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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娘炮拿了攻剧本(53)

作者: 夏彦 阅读记录

他胆子没有那么大,没敢在这种情况下一蹦一跳的去摸索,就慢慢蹭到墙边,一点点看能不能把绳子磨断。

沈水北说的对,他不会死,因为双方心知肚明的,小少爷有家人有同伴,是大家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物,很快就会被救出去。

但是黑暗中,他不由开始胡思乱想,想起沈水北说的话,想起南南。

他也曾有这样的时刻吗?不会有人给他整理衣裳,也没有止血,可能他会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感觉到生命力缓缓从体内抽空。他在这世上犹如一叶浮萍,没有人会记得他,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悄无声息的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等尸体腐烂变臭,静静的与周围一同碾落尘泥。

也许某天重见天日,变成别人冒险途中的一道背景,运气好点或许能成为惊吓主角的那具骷髅,运气不好就只能是被踩碎的那十具百具中的一个。

没有人会记得他童年时才惊绝艳,少年时颠沛流离,青年时的痛苦挣扎。

沈水北说的话在少爷耳朵里都是放屁,唯独一句是真的,如果没有设身处地的接触过,他这样的人永远不能真正理解沈山南的想法。

可是真当我走上你走的路时,我连路过都觉得这么难过。

他在黑暗中静静坐着,明知是徒劳无功,依然企图通过磨绳子来抵抗犹如实质般沉重的空气。

一想到南南可能躺过这样的地窖,又或者更阴暗、更危险的地方,静静等死,又或者在仇恨中爬起,他的心就好像被攥紧了,感情在黑暗中放大发酵,肺部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压出去。

不知过去多久,头顶的地窖口“咔咔”打开,光线重新照耀进来。

夏知之已经头晕目眩,整个人都处在呆滞的状态。濯濯跳下来将他拎起,又轻功上去。

这次嘴巴被绑的很紧,手脚也都束缚好,濯濯像个幽灵一般扛着他在树上跳跃,约莫一盏茶时间才渐渐停下。

竟已到夜晚了么,小少爷被颠的头痛欲裂,勉强分辨。

濯濯翻到极粗的一棵树木前,三两下窜上去,将他绑在树顶枝干上,旋即便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小少爷忍着要吐的欲望转动眼珠,心道这几个王.八蛋要干什么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人声。

“要下雨了,沈山南,你还揪着我不放么?”

夏知之一怔,整个人忽然清醒,是南南?!

沈山南照例没有回话。但是说话那人是沈水北变声后的声音,他绝不会认错——

“我跟你家少爷打了个赌,”兵器交接声不停,沈水北似乎有些吃力,不过显然比阿索娜等人要好很多,他的武功竟也是意想不到的高:“赌你到底是会杀我,还是会先去救他。”

沈山南剑势加快,沈水北的笑意也加深了:“你知道我从不撒谎。今夜有雪,暴雪,沈山南,小少爷就被我藏在身后这山林里,你猜会不会被吊在山崖上,又或者会不会藏在某棵树上?这么冻一夜,他恐怕会生病吧,也许被冻死也不一定。他会坠落山崖,又或者被哪个捕食的野兽吃了,等你回来,就剩半个舔干净肉的头颅。”

“那么漂亮的一张脸,真可惜啊......你不去救他吗?你猜他会不会怨怼,想着为什么他的南南不来?.......你说他现在能听见我说话的声音么?”

沈水北渐渐狂躁起来,声音中还带着兴奋的颤抖,试图掩盖那些诡谲的疯意。

可惜他对面的人依然是麻木,黑剑在夜里犹如鬼魅,每一次闪现都甩起一道血线。

他穿着黑衣,已然浸湿了黏在身上——全是血,不仅是他的,还有各个“濯濯”的,黑红色沿着衣角滴滴答答。

又一次将剑从濯濯的心脏处抽.出,顺带将插入自己肩膀的断刃拔.出来。沈水北轻功与他如出一辙,借此机会骤然闪出十几米,长笑:“可怜——”

不过是两个字,尾音已至远方,树林一阵细碎声响,少顷,一些归于平静。

......

雪花轻轻的落下,一小片,砸落在小少爷的眼睫上。

他眨了眨眼,感觉眼睛有些莫名的干涩。

然后是第二片,第三片。

他被绑的很紧,完全动弹不得,濯濯不像沈水北,丝毫不顾及他骨折的手已经失去知觉。

......

声音刚消失时,他安慰自己,过一会儿南南就来了。

雪花落下时,他想,也许南南找不到而已.......这片树林那么大,他又绑的那么高。

北方的鹅毛大雪来的太过突然,仿佛只是眨了一下眼,天地就都变成白茫茫一片。

头上的伤和被咬破的地方被冰砸到,痛得一个哆嗦。不过没有哆嗦很久,整个人顷刻间被雪覆盖,四肢开始麻木。

他依然一直等,但是沈山南一直没有来。

他努力睁着眼睛想看清前方,只是雪太大了,大到几乎要将人淹没。

眼睛似乎被冰雪侵入,痛得让他想哭。

可是我明明说过,要保护他,不会再哭了的。

右手像是丢了似的,恍惚间他心底忽然泛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恐慌,莫名却强烈的预感弥漫在脑海。

.......我的手会废掉。

这个念头宛如魔咒一般,让他陡然战栗起来,恐惧使他忽然开始挣扎,左手忽然摸到袖口。

是硬的......太素针!

他曾想要将沈山南全副武装起来,于是拿自己的衣服实验过......他在袖口、护套、衣领处,都有缝制过太素针,只是大部分都不便于发射,便又拆除了重新改造。

这一根是早上夏亭自行消化那些报表时,他无聊缝进去的。没办法发射,本来准备拆除,没想到后来一连串的事便忘了。

太素针有细的银针,也有扁平可弯曲的软针。他咬着牙,手指已经不受控制的在颤抖,怕将针掉落了,索性不曾取出来,直接在袖子里,隔着袖子开始磨绳子。

手指破了......手腕好像也破了,有点疼,不过更多的是冷到极致麻木的痛。

好在这一根是扁平带刃的,平日里靠近手侧的衣袖戴有防护,不会被伤到。

如今靠着这么一点点软刃,不知磨了多久,他连针究竟还在不在手里都感觉不到了,好像迷迷糊糊间,感觉手腕松动了一些。

然后使劲、再使劲——扯出来一只血迹模糊的手。

有那么一瞬间,他看着手愣住了,好像那不是自己的,五指不听自己使唤。

不过很快回过神,抹了把眼睛。

眼睛和手都好像没感觉到东西,使劲将另一只断掉的手也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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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水北不是喜欢小少爷啊啊啊,达咩达咩达咩达咩达咩达咩

他做的都是错的,就是一个大写的偏执狂加蛇精病!男二独自变|态!他自己有CP的!CP会教他做人

(再来一个括弧,沈水北的预收有人看嘛,BOSS级高配版反派伪装治愈系统X被系统砸到逼良为反派的真治愈系好人,文名《富婆召唤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