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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娘炮拿了攻剧本(64)

作者: 夏彦 阅读记录

也许什么,春末还待仔细听,他却又不说了。

好不容易将肚子里的表白都表一遍,见小少爷大有重头再来一次的想法,夏长留站起身:“可以了,随我来吧。”

夏知之依依不舍的放手,目送春末与他们一同离开。

离开他后,沈山南隐约露出的那点耐心与软化重新变得冷硬。随着夏长留走进药房,看他扭转机关,墙壁内部齿轮攒动,豁然显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入口。

“南南南,怕么?”夏长留调侃。

沈山南拿他也当空气,径直迈步。

以夏长留的身份,武林盟留一个专属的院子再正常不过,至于机关、地下室之类,就更不稀奇了。

“还以为你会拒绝——他不懂,你还不懂?难得过两天好日子,怎么不多留两天。”

夏长留总是能坐着就不站着,密室一片漆黑,他似乎依然可以看得很清楚,走近桌边后直接坐下,等春末点燃烛台,他已将银针包铺开。

长长的收纳卷铺满整个桌面,赫然是数百根小至寸余、大至近乎手掌长短的银针,在烛火下闪着寒光。

整个密室非常简陋,墙壁似是钢铁所铸,密不透风。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连第二个能坐的地方都没有,角落里倒是有几个极粗的柱子。

沈山南伸出手腕,他搭脉片刻,沉吟道:“春末,你也出去吧。”

春末微怔。

“无俦杀意至深,最易引人心魔。尤其他这只已经没救了,你不能碰,”夏长留收回手,边挑选银针消毒边半开玩笑道:“你去给我把着门,关门落锁,免得他疼跑了。”

他的脸在幽幽烛光下半遮半掩,唇角微翘,显得有些森然:“对了,走之前拿链子来把他捆上。”

春末应声去拿铁链,夏长留将数根长逾三寸的银针刺入自己手腕、腰脊,旋即轻握以试力量。

见沈山南盯着自己,笑道:“看什么,强接断脉,只能持续四个时辰。你要是不争气,在这期间压不下那蛊,可就要死这儿了。”

他说的轻松,春末回来时,还有余暇问渴不渴,要不要再喝一杯茶。

沈山南没理,以他之经验,不用介绍就明白那铁柱是做什么用的,乖乖站过去任由春末动作。几十斤的铁链几乎将他身体遮住,捆到大半,忽然道:“这个不行。”

春末茫然,他猛地暴起,出手如电,骤然掐向对方脖颈。铁链在他手下竟如纸做的一般,应声被崩断。

冰冷的手指虚虚掐在动脉之上,其动作之快,春末完全不能闪避。再怔然对上沈山南的眼神,额头冷汗瞬间淋漓。

无俦嗜杀……

沈山南缓缓放下手,重复:“这个不行。”

夏长留似是早有预料,只笑眯眯的不说话。沈山南与他对视片刻,垂下眼,慢慢坐倒,卸了自己的腿与一条胳膊。

春末吓了一跳,便听身后夏长留催促:“快点,还有一条胳膊,他这伤势维持不了多久。”

说罢走近,数根长针刺入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身体自主的修复被生生阻断,沈山南身形微颤,很快稳住了。

春末随夏长留在战场上见惯了残肢断臂,此时却仍有心悸,将他最后一条胳膊卸下后,便悄然退出房。

锁门时听见夏长留问:“有布巾,要咬着么?”

沈山南没发出声音,过了一会儿,他又叹道:“果然还是你们最省心,都不用教……”

春末没敢迟疑,也没敢探究那个“们”是指的谁,快速将机关落下,伴随着沉重声响,将两人封闭在密室之内。

这一封,便是整整一天。

…………………

“噤声!是我!”沾满血和尘土的手紧捂住他的嘴,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地道……地道不能去了,走外面……走悬崖……!”

有液体一滴滴的落在脸旁,沈山南死死睁着眼,已分不清那是血、还是泪,身后的人是谁……他的眼中只有大火,铺天盖地的猩红。

和烧焦的、四分五裂又或者纠缠在一起的肢体。

地道被堵死,里面的人都是被困在里面活活烧死的。他打开门时,一张张狰狞扭曲的脸迎面砸下,烧焦的尸油与残肢断臂将他埋了个结实。

他的脸……身体、四肢,不知是碰到了哪块还未熄灭的铁板,发出焦灼的兹拉声。

剧痛袭来,才八岁的小童根本爬不出去,又或者他已经爬不动了——他都记不得自己是怎么逃出的包围,引以为傲的武功在此刻仿佛忘了个干净。他已爬过一座座残壁断垣,爬过族人的尸体,亲眼看着鲜血溅满天空,惨叫声无孔不入。

他像他最厌恶的懦夫那般,藏在暗处机械的爬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但他又分明清醒,这份清醒让他在踩到娘亲的尸骨时,竟只愣了两秒,然后极快极果断的抽刀割断她的一缕长发,囫囵吞在嘴里。

……他被人从尸堆里刨出来,重新塞了一柄匕首。

嘴里的头发让他说不出话,散乱的头发与血迹让他看不清来人,只是被拎着、推搡着不停向前。

他冲出宅院,看见一轮初生的太阳,遥遥悬于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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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DO了个眉。

因为懒,中途人家问要不要再敷一次麻药,我说:

不用,不疼,不CARE.

师傅疑惑:哎呀,怎么回事,怎么不疼?

(自作自受の痛苦.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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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南南你说话了

而后便是混沌。

世界犹如被卷入风暴,记忆的画面飞速闪过,一轮轮朝阳如梦幻泡影般消失又出现,从悬崖边,到雪山上,到沙漠中,再到沙石漫天的戈壁滩。

画面犹如被割裂,一开始几乎全是鲜红的、巨大的朝阳,后来渐渐嘈杂,出现了其他东西。

有时是一群人厮杀,最后只剩他站在尸横遍野的旷野中;有时是他一个人隐在山崖间,腿边蜷缩着一团看不清的黑影,而他手持带血的利刃,闻着风中浓厚的血腥味,像是在等待什么。

每每手起刀落,简单利索,然后便血溅长空。

他的身量似乎不高,但是心里很平静——仿佛这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他时常会抬头看看太阳,感受刮过凌冽的风,又或者轻轻踢一脚腿边那黑影。

但这些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平等的,他不会去敬畏头顶的太阳,不会敬畏风,于是也并不敬畏生命。

随着画面切换,那轮初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至几乎悬于头顶,将要砸下时,世界骤然坍塌。

黑暗里,万物终归于寂静。他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与他曾听过的、他自己心底那个莫名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