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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传捉鬼,童叟无妻(111)+番外

作者: 寄山海 阅读记录

容音看他脑洞越开越大,再这么开下去恐怕该问阿碧是不是鬼了,于是笑着打断他,“想什么呢,他这两天有事,先回去了,看样子是没跟您打招呼。”

其实阿碧现在老老实实地躺在岑鹤九包里睡觉呢。

“哦哦,那就好。”赵英民摸了摸后脑勺,又问道,“对了,道长,前天晚上你们在山上放的那把火,怎么那么神?当时我们在山下看见火势,差点就要集体上山救火了,后来却……”

“后来却很快熄灭了?”容音接道。

“对对!”赵英民附和道,“而且我看那火的颜色也不一样,寻常火焰都是黄的,可那天的山火颜色血红,中心发黑,浓烟也是纯黑色,看着特别吓人啊,像是锁龙山在冲天上流血一样。”

“锁龙山在冲天上流血……你这个比喻倒是形象。”容音看着如今一派平静的锁龙山,没有了瘴气的遮蔽,山间的土色和点点新绿交织出大自然最普通的景色。那的确是锁龙山沉伏了几百年的脏血。现在被他们一朝放净了,只等后人休整,灌注全新的血液进去。

至于为什么山火非但没有借风势蔓延,反而迅速自行熄灭了,不过都是容音提前做的功夫罢了。

那张大型的符箓是她以前在容家的时候留下来的,材质是容氏特质,里头掺了她的血液发肤。古时候有厉害的巫师在木偶上绑自己的头发,借厌胜行邪术,其实那张符就等于是一个具有正面作用的厌胜物品,比传统的厌胜之物还要更厉害些。

容音记得,家族里会有一个人专门学这样的手艺,代代相传,为家族中其他的天师提供这种符箓来源。她小时候为了制这符箓还吃了些苦头,从头发、睫毛到手指甲、脚趾甲都要剪个遍贡献出去,最后还得索要她的眉心血、舌尖血和肚脐下三寸血。

眉心和舌尖是人的精血所在,肚脐下三寸,是对于修行人来说至关重要的凝丹部位。

这样一套物品制成的符箓,除了不具有人形以外,无疑就等于是一个翻版的、力量缩减了的容音,那上面附着修行人的神。

把一个低配版的自己绑在洞口点燃,效果可想而知。由她而燃的是阳火,只会烧尽那些污秽的阴气。

现在容家还有没有这样的手艺留传下来,她已经不得而知了。她只知道为了防止秘术外泄,就连历代当家人都不会知道具体的手艺步骤,所以这门技艺若是断了,那也就是不可能找回来了。

燕丘地方偏,很难订到时间合适的车次,慎鉴根据他们二人的伤情斟酌后,决定先转车到最近的市医院,然后再订回榆州的车票。

容音的伤势本来是需要住院的,岑鹤九的伤口简单缝合了,要住院也行,不住院其实也可以,但是两个人经过上次的事件,可能对医院都有点阴影,居然双双说宁愿出去住宾馆也不住院。

慎鉴当然是义正辞严地拒绝了,无奈少数服从多数,岑鹤九和容音咬死了不交身份证,他实在斗不过两个戏精,最后黑着脸出去找了家过得去的宾馆,打算安排两个祖宗住进去。

从医院出来之前,慎鉴特意借大厅前台的座机打了一通电话,然后打车把他俩送到宾馆门口,自己没有要下车的意思,“你们先去办入住,我有个朋友在这儿,今天正好去见个面。”

岑鹤九恢复极快,不过几天已经俨然是个好手好脚的人,因此自告奋勇地一把薅住容音的脖子,道:“你放心去吧,我不会把你的病号弄死的。”

容音被他勒得喘不动气,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最多偏瘫?”

“哪儿能呢,偏瘫了指望谁伺候你?”岑鹤九冷笑着放开她,幸灾乐祸看她拄着拐杖往宾馆里走。

容音气得牙根痒痒,恨恨地在心里骂他狗屁玩意儿。

他要看笑话,容音就慢腾腾地挪,反正是他要袖手旁观的,那就让他等着好了。

市里风小,中午日头温度又高,这几天慢慢的回温了,颇有些初夏的意思,岑鹤九身上还穿着来时的厚装备,很快就绷不住了。

他靠在门边盯着容音,不爽快地指点江山,“容岁弦,你怎么回事,怎么拐杖都不会用啊,是你那样柱的吗?”

容音根本连头都懒得抬,“那把您老的腿也打折了,您自己来试试?”

“那多没意思,我们两个残疾人,不是给小慎子添麻烦么。”

容音没理他,过了一会儿,她勉强从下车的地方快要挪到台阶了,结果被一辆摩托车挡住了去路。

她站在原地掀了掀眼皮,岑鹤九一点反应也没有。

那就耗呗。

容音索性放下拐杖,单脚杵在原地看风景。四处张望间瞄到街对面有家奶茶,可以使唤岑鹤九给她买来喝一喝。

她正酝酿小心思,岑鹤九又不耐烦道:“怎么的,老佛爷,等我给您抱上去飙一条街的?”

容音赶紧摆手谢绝了,“那倒不用,我身板扛不住,劳驾给我搬一边儿去就行了。”

岑鹤九登时脸就黑下来,“你身板扛不住,我就能扛住了?容岁弦,我看你良心被狗吃了。”

容音就靠下来不走了,好整以暇地回敬道:“我良心多年前就到你肚子里了,你忘了?”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吃过这么重口味的东西???”

容音在太阳底下眯着眼回忆往事,“七岁那年除夕,我亲手做过一块蜜糕给你。你没看见吗?蜜糕底下刻了俩字——那块儿蜜糕叫‘良心’。”

“……”

岑鹤九要爆炸了,被太阳晒的。

他认命地走过去帮容音绕过摩托车,刚一放手,她又杵着不动了。

“又怎么了?!”他忍无可忍地回头看她。

只见她盯着地面认真的说道:“人家有心理阴影了,害怕,不敢过去。”

岑鹤九低头,看见面前一条晒干横死的蚯蚓。

“……”

为了防止容音再在这一分钟就能抵达的路上出幺蛾子,岑鹤九干脆架着她,把她“请”上台阶,又“请”进宾馆,架势真像李莲英伺候老佛爷。

好不容易历尽千辛万苦站在前台跟前儿,小妹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问了岑鹤九的姓名和手机号,然后低头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下,伸出手道:“麻烦二位的身份证给我刷一下。”

容音行动不方便,指挥他从包里摸出自己的身份证,岑鹤九又找出自己的一起递过去,听见前台小妹问:“现在没有两个人的大床房了,标间行吗?”

岑鹤九想也不想,回答得从善如流,“行,先订一个标间,有向阳的吗?”

“有。”

容音奇怪地看着他,“你就管你和慎鉴,不管我么?”

岑鹤九更加奇怪地回盯她,“谁不管你了,我不就是在管你么?”

说着接过前台小妹递回的身份证换给她,示意这可是他俩的身份证,不是慎鉴的啊。

容音反应了一会儿,脸突然涨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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