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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83)

这套说辞听的祈铭直皱眉头。开玩笑,一个麻醉师出身的人能弄错地/西/泮和氯/化/琥/珀/胆/碱?那不就跟罗家楠摸黑弄混了他和高仁一样?

呸!这比喻有点不恰当。

审讯室里的阎穆霆是笑到扶桌。笑了一会,“阎王”忽然变脸,“嗙”的一拍桌子,厉声道:“我也是学医的,我是法医,你别想用糊弄外行人的说辞来糊弄我,你们整形医院使用的地/西/泮注射液每支的标准规格是10毫克,而氯/化/琥/珀/胆/碱每支的标准规格是100毫克,使用前需要用生理盐水稀释,然后,你猜怎么着?”

停顿间他拎起一个证物袋:“这是我的人去垃圾分理站,从美容院扔的一堆垃圾里翻出来的装生理盐水的瓶子,通过指纹鉴定对比,这上面有且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不愧是麻醉科副主任,真遵守使用规范呐,使用氯/化/琥/珀/胆/碱之前习惯性稀释,而且,你还专往极其隐蔽的位置下针,说真的,我从来没听说过自耳后静脉静推的麻醉手法,就是干了多少年的老护士都未必找的准那地方的血管,综上所述,你现在跟我说你看错了瓶子,你觉着,我特么信么?”

严丝合缝的推论与证据令房华面上的坦然逐渐被凝重所取代,如果距离够近,可以看到他的瞳孔正处于极度紧张下的收缩状态。慌乱中他试图寻找托词和借口,但显得有些语无伦次。阎穆霆没有用“你是麻醉师你能弄错药?”这种宽泛的问题来攻击——那样很容易被对方胡搅蛮缠——而是用具体的、只有专业人士才会注意到或者有能力实施的行为来撕破谎言,对于嫌疑人来说,已然是辩无可辩。

当房华的眼神和肢体动作都表露出心理防线坍塌的迹象,阎穆霆乘胜追击,继续出示两人的聊天记录和转账记录,以及模特领队对他们之间不正当男女关系的证词。

一段不道德的关系,终是在贪婪与罪恶之中走向了毁灭。

面对无懈可击的证据,房华彻底放弃了狡辩。随着时间的流逝,案件的真相渐渐露出全貌:作为一个事业有成且保养得当的中年男人,房华其实不缺女人缘,自打老婆孩子都出国之后,他身边长时间围绕着三四个女人;丛汐颜是去店里做美容时和他认识的,由于丛汐颜家境一般,做项目必须申请贷款,让他从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身上嗅到了一丝猎物的气息;给丛汐颜的八万块钱参赛报名费,于他所言是偷腥所付的“嫖/资”,但丛汐颜太不安分了,索要的东西越来越多;那天突然冒出来个三百万的“打点费”,他手里没那么多现钱,就算有,也不可能给一个露水姻缘的女孩子出这么多钱去打点所谓的“评委”,又被丛汐颜口头威胁毁了一切,终生杀意;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他选定了代谢迅速的氯/化/琥/珀/胆/碱作为“凶器”,用最细的针头于耳后不易被发现的位置进行静推,且用量控制的极为精准;同时为了应对可能的调查,事先准备好了“医疗事故”这套托词。

快速有效的侦察取证、专业性极强的问题带来一场精彩的审讯,祈铭听的十分入迷,等回过神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赶紧给罗家楠打电话,告诉对方自己会晚点回酒店,没想到——

“啊?你甭着急了,我也没回去呢,我现在在派出所处理问题。”

一眼没看住怎么又去派出所了?祈铭听背景音里乱糟糟似乎有不少人的样子,脑子里迅速闪过个念头——不是喝多了打群架给抄进去了吧?

TBC

作者有话说:

楠哥:没有不是你听我——

祈老师:别说了我想静静

感谢订阅,欢迎唠嗑~

第56章

阎穆霆亲自开车将祈铭送到了派出所, 尽管他已经两天一夜没睡了。案子破了,兴奋,回去也睡不着。这不是他破的最快的一起案子, 之前有个故意伤害致死的,半个小时就破了。到现场一看死者的情况, 他断定凶手右手缺了两根手指,因为留在死者手腕上的握痕间隙过大,不是正常的痕迹。当时还在重案的刑厉发现围观人群里有个手部有残疾的,上前盘查, 在对方眼神慌乱拔腿就跑的瞬间,一记绊腿勾倒在地,当场擒住。

前脚在车上和祈铭聊完这案子,后脚就在派出所里看见刑厉了。不光刑厉,罗家楠、臧所, 还有晚上一起吃饭的几位同僚,全都在派出所里聚齐儿了。一问出警的警员, 还真是打群架进来的。

但此群架非彼群架,至少警员们不是过错方。惦记着答应祈铭十一点之前回酒店, 罗家楠没在臧所家待太晚,十点半就说要走。刑厉和他一起下的楼, 赶上路边有俩小混混吃东西不给钱, 还骂骂咧咧的, 扬言要打摊主。这种话让别人听见也就罢了, 不愿意管闲事的肯定得绕着走,可警察叔叔们听见了必须得管。

刑厉上前询问摊主, 问明缘由后要求混混们付钱, 但没亮身份。其中一个混混仗着自己比他高, 又喝了酒了,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话越说越难听,气氛也逐渐剑拔弩张。刑厉决定报警,找管片派出所的同僚来处理,见他要打110,另一个抄起塑料凳就朝刑厉脑袋上摔,结果被罗家楠窜上前一脚给踹跪下了。旁边那个一看动手了,抄起酒瓶子就要抡他,在老板惊声的“小心!”中被刑厉一嘴巴抽翻在地。吃了亏的俩人互相搀扶着爬起,一边后退一边打电话,放话让他们别跑,自己这就叫人过来。

于是罗家楠就跟刑厉一起蹲马路牙子上抽醒酒烟,等他们摇人过来。上赶着给警察叔叔送人头,一网打尽省得挨个去找了。其间刑厉打电话通知了特警那边,让派人派车过来负责收尾,本来没打算告诉臧所他们,是嫂夫人从窗户看见他俩蹲路边抽烟,把臧所发下来问情况。

结果,除了那位一身书生气的主任,今儿一桌吃饭的警察全下来了。主任喝高了,吹牛逼说他下来算欺负人。

等小混混们摇完人过来,一看阵仗有点傻眼——不说好了是俩人么?这一字排开八个人,是要打群架的节奏?

这八个人虎视眈眈的,拳头捏的嘎嘣响。不过混混们仗着人多,还带了家伙,真动手了,就是没一个坚持到站着等来特警的“支援”。后来特警们点人头的时候发现,有一个混混到了现场后一直躲绿化带里,被草丛里的蚊子叮得脸都肿了。

一口气抄了小二十个寻衅滋事的,管片儿派出所里人满为患,所长骂骂咧咧俩小时了。罗家楠录完口供歪接警大厅的椅子上醒酒,连续一整天的疲劳在肾上腺素褪去的过程中慢慢浮现,尽管周围吵闹如菜市场,他居然还是睡着了,但没睡多久,很快就被赶来接他的祈铭轻轻拍醒。

打哈欠抻懒腰,罗家楠挤出眼里的水分,问:“你怎么来了?”

“看需不需要给你做伤情鉴定。”确认罗家楠没受伤,祈铭放下心来却仍是语气不佳,“闻闻你身上这酒味,又喝了多少?”