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成宠妃死对头(49)

作者: 西子栖 阅读记录

“伊伊这么可爱,你愁什么呀?”朱颜注意到秦珠珠一进来,眉头就没舒展过,倒是挺不常见。

“哪能不愁,估计以后大家都害怕娶公主了。”

朱颜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看来,襄阳干的事,到底在后宫传开了,分辩道:“开国至今,也只有襄阳公主干了这样的事,襄阳公主这事,说起来,大半在于驸马纳妾生子,还抱到她膝下,难道你愿意伊伊将来的驸马纳妾,或是受了欺负,闷不吭声,要我说,伊伊有襄阳这样性格才好。”

说到最后一句,还摇着拨浪鼓逗了下六公主,“伊伊是不是呀,以后学你襄阳姑姑,快意恩仇,别委屈自己。”

六公主听得响声,一手抓着布老虎,一手要来抢朱颜手中的拨浪鼓,朱颜特意转动了几下,才给机会让她抓住,小胖手一抓住便咧嘴笑,口水都流了出来,秦珠珠见了,把女儿递给了旁边的傅姆。

“还快意恩仇,都快把人吓死了,公主和离再嫁,比比皆是,也是寻常,但襄阳公主干的这事,闻所未闻,简直让人毛骨悚然,”秦珠珠做了个夸张的表情,“本来大家就觉得公主张扬跋扈,不遵礼仪,不愿娶,这下直接不敢娶了。”

“要是像邓城这样纳妾的驸马,才真不该给伊伊招,伊伊虚龄才三岁,你急什么,难不成皇帝的女儿还真愁嫁,伊伊将来会拥有自己的食邑,你还担心她过不好。”朱颜说这话时,顾虑到秦珠珠的接受度,没敢说,真没合适的,还可以养面首。

这事明面上是不许,但就国朝公主的胆大泼辣,私下里肯定有人养过。

秦珠珠性格爽朗大方,朱颜倒没料到,她在这件事上,这么无法接受。

当然,有可能是关心则乱,心疼女儿的缘故。

“我自是盼她过得好。”秦珠珠附和一句,却让六公主的傅姆及身边的宫人退下,然后挨近朱颜,轻声道了句,“阿颜,刚宴会上,我瞧着皇后脸上罕见地敷了厚厚一层的脂粉,似是气色不好,强撑着坐在上首,几位年长的公主作辞,都没起身相送。”

“你也知道,她一向周到多礼。”秦珠珠见朱颜一脸不信,又提醒道。

朱颜狐疑,“可最近宫里,没听说发生什么事?”

“皇后一向大气得体,总不至于被那些公主们给气的,我倒觉得,很有可能是宫外出了大事,受了影响,可惜,咱们打听不到消息。”秦珠珠遗憾道,内宫与前朝,以乾元殿与凤仪宫中间的候圣亭为界线,分了里外,连消息都是隔绝的。

整个后宫,唯有皇后才有资格知晓前朝的事。

朱颜却突然想起,曲姑早上和她说起,临川公主死了的事,临川公主都入狱十来天了,怎么会突然自缢,或许两者有关系。

晚上,朱颜问起曲姑,才从曲姑口中得知一则惊天大事。

邓太后被废为庶人,且在被废后数个时辰内死了。

邓太后是先帝继后,无子女,先帝宫中十五年,素有贤名在外,却一朝被废为庶人,未能善终,刘皇后身为继后,怕是推人及己,受得触动比较大。

到了次日,凤仪宫传出刘皇后病了消息。

朱颜认识到,自己的猜测可能是真的,在下午儿子阿稷散学回宫后,带上儿子往凤仪宫探望刘皇后。

第43章 试探算计

凤仪宫的寝宫内。

朱颜见到靠坐在床榻上的刘皇后, 心里微微一惊,但见刘皇后脸色格外惨白,整个人心力不济, 两眼毫无神彩, 少了以往的自信、从容与了镇定,如同一股子精神气散了,萎靡得紧。

走近前,朱颜拉着儿子行礼。

刘皇后连忙伸出手来, 叫了起,朱颜趋步上前, 握住刘皇后的手, “娘娘怎么突然就病了?”

“天气炎热,加上最近事多, 太忙了没顾上身体, 不想就病倒了。”刘皇后说这话时,还带有一丝鼻音,身上盖了件绸毯, 屋子里没有放冰。

这话后半句倒是真的。

皇后不仅主理后宫,像最近前朝出事,除了训示公主, 还要接见并安抚进宫来的诰命夫人,确实很忙,刘皇后又是一个事事要周全的人,绝对称得上亲历亲为, 呕心沥血。

朱颜握着皇后比她还凉的手, 劝道:“什么都比不上身体健康重要, 娘娘再忙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不要把自己累病了,内侍省六局和内官六局都还等着娘娘拿主意。”

十二局属内廷,辅佐皇后治理后宫。

旁边的四皇子张稷,自进来后,就觉得屋子里热,见阿娘和母后说话,因来时朱颜叮嘱过,皇后病了,今日倒是格外安静,站在床榻边,直到这时,攀着床沿,垫起脚喊道:“母后,母后要快快好起来,不然和阿娘一样,喝苦苦的药。”

刘皇后侧头,看到张稷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圆溜溜的大眼里满满的关心,提到喝药时,笔挺的小鼻子皱成了团,似在让他喝苦药般,额头上有细汗渗出,刘皇后抽出手,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似一个热乎乎的小团子,立即意识到屋子里太热了。

她病了,屋里没放冰,而朱颜素来体虚畏寒,不怕热。

“瞧这满头汗的,田田去正殿那边玩,母后还病着,把病气过你就不好了。”

“我不去,我身体壮,不怕的,母后病了,我留在这儿陪着母后。”张稷抱着刘皇后胳膊不撒手。

刘皇后听得心慰,抬头望向朱颜,“让人把他带下去。”

朱颜一口答应,心生一丝愧疚,一时忘了,小孩子体热了,“田田乖,让钟傅姆和平乐陪你去外面玩,外面放了冰盆,比这儿凉快。”

刘皇后一边拭去张稷额上的汗珠,一边说:“母后给田田准备了端午宴上田田喜欢吃的香糖果子,还有新扎的艾草小人,让刘姑姑给你取。”

听到香糖果子,张稷两眼发亮,却是仰头望向自己阿娘,拉长声音软糯唤阿娘。

朱颜忍不住抚额,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这么嗜甜,她在现代看牙医时,曾看到八九岁的小孩,因爱吃糖,小小年纪把一口牙吃成了尖锥形,为了儿子的牙齿着想,她只能控制他吃糖果的量。

“只许吃一小碟,吃完记得要漱口。”朱颜松口道,时下糖果里的甜份,几乎都是麦牙糖成份。

“太好了,阿娘,田田最喜欢你。”

刘皇后一见阿稷欢喜样,打趣问道:“母后记得,田田不是最喜欢母后吗?”

“也最喜欢母后,也最喜欢阿娘。”张稷说这话时,没有一点负担。

“出去吧,出去吧。”朱颜哭笑不得,嫌弃地连连挥手,又对皇后说道:“娘娘别被他哄骗了,这小子一高兴起来,见谁都说最喜欢,只剩一张嘴甜了。”

“嘴甜才好,尤其小孩子,像咱们田田,到哪都惹人喜爱。”刘皇后苍白的脸颊露出一丝笑容,除了曾亲自照料过的太子,后宫中,她最喜爱的孩子就是阿稷,这其中有朱颜和皇上的缘故,更多是因为阿稷,嘴甜会来事,胆子大,和她不生分,不像宫里其他皇子公主,在她面前恭敬有余,亲厚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