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四季皆你(48)

“……”

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渣女吗?

哦,好像是的。

我心虚半秒,算了下日子,又感觉哪里不对,“可是这次我们没超半个月就在一起了,比我高中追你还快哎。”

李清桉无奈嗯了声,伸手过来,扣进我的指间,“那天我不在医院,下午才听说你受伤了。不清楚具体的伤情,所以,多严重的后果都想到了,还以为是老天对我吊着你的惩罚。”

他自嘲地笑笑,而后看向我。

“知道你平安以后,像劫后余生。”

“于是就不想再等了。”

原来……

还真的跟我“见义勇为”有扯不开的关系。

手指被他握着,我心口也热热的,忍不住开玩笑,“早知道受伤能换回男朋友,我应该早一点的。”

“邱呈露,”李清桉像是没辙,抬手弹了下我额头,“想点好的行不行?”

“嗯,我想点好的,”我捂着额头,手放下来,佯装思考了一会儿,说,“李清桉,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他笑笑,将我的手牵得更紧,“一定会的。”

已经是深秋了,气温有点降,可太阳很好,街道两旁,飘着金灿灿的银杏叶,天空湛蓝,明媚无边。

从前,我对季节没有特别明显的喜欢或者不喜欢,非要说的话,夏天太热,冬天太冷,所以春秋最好了。

可从这一年起,我开始格外喜欢秋天。

李清桉也一样。

因为,我们曾经丢掉的宝藏,在秋天回来了。

(《热秋》全文完)

第31章

#《冬愿》01

“冬天是最适合许愿的季节。”小舒这么跟我说的时候,我们正蹲在许愿池边,对着一池结了冰的水陷入沉思。

北方的冬季,冰厚得白生生的,像八千度近视的镜片,模模糊糊看不清下面到底有什么——哦,据说,是厚厚一层硬币。随便捞捞,都能发一笔小财的那种。

“你确定我这个硬币能砸穿它?”我用手戳了戳梆梆硬的冰面,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呃,是有点没想到,不过问题不大,我找个树枝……不,铁棍戳个洞。”

“……”

可惜的是,到最后,小舒也没能找到一件趁手的工具,于是,我们两个浪费掉可贵的休息日,坐两小时车到郊外,什么愿也没许成,又灰溜溜地搭上回学校的公交。

“好冷啊。”颠簸的车上,小舒靠着我,整个人缩成一团。

“是啊。”我叹出一口白气。

“我觉得我们蛮傻的。”过了下,小舒又说。

我十分的认同。

跑来京郊许愿,是小舒的主意。

这天早上,我们在打着地热的宿舍,穿着短袖,一边看文献,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已经是寒假了,校园静悄悄的。不过,正值研一的我们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留在学校,一边给导师打工,一边互相作伴。

“小赵同学,陪我去这个许愿池好不好?”小舒忽然转过头来。

“许愿池?那不都是骗人的吗?”

“才不是!这个很灵!”

小舒说着,把手机递给我。

那一年,类似小X书的“诈骗”平台还不流行,我们闲暇时间经常逛的是贴吧。

小舒点开的这篇是陈年老帖了,问大家对灵善寺有没有了解,聊着聊着,就讲到寺庙外那一口许愿池。

各种亲身经历,说得超玄乎。

主楼一张图,是清澈干净的水,池底下层层叠叠的硬币粼粼闪着光,和水面上的波纹不分你我,很是漂亮。

小舒很心动,我也有点,于是兴冲冲找来两枚硬币,套上秋衣秋裤大棉袄出门搭车,直到看见池子,我们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主楼图是夏天!

现在这个结冰的厚度,硬币根本丢不进去好么……

我们居然没有一个人想到这件事。

看来考完研,智商果真会下降。

一路颠簸到校,我们心照不宣地将这件事当成黑历史,谁也没有再提。

过了几天,我从实验室回来,一开门,迎面小舒就扑来一个大熊抱:“哇啊啊啊!小赵同学!我许的愿显灵了!”

她胳膊用力箍着我,身上的香水味新鲜浓郁,我呛了一下,拍拍她的肩:“有话慢慢说,不要谋杀啊。”

“就是,我那天虽然没扔硬币,但也悄悄许愿了,就是希望男神和我在一起嘛!然后刚刚,就十分钟前他说也喜欢我诶!我脱单啦!哈哈哈哈!”小舒叉腰狂笑,音量足够可以震掉楼板。

不是吧,这都行。

我目瞪口呆,后悔没有在面对许愿池的时候,把“老娘要推免读博”在心里认真念上三遍。

“不是吧,你就打算许这种愿?”小舒听了,比我还要不可置信。

“不然呢。我又没有男神。”我坐下来,鼠标滑过一页文献,顺手将桌上喝剩的咖啡丢掉。

“但是有人在追你啊,遇上合适的,也可以发展一下嘛。不要读成书呆子了。”

这话怎么和我妈的语气这么像……我嗯嗯应声,在文献上标注重点:“你不是要约会吗,再不走要迟到了。”

“啊!”小舒这才如梦初醒,顾不上再聊就开门跑掉。

结果,她因为太匆忙,忘记关上门。我走过去,把门关上,脑袋里,还在回荡着小舒的话,路过穿衣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黑色长直发,随便在脑后绑成蓬乱的丸子,一副黑框眼镜,好在度数不深,眼神还不到呆滞的程度。

嗯,离书呆子还差得远。

我放心地坐了回去,继续啃我的文献。

早在大一,我就决定要考研了,年初如愿上岸,到现在研究生生涯只开启了一学期,我却已经有了读博的念头。

老妈讲我怕不是上辈子没读过书,要怎么说呢,我也蛮奇怪的,好像天生就喜欢搞农作物研究,而且,我很崇拜我导,一个博学风趣的老头。

“读到博士,年纪很大,会没人要啦!”亲戚们经常这样说。

这倒是……我大体上还算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小时候最爱读童话故事,并且由衷地希望在未来,能遇到那么一个彼此契合的白马王子。

但是遇不到也没有办法。

于是,逢年过节,我都浸泡在亲戚制造的焦虑里,极大地影响了搞学习的心情。慢慢也不爱回去了。

反正南城已经没有我的家了。

大一那年,爸妈和平分开,有了各自的家庭,虽然叔叔阿姨都很好相处,说欢迎我轮流住,可是,怎么想都怪怪的。

昨天老爸打来电话,我就说,今年和室友一起过年。他板起脸说,这怎么像话,反正我们最后也没能达成一致。今天,老妈又在微信问我。

我正编辑回复,打算用一样的措辞,忽然收到我导微信,很难得地关心起了我的出身:“小赵,我记得你是南城人,哪所高中毕业?”

“十八中,怎么了蔺老师?”我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