟然真的安静下来,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女孩的母亲似乎终于被这些事情刺激得崩溃了,趴在病床上放声大哭。

容音试探了一下女孩微弱的呼吸,说道:“她太虚弱了。魂魄已经开始散了。”

母亲听见这话,更加哭成了泪人儿,“我苦命的女儿啊……”

岑鹤九见不得这场面,把容音往后扯了一下,“你就不能注意点……”

本来刚才那一下她不顾伤势冲过来,他还高兴了一下,以为他从前认识的容岁弦终究是没有完全消失。但现在一闹,他简直哭笑不得。

“我说实话而已。”容音挣开他的手,觉得很不自在,“今天那鬼东西被我伤了,力量已经削弱,我的符可以顶一会儿。”

但是也顶不了几天。放她的纯阳血兴许镇邪的作用更大些,但又怕贸然行事会灼伤那女孩的魂魄。

真是两难。

容音的伤势一两天也好不了,岑鹤九就在医院陪着她,但多少觉得容音有点奇怪——她每天都要问一遍慎鉴在哪里。

慎鉴每天上午来给她送药,关照几句便回店里,容音下午就要跟岑鹤九确认一遍,问得岑鹤九有些恼火。她现在是病号,岑鹤九又不好发作,只觉得在病房里待得郁闷。

下午岑鹤九就回了店里一趟,再来的时候破天荒地给容音带了一碗鸡汤,盯着容音喝了两碗才算完。

浓郁的汤汁一尝就知道煲了很久,党参和枸杞的味道掺杂其中,还加了其他容音尝不出来的香料。毕竟她自己过的时候,就算受了伤也从来不会费这个劲煲汤的。

“哪来的?”容音用筷子拎起一根炖得酥烂的鸡腿,微微泛着酱油色的汤汁入了味,把鸡肉浸成了可口的颜色。

岑鹤九在玩手机,头也不抬,“外卖。怎么,你还指望老板亲自给你下厨炖汤?”

“我想也不可能。”容音咬一口鸡肉,顿时香溢满口,“你手怎么了?”

岑鹤九一秒把缠着创口贴的左手缩进衣袖里去,“还不是为了给你拿外卖,路上汤洒了烫到我了。”一抬头看见容音在啃鸡骨头,又老妈子地说,“别啃了,营养全在汤里,鸡肉都炖柴了,有什么好吃的。你要是饿我去给你买两个包子。”

容音用一种“你看我傻吗”的眼神看回去——有鸡肉谁还吃包子啊。

一份汤喝了小半,夜色刚漫上来,岑鹤九就跑出去,不知道去了哪里。

临床的女孩今天清醒了一点,容音想起岑鹤九说的——他看伤情,估计这孩子是遭遇了那些不好的事,想让容音打探打探,解铃还须系铃人。

容音觉得精神恢复了点,清了清嗓子,找了个开场白:“你这几天睡得怎么样?”

女孩从母亲那里听说了他们的来历,却依旧怯怯的,“睡得不好,还是每天晚上都能听见脚步声。”

容音安慰道:“可能是你做噩梦了,别想太多。”

她和岑鹤九连续待在医院几天,确实一点声响都没听到过。对方自上次被她逮住之后,似乎行事就小心了很多,他们在的这段日子,医院的秩序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上一篇:学神不好惹 下一篇:万物风华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