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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宠妃死对头(56)

作者: 西子栖 阅读记录

这是个大工程,非一日之功。

因涉及到朝堂政事,朱颜又没嫌自己命太长,听听就过了,没放在心上。

及至听说襄阳公主要来宫里接安平县主,朱颜记起襄阳公主上次送给儿子阿稷一套绝品文房四宝,把秋白叫了过来。

“你去库房看看,十一二岁小姑娘能用的绫罗和首饰,挑几匹上好的绫罗和几套首饰,让曲姑掌一下眼,给安平县主送去。”朱颜吩咐道,香草走后,库房的钥匙和帐目就移交给秋白了,每月底曲姑和平安会核一下帐物。

“奴婢这就去看看。”秋白连忙答应。

“等等,”

朱颜又叫住她,“现在天气热,我记得前阵子刑恩送过来的冰绡纱,有二十来匹,挑十匹出来送给安平县主,剩下的,送到司制房,给田田做几身贴身衣衫。”

这个冰绡纱轻薄吸汗,摸起来有一种冰凉之感,夏天做贴身衣服穿着很舒服。

“另外,我们帐上现在有多少钱?”朱颜又问道。

“截止到上个月底,金六百二十一斤六两,银两万八千一百二十二两。”

秋白报完数,又解释道:“金是历年娘娘所受的赏赐累积下来的,很少动用,宫里平时支出打赏多用银,所以银少一点。”

朱颜不管帐,但她从小在嫡母身边长大,嫡母出身商贾之家,使她对这个时代的物价比较了解,这么多金银,算得上一笔巨额财富。

宫中美人位份年俸银四百两。

皇子年俸银一千两。

她和田田加起来的年俸共计银一千四百两,单单靠份例,再过十年,也存不下这么多钱,之所有这么多金银,一大半是进宫头一年狗皇帝赏赐的。

那时狗皇帝听说她喜欢金银,便简单粗暴地向她砸金子银子,一箱箱往她宫里抬。

这个操作,直接把她给震得目瞪口呆,传说中的千金买一笑也不过如此。

吓得她赶紧劝阻。

虽然劝住了,但狗皇帝还是见天往她宫里送东西,只是不拘金银,更多是各色珍宝贡品,待到芙华宫落成,赏赐的东西更是跟海水似的淌进了芙华宫,成箱成箱的。

到最后,她整个人都麻木了,东西多得再来两个她和儿子阿稷都用不完,于是也不再管帐,凡收到的,一律送库房,由香草入帐。

况且,自儿子阿稷出生后,整个芙华宫,份例之外的开销,用的是狗皇帝的个人私帑,所以,真正需要动用宫里库房帐上银钱的地方不多。

不管愿不愿意,她都得承认一点。

她终归受益,所得好处都是实打实的,狗皇帝喜欢人,那是真能把人捧到天上去,然一朝不喜,别说顾念旧情,能留住性命就不错了。

“取金两百斤,赠送给襄阳公主,就说是我给她的贺礼,祝她驱逐阴霾,重获新生,也回谢她上次送给田田的礼物。”朱颜交待完,才让秋白下去。

襄阳公主刚交了巨额罚金,但愿这两百斤的金子,能解她燃眉之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意思的人,朱颜不介意搭把手,帮一把,反正这些金子放在库房里也是个死物,她连宫门都踏不出半路。

曲姑看过送给安平县主的东西,觉得没问题,但对于送给襄阳公主两百斤的金子,曲姑却不赞同,“娘娘,这不是小数目,奴婢担心出不了宫。”

朱颜听了这话,才想起来,她要送东西去宫外,没有狗皇帝的圣旨或皇后的懿旨,根本出不去,甚至平安要出宫,也得经过刑恩,“你去找刑恩,托他把两百斤的金子送到襄阳公主府上。”

“这些天,安平县主一直住在凤仪宫,十匹冰绡纱和两套首饰可以单独先送到安平县主手上。”这份礼不重。

曲姑见朱颜态度坚决,只好应声去办。

最后经皇上同意,下午曲姑随同刑恩带上两百斤的金子离了趟宫,去了襄阳公主府第。

当天晚上,天刚擦黑,狗皇帝就来了芙华宫。

在正殿内一坐下,立即开口问道:“听说你挺喜欢襄阳的,她怎么入你眼了?”朱颜进宫这些年,从未主动去结交哪位公主或外命妇,崇阳哪都能贴上来的性格,偏在朱颜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就连宫内,朱颜也只和刘皇后及秦美人有来往。

所以,他一听说朱颜要给襄阳送两百斤的金子,没多想就同意了,毕竟,难得有个人,朱颜愿意与之交结,又让曲姑出了趟宫,去襄阳公主府走一遭。

朱颜没来得及回话,坐在狗皇帝膝上的儿子阿稷,就大声嚷嚷,“阿耶阿耶,我知道,我知道。”

狗皇帝目光转向膝盖上的儿子,听儿子继续道:“二姑姑给我送了一套写字的礼物,二姑姑喜欢我,所以阿娘喜欢二姑姑。”

襄阳排行第二。

狗皇帝轻捏了捏儿子白白嫩嫩的脸蛋,小小年龄歪理倒是说得极通,就是太过自恋了,不过他儿子,有自恋的本钱,“你七姑姑也喜欢你呀,还给你送了那么多玩的。”

“都是玩的,不是写字的,阿娘不喜欢。”张稷一边推开他父皇的手,一边理由十分充足道。

狗皇帝听了这话,直接大笑起来,抱起儿子,夸赞道:“田田,你说,你怎么就能这么伶俐!”越看越让人喜爱,紧抱着儿子贴贴,父子俩玩闹了好一会儿。

晚膳过后,朱颜沐浴完,带着儿子到笔墨轩乘凉,瞧着随后到来的狗皇帝令人搬了张新摇椅过来,倒愣了一下,耳边传来狗皇帝的委屈声,“阿颜,你没准备朕的,朕只好自己准备。”

“就像你说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朱颜都开始怀疑,她曾说过的这句话,有这个意思在里面吗?及至后面,她才知道,这话已经完全让对方给弄歪了。

她仰躺在竹摇椅上,耳畔听着他们父子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声,昏昏欲睡之时,却突然被抱了起来,看向狗皇帝近在咫尺的俊脸,天上繁星闪烁,四个角落里的琉璃宫灯发出淡黄色的光晕,衬得对方的眼睛黑得发亮。

呼吸近在耳畔,“阿颜,你是想在这,还是我们回寝宫去?”他听宫人说,阿颜有时候会直接睡这儿。

朱颜几乎秒速清醒,尽量使自己冷静,移开眼冷声道:“把我放下。”

“也好。”随着这声略低沉的嗓音,朱颜重新回到了她躺着的那张竹摇椅上,同时发现儿子不在了,宫人也不在了,“田田呢?”

朱颜尽量说话,刚试着要坐起,便让对方直接给俯身上来。

“睡着了,让傅姆抱回去了,宫人远远打发了,阿颜……”狗皇帝手刚摸到阿颜右侧的衣带,就被一只柔夷给按住,力道极大,令他不得不从白皙颈侧嗅着迷乱幽香中微微仰直头,“阿颜,卿卿,朕极想你。”

“你听话一点,只一点点,阿颜。”语气中带着乞求与渴望,手往上移,顺移至阿颜的细长蛾眉间,秋水如清波,泛着滟潋,任是无情亦动人,脸似皓月,美人倾城,年少时读史,听得红颜祸水之句,总会想,该是怎样的绝世美人,才能令君王昏聩,舍弃家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